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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的許杭比段燁霖略高一些,故而段燁霖微微抬一點下巴,另一只手勾著許杭的后腦勺往下壓。舌尖梨花白的氣味真甜,段燁霖愛喝烈酒,梨花白對他來說太淡了些,也太甜了些,只是現(xiàn)在嘗起來,卻覺得恰到好處。許杭有一些喘不過氣來,忍不住身子就往后倒,段燁霖的手就在許杭的后腰處攔著。夏夜喜雨一場濕。段燁霖吻著吻著就褪下了許杭的衣物,再褪下了自己的衣物。許杭半個身子在窗戶之外,脖子微微仰著,雨水打在他們肌膚相貼的地方,一陣冷一陣熱。院子里的花草都成精了,它們渴了好幾日,今日終于盼到雨了,可這雨真是討厭,一點一點下,讓人全身水氣卻不得滋潤,偏偏逗得自己心里癢癢的。花朵扭著自己的腰肢,樹葉兒抖起來,這雨才終于越下越大。段燁霖啃咬許杭的鎖骨,許杭腦子轟的一下炸裂,一手猛地揪住段燁霖的頭發(fā):“住手…”“不是我不住手,”段燁霖抬起頭,一把抱住許杭,吻得他幾乎要翻出窗子外去,“…是你不放過我?!?/br>雨水越發(fā)過分,濕透了樹皮,樹洞里躲藏的蟲子開始滿口臟話,左右亂爬,不得安分。為了不摔下去,許杭的十指扣著窗棱,脖子仰得像天鵝,纖細而脆弱,段燁霖竟然難得很壞心眼地不去扶他,真真是欺負一個醉酒的人,看著許杭手臂發(fā)顫,睫毛聳動,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他卻還饒有余力地行進著。實在缺了力氣,許杭的下巴擱在段燁霖的肩膀上,讓他恨恨地想咬下去。段燁霖便在他耳邊吹著氣:“少棠,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還有別的力氣?!?/br>一朵烏云披著夜色而來,無人看見,它淅淅瀝瀝下起了大雨,將整個園子通通打濕。每個雨滴碩大飽滿,砸在園子里,聲勢浩大,打得花花草草忍不住叫喊起來。花盆里的嬌貴花朵也開始花容失色,喊著太多了、太多了,它拿葉子遮擋自己紅透的臉龐,這水黏黏膩膩,都要漫出盆去了,它是一點兒也接不下了。烏云哪里會收手,越是聽到這些鮮活rou體的慘叫,他越是覺得夏日的生機勃勃,身子一抖,更是龍虎精神。正此時,只聽園林門口,兩個丫鬟碎嘴朝房間走來。滿園子的精怪靈臺一清,安分了一下。“蟬衣jiejie,這么晚你上哪兒去?”“當家的喝多了,我送一碗醒酒湯去,你先去睡下吧?!?/br>沉迷情愛的兩個人都是一陣激靈,耳聽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若是踏進園子,第一眼能瞧見的定是這放肆的一幕。段燁霖這時候正在舔舐許杭的左手小指,卻被許杭一抽手,軟綿綿給了他一耳光:“…別鬧了。”腳步聲岌岌可危,段燁霖一把抱起許杭,合了窗戶往床上倒去,吹熄了燈。蟬衣走到門前,見燈都滅了,小心地敲門:“當家的?仔細明早頭疼,喝一些醒酒湯吧。”這番變故讓許杭醒了不少酒,他躺在床上,與段燁霖大眼瞪小眼。對視良久,許杭微微啞了嗓子出聲:“我不想喝,你放門口吧……”仔細聽的話,這聲音與平日完全不同,只是外頭雨聲大了,蟬衣也沒仔細,放下湯就走了。“出去……”醒了酒就變了面孔了,許杭偏過頭,手抵著段燁霖的胸膛。段燁霖自然沒動,甚至反問:“你是叫‘哪個’出去?”“……”到了床上,段燁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二皮臉,許杭自命清高,不同他說這yin穢話。如果可以,許杭現(xiàn)在也很想再給段燁霖一耳光,卻被他拿住了手,按在床上。段燁霖的鼻尖對著許杭,道:“你清醒了一點也好,我要答你剛才那話?!?/br>他的眼睛如九天上,夏夜里的啟明星,分外奪目。“少棠,我是個軍人,上戰(zhàn)場廝殺的人說不出什么‘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承諾,我也不想騙你,”段燁霖微微喘著氣,貼著唇道,“但我敢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br>白頭偕老的事情我不能許諾你,但是生與死的事情,我同你約定過了。醉眼迷離的許杭陡然睜開了眼,視線不是停留在段燁霖身上,而是房梁之上,不知在看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閉上。也罷,反正也是醉了,只當聽了胡話。“誓言可不是隨便說的…你小心自食其果?!?/br>“不是你說的么,但愿我永遠都這么有自信?!?/br>段燁霖俯下身,又從一個吻開始逗弄許杭,裝正經(jīng)的滿園花草又開始狂歡不已。喝酒真是誤事,往后再也不喝了。許杭心想。窗外的雨終于下夠了,花朵們蔫蔫得伏在花盆邊上,身子都是濕漉漉的,花蕊中淌著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它們碎碎地、低聲地咒罵,咒罵那不知好歹的雨。大約是那朵烏云聽見了,笑了一下,翻了個身,又精神抖擻起來。一來二去,許杭終于覺得忍耐不得,他今夜吃了酒,本就渴睡,便有些虛弱地出聲:“你適可而止一些…”可是喝醉酒的許杭少見極了,段燁霖千載難逢一次,豈會容他好過?真是冤孽……那雨究竟何時停的,鮮有人知道了,自然那碗醒酒湯,涼透了,也沒有人動。第74章人常說,福兮禍所依,此言是有道理的。段燁霖剛在小銅關(guān)坐定,底下人就沖上來傳報,說是軍統(tǒng)府上出了條命案。這事本來也不會驚動段燁霖,只是今兒天還沒擦亮,袁森因為有要事就趕去了臨縣,這才傳到了小銅關(guān)里。先是一聽,死了個老管家,沒人多在意,可是再一聽,是被一根金釵插死的,這就很有意思了。段燁霖帶了一行人匆匆趕到軍統(tǒng)府上,袁野已經(jīng)帶著自家的人查了一遍,他本人也蹲在案發(fā)現(xiàn)場,細細地觀察。老楊頭的尸體是一大清早想要開后門的丫鬟發(fā)現(xiàn)的,袁野一看見那把金釵,嚇得連忙跑回自己的屋里,可是袁老太太給他的那根,還在匣子里好好躺著呢。在段燁霖來之前,他偷偷比對了一下,花紋確實極為相像,只是殺死老楊頭的那根和殺死都督的一樣,略粗糙一些,不比袁老太太的那只精致。這間小柴屋倒是也簡單,沒有打斗過的痕跡,老楊頭坐在地上,背靠著桌腿,一手扶著傷口,一手拽著什么東西,血液從他身上流淌到門檻處。段燁霖進門時看了看,門口的足跡都已經(jīng)被清理過了,他道:“門外無血,人是在屋里被殺的吧。”袁野抬起頭,略慘白地笑了一下:“讓司令見笑了。”段燁霖走到老楊頭的尸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