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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顧忌到身后姜嘯,岑藍速度不算太快,可也與弟子們行進的速度差了幾十倍不止。 夜空中只千仞劍的銀光一閃而逝,看上去快若星辰隕落,令人還沒看清,便已經(jīng)尋不到蹤跡。 要去火烏秘境,若是和弟子們同行還有足足七八天的路程,但岑藍帶著姜嘯,去了比火烏秘境還要遠的玉韻遺府,僅用了一夜的時間。 清晨晨曦微露,姜嘯在玉韻遺府不遠處的一處山林中,險些把自己的膽汁和內(nèi)臟都順著嘴吐出來。 他頭暈?zāi)垦5毓蛟诘厣?,雙耳失聰,眼前一片模糊,五感被猛烈地沖擊到了一個臨界點,有很長的時間,他感知不到周圍,聽看聞觸,甚至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扭曲。 而他靠著樹跪地不成人形的時候,岑藍就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山崖之上,負手而立,任憑晨曦散落肩頭。山風卷著她的長發(fā)和袍袖飛舞,岑藍看著崖下濤濤林海葉浪,努力地去試圖抓住心中那一點點的違和感。 非常的奇怪,她分明不厭惡姜嘯的親近,可若說喜歡實在還算不上。 而她真的對他有了親近的舉動,她的內(nèi)心卻十分抗拒。 岑藍早就想透,或許真的要動欲劫,需得是她真心實意的喜歡上姜嘯才能行,這也是她要與姜嘯正式結(jié)為道侶的原因。 而她對自己十分了解,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一旦她欲劫破,沒有人能夠絆住她飛升的腳步,她喜歡的人也不行。 但姜嘯的身上一直有讓她覺得十分違和的感覺,她記不清關(guān)于他與自己的淵源,但若完全歸結(jié)為獸丹影響……她其他的記憶卻也不曾丟失什么。 岑藍百思不得其解,而現(xiàn)如今只有等到她焦山的故友給她回信,若她焦山一行能夠徹底借助友人之力化用獸丹,說不定她就能想起她與姜嘯的淵源,還有她執(zhí)著于他的原因了。 “師祖……”姜嘯好容易緩過來了一些,趴在山澗邊上將自己清理好,又施了凈身術(shù),這才低低地叫岑藍。 岑藍倒是有些意外他恢復(fù)得如此之快,姜嘯適應(yīng)各種非常人能夠忍受的訓(xùn)練都恢復(fù)得十分快,這種卓絕天資,實在是很難不讓人咂舌。 她這種速度,若是換成其他這等修為的弟子,怕是要躺上個三五天。 這才不過一個時辰,姜嘯就能雙目發(fā)直地尋找她的身影,扶著樹干搖搖晃晃地走路了。 “我在這?!贬{站在他不遠處,看著他東倒西歪踉踉蹌蹌地朝著自己走來,像個蹣跚學步的孩子,尤其是他雙眼現(xiàn)在還視物不清,出現(xiàn)重影。 他走著走著就歪了,就要走到岑藍面前的時候張開了雙臂,想要抱岑藍,結(jié)果完美地避開了岑藍,一把抱住了岑藍旁邊的小樹。 “師祖……你怎么這么硬啊……”姜嘯抱著樹口齒不清地說。 岑藍:…… 她沒忍住勾了勾嘴唇。 勾完她又想起了什么,壓了下去,回手用容天法袍,卷起正在試圖啃樹的姜嘯,飛快地從林中掠出。 這玉韻遺府,乃是玉韻地仙死后所留,里面沒有什么好東西,都被那地仙生前敗得差不多。且這遺府當中有他豢養(yǎng)的魔犬,攻擊力實在驚人,因此被加了封印做了魔犬的籠子,并不適合門派用來歷練弟子,放置在這偏遠的山中,無人問津。 