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她回來了。 第50章 抓住了(就要縱身朝著水中跳——...) “你指什么?”岑藍順著五鴛指的方向看向一片平靜的水面, 片刻之后恍然。 她跑到水邊上朝著池中看,喜形于色道,“他剛才在對吧!” “他去哪了?!”岑藍正要散開神識去水中搜尋, 五鴛在她身后按住她的肩膀,“仙子, 你且隨我來?!?/br> 岑藍本是急著尋姜嘯, 但五鴛的神色十分的凝重,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岑藍稍稍冷靜了一些。 四百多年了, 確實倒也不急在這一時, 姜嘯若是剛才看到了她卻沒有出來相認……岑藍不愿意多想, 卻終究還是不能光顧著自己的情緒。 當年的那些愛恨仇怨, 姜嘯終究是為她親手誅殺了自己的母親,他唯一來得及從血池蘊生的族人。 覺醒血脈之后, 印在血脈之中的同族親近,幾乎是無可違逆的, 他覺醒之后能夠?qū)ν逑率? 必然也是背負著岑藍難以想象的罪惡感。 天雷之下灰飛煙滅了一遭, 被她那般砍殺過, 又時隔了四百年, 岑藍始終堅信自己后來給他帶在身上的陰陽拘魂佩, 還有那共擔天雷的法衣,能夠在天雷之下保他一縷純魂。 再由提前交代好的五鴛將他帶回焦山, 溫養(yǎng)魂靈, 沖虛池中洗凈污濁血脈, 才能重獲新生。 可她機關算盡,卻并沒有將姜嘯的感覺和意愿算在其中。 誠然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可四百多年來,岑藍不是沒有想過,若是她當時不是滿心仇恨怨懟,不是滿心的戒備和自封,她若是能夠坦陳地和姜嘯說明一切,姜嘯定然也會配合她。 這么多年,他有沒有怨過恨過自己,岑藍其實沒有把握。 因此她在水邊遲疑了片刻,就同五鴛離開,去了他主殿。 兩個人進入殿內(nèi),五鴛拉著岑藍坐在桌邊,“仙子,在天界這些年可好?” 他與岑藍是舊識,自然最關心的就是岑藍好與不好。 不過提起天界好不好,岑藍還真是一言難盡。 這個天界不是任何人想象出來的天界。 她略微遲疑了一下,不能泄露天機,便只說,“一切安好。” “天界是何種模樣?”五鴛看著岑藍渾身上下的改變,肯定道,“仙子如今看來明媚非常,想來天界定然是很好?!?/br> 岑藍不能多說什么,她能說之所以天梯的脫凡階斷了,是前人飛升之后強沖下來砍的么,她自然不能說。 至于好不好……日日夜夜不停的工作,確實也沒有時間想什么私人狹小的愛恨。在矯正了世界的走向,看著欣欣向榮的世界運轉(zhuǎn)更迭,那時候的滿足感也確實能夠治愈一切創(chuàng)傷。 當你站在坑底,你看到的天空,只有那一塊,你得道的一切都有限且讓你無法滿足。可當你能影響一個世界的走向,你站在巔峰,你看到三千世界,你看到生死輪或看到因果循環(huán),你自然和從前的心境完全不同。 可這些都不為外人道,因此岑藍只是笑著搖頭,一臉的高深莫測,說道,“我此次下界,你亦不得對任何人提起,前塵往事早已過去,我并不打算再與從前有什么牽扯,也不會回雙極門。” 五鴛也不是不識趣的,再者說他是凡物借仙物入道,能夠修成地仙已經(jīng)是極限,根本就飛升不了。所以他好奇歸好奇,不知道也沒什么關系,自然就不再問了。 “那仙子此次下界……”五鴛神色變得有些感嘆,“是專程為那位而來?” 岑藍不隱瞞,“是,所以你與我說說他如今是什么情況。” 五鴛看著岑藍,嘆道,“我只以為仙子當年毅然踏著他飛升而去,給他留下一線生機,不過是因為他的犧牲?!?/br> “如今看來,仙子與我一樣,墮入了情劫之中?!蔽屮x說,“可他現(xiàn)如今和從前有所不同,我也弄不清他到底還是不是從前的他?!?/br> “怎么說?”岑藍皺眉問,“難道他不記得我了?!” 這倒也并不難解釋,當初天雷之下,能保住姜嘯一縷純魂已經(jīng)是萬分艱難,魂魄不全因此記憶喪失,也沒什么不對。 “不記得也無礙的,”岑藍笑了下說,“我再讓他重新認識我便是?!?/br> 五鴛卻搖頭,頭頂發(fā)冠一如既往華麗的翎羽隨著他的動作輕柔擺動。 “關鍵是連我也不知他是否失去了記憶,”五鴛說,“二百多年前,他終于在沖虛池中清洗掉了所有的污孽,我以仙蓮蓮子為他重塑真身,他初生本該如孩童歡快靈動,可他卻終日癡癡呆坐。我以為他神智不全,為他溫養(yǎng)多年,他總算是會開口說話了,可自他重塑身體這二百多年,他卻只同我說過一句話。” 岑藍:“……什么話?” “他說他想住在水底?!蔽屮x說,“我想著蓮子塑身喜水也不奇怪,所以允了他在水下開了須彌小境,但自那之后,他就經(jīng)年呆在水下。” 五鴛說,“我與他交流都是朝水里扔東西,修煉功法亦是留影石留好了影扔進去,他如今修煉成什么境界,我根本不知?!?/br> “我甚至連他的樣貌生成什么樣都不知道,他前些年時常出去歷練,但有一次歷練回來滿頭是血……” 五鴛看了岑藍一眼,“不知遇見了何等兇煞的邪物,傷得面目全非,我欲接近他為他診治,他抵死不愿,我便只好將傷藥扔在池水中?!?/br> 五鴛說,“我不知道他是否治愈完好,如今是什么模樣。我只時常能夠感覺到這山中大陣被改動,想來是他自學所改,還有山上多出的受傷鳥雀,應也是他所救?!?/br> “但我足有五年未曾與他照面,他不歷練之時,便終日泡在池水之中,性子實在怪誕難懂?!?/br> 岑藍聽得沉默,五鴛中肯道,“仙子,當年他只余一縷純魂,身體亦是重塑,他如今怕已不是牽動仙子情腸的那人了,仙子還執(zhí)意要與他相見相認嗎?” 岑藍沉默了半晌,才道,“我知道了,但……終究要試一試。” 岑藍笑著說,“說來我一生對任何人都問心無愧,唯獨利用他騙他繁多,我雖不愧疚,”岑藍頓了頓接著說,“但這么多年也未曾放下,既然回來了,自然更不可能輕易放下?!?/br> 五鴛嘆息一聲,想到了自己的鴦鳥,她已經(jīng)不記得轉(zhuǎn)世輪回了多少次,卻也是放不下,他的鴦鳥也還是不喜歡他。 情之一字,實在難解。 “既然仙子心有計較,那我便親自去池中抓他出來,”五鴛說,“就算他性情不定,但終歸在我焦山這么多年,不至于不賣我一點薄面。” 他說著便要起身,岑藍卻制止他,“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找他。” 岑藍說,“這些年多虧你照顧他,否則就算我回來,又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