岑藍帶著姜嘯很輕易地進了遺府,危機四伏處處殺機的機關(guān)和各種看似平常但是淬毒的植物,能讓最最謹慎的人都中招。 可這些東西在岑藍的眼里都是小孩玩的玩意,還是那種惡劣的屢教不改的小孩才會玩的劣質(zhì)玩具。 她緩步行走在這遺府之中,閑庭信步得猶如在自己的登極峰。魔犬繁殖力驚人,被關(guān)在這籠子里面幾年,失了主人看管,大抵是閑著沒事胡亂交}配,數(shù)量竟然讓岑藍也驚訝了一瞬。 這些畜生食用的是秘境本身產(chǎn)出的一種rou感的菌類,個個膘肥體健壯若老牛,猩紅著雙眼流著涎水,感知到了外人侵入,成群結(jié)隊地朝著岑藍的方向過來。 岑藍厭惡地皺眉,可腳步也只是微微一頓,待到那些惡犬嗓子發(fā)出渾濁的嗚嗚聲音,齜牙靠近伏地身子準備攻擊的時候,岑藍周身的威壓無聲蕩開,距離她近一些的瞬間如凡塵的煙花般爆開,成了飛散在空中的血霧。 遠一些的威脅的低吼變成哀嚎,這東西倒不算蠢物,至少知道結(jié)隊行動協(xié)同攻擊,見狀不妙,便即刻夾著尾巴跑到了遠處,然后擠在一起朝著岑藍的方向觀察。 岑藍懶得去理這些魔犬,徑直走到了玉韻地仙居住的洞府當中,里面乃是一塊天然的暖玉制成,到處觸手生溫,不染纖塵。 所有東西都是玉制,倒是頗為雅致,玉韻地仙乃是溫玉成精,許是他死去之后,沒有了玉精溫養(yǎng),這里乍一看還算完整,卻到處都是細碎的裂痕了。 不過暫且落腳倒還是差強人意,岑藍將姜嘯從袖中甩出,扔在玉床之上,他本是有些意識的,但因為頭撞在了床頭的玉雕之上,哼了一聲就昏死過去。 在弟子們到大火烏秘境之前,她得在這里陪姜嘯待上幾日,穩(wěn)固他新進的階,也等焦山那位的消息。 若這幾日之內(nèi)焦山那位聯(lián)系她,她便將姜嘯送入火烏秘境再趕去,若不聯(lián)系,她便等姜嘯歷練結(jié)束與同行弟子回門派之時,自行去一次焦山。 姜嘯估計要昏睡上一陣子,就算起身,他的五感尚未完全恢復(fù),現(xiàn)在出去也是被魔犬撕扯吃掉的命。 這一次可不是陣法歷練,真被撕了,岑藍也沒法把他拼得完好。 因此讓他休息著,岑藍百無聊賴的在這洞府中轉(zhuǎn)悠。 玉韻地仙在修真界頗有些花名,因為本身是溫玉成精,也生得一副如玉般的好相貌,可實際上是個實打?qū)嵉幕ㄐ娜嗽?/br> 修真界中的合歡宗有一半女子與他談過情,且這狗東西男女不忌葷素全吃,修為又高,風度翩翩,與他談情過后的癡男怨女,打不過,也屬實被他哄得不生怨恨,因此他名聲臭到極致,卻也實在算是聲名大噪。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花東西色膽包天,在千年前修真界聯(lián)手對戰(zhàn)人間作惡的月炎地仙之時,將主意打到了岑藍身上。 這玉韻地仙的本體是岑藍親手砸爛的,可惜了一塊好玉。 岑藍還記得他自詡風度地出言不遜之時,說了他洞府之中有可愛的狗狗,還有一大堆能讓她□□的好東西,最重要的是有一面姻緣鏡,能夠窺見姻緣,希望岑藍去他洞府做客。 他當時笑得玉面俊朗,聲若碎玉,“說不定我與仙子,乃是天定良緣。斷腸仙子一名,在我聽來,亦是讓我喜愛到斷腸。” 岑藍當時剛破惡劫巔峰,本來就滿心暴戾厭惡,連看自己都不順眼,他正好撞上她暴走的時候,碎得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