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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雙方都沒好處。于是他隨口開了個條件,就說槍可以還,但是這批東西經(jīng)過他的手,日后一旦出了事賴在他身上,他嫌麻煩。所以為了表示彼此信任,請章家送個親兒子到他這里押著,算個擔(dān)保,要是一切順利,他再把人還回去。本以為這么無理取鬧的要求,章堯臣不會答應(yīng),誰知次日他們就派了人說要送人過來。原本蕭閻還奇怪,章堯臣怎么肯舍得,后來才知道,不過是個私生子。又過了兩天,聽說那個私生子偷跑了。跑了也挺好。蕭閻覺得那家伙也可憐,就沒派人去抓,但是借著這個事好好做了一通文章,稱章家人言而無信,也有借口把章家的勢力好好打壓了一番。現(xiàn)在廖勤提起這件事……難道說…他臉色變了一下:“你是想說,章家送來又逃走的,就是沈京墨?”廖勤點點頭:“……是。”真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繞回了起點,早知道事情這么簡單,又何至于走麻煩的一條路。蕭閻又拿出一根煙,剛想點火,又問道:“他……有家室嗎?”“根據(jù)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沒有?!?/br>“那他跟這家人什么關(guān)系?”“他從前在這里做過家教,這家主人和您同歲,好像也是師生關(guān)系?!?/br>這回答似乎并不使人滿意,蕭閻蹭一下就把煙扔到地上,用腳碾了碾,眉心浮起個川字。“去準(zhǔn)備一下?!?/br>“?。俊绷吻谏盗?,“準(zhǔn)備什么?”蕭閻目光如炬,干脆利落給了兩個字,擲地有聲。“搶人?!?/br>————剛和段燁霖吵完架的許杭,依舊有條不紊在藥堂做事。段燁霖的性子是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所以許杭從來不會因為惹毛他而影響自己的事情。可是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就是他再有把握,也總有意外。就譬如現(xiàn)在,他剛抓了一包分量較輕的迷藥,想著回去哄沈京墨喝下,再帶他去醫(yī)院驗一驗,那雙眼睛若是能救得回來也得早點治療。可是,偏偏出了岔子。蟬衣氣喘吁吁地跑進(jìn)來,就連發(fā)髻都有些歪了,來不及扶一扶就沖到許杭面前。“當(dāng)家的!沈、沈先生被人搶走了!”許杭腦子轟一聲炸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誰干的?”“不知道,今兒他剛回來,突然就闖進(jìn)來好多穿黑衣服的人,為、為首的…眼角還有塊刺青…他們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我…我眼睜睜看著沈先生被他們拖進(jìn)車?yán)飵ё吡恕@可怎么辦呀……”蟬衣急得哭了起來。好大的膽子!敢闖進(jìn)金燕堂抓人,來人名頭一定不簡單,難道是章修鳴的人?可是章修鳴是怎么知道沈京墨在他這里的?不對,許杭否認(rèn)了這個想法。章修鳴的為人不會這么魯莽,哪怕知道了,也不會大搖大擺的,陣仗這么大去抓人。許杭一時有些頭疼,之前看沈京墨那副害怕的模樣,無論來抓他的是誰,只怕都有危險。現(xiàn)在…他該怎么做呢?蟬衣倒是給他出了個好主意:“當(dāng)家的,咱們趕緊找司令吧,讓他出兵去救人呀!”聽罷,許杭頭疼又緊了些。才剛剛和段燁霖吵了一架,現(xiàn)在去找他,正是最尷尬的時候。以前吵架的時候都是怎么和好的?許杭仔細(xì)想了想……似乎都是段燁霖主動放下身段的。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終于也有他不得不低頭的一次了。第100章其實,坐在小銅關(guān)里的段燁霖也正煩著。每次對許杭發(fā)了火,回頭先后悔的也是他,只是他不知道該怎么再拉下臉去勸哄,既能讓自己下臺也能讓許杭點頭。因為這是個難題,所以他總會一個人呆幾天,互相冷靜一下。送禮也不好使,干脆讓喬松去買一塊搓衣板?估摸著許杭也應(yīng)該不會真的讓他跪吧?就這么心不在焉地,他忙完了今天的公文,就見喬松突然有些興奮地進(jìn)來,連門也不敲:“司令司令!來了來了!”段燁霖被他嚇得一口水差點嗆著,擦了擦嘴:“來什么來,我沒讓你進(jìn)來!”“不是我,是許少爺來了!”喬松知道許杭從來沒在吵過架后主動找段燁霖,所以他的驚訝不亞于看見太陽從西邊出來。段燁霖一愣,喝了口水冷靜了一下。“你要是開我玩笑,我現(xiàn)在就讓你出城修碉堡去?!?/br>喬松撓頭發(fā):“我哪兒敢啊……哦對了,您快收拾一下,許少爺這就往樓上走來了?!?/br>說話間似乎就聽到腳步聲了,段燁霖擺了擺手示意喬松出去,自己將襯衫扣子系了系,本想著出門迎接,轉(zhuǎn)念一想不對,便又坐了回去。這么千載難逢的機(jī)會,他翻身做主了一回,怎么能不好好擺擺譜呢?敲門聲響起,咚咚兩下。段燁霖道:“進(jìn)來。”公事公辦的語氣。門一開,許杭拎著一個食盒進(jìn)來了。段燁霖只是抬頭瞄了一眼,又埋頭回已經(jīng)批改過的公文上,等著許杭開口。“有事么?”段燁霖臉上看不出一點熱情,客氣得像遇見一個普通人。這份冰冷讓許杭宛如吃了一個閉門羹。許杭把食盒往桌上一放,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瞥向一邊:“蟬衣…蟬衣特意給你做的荷花糕,說放久了就壞了,一定要我送來?!?/br>段燁霖從案牘中抬了一眼,心里其實有些偷樂。蟬衣就算真的要做糕點給他吃,也是使喚不動許杭的,換了從前,許杭寧肯讓這盤糕點放餿了也不肯親自送來。今日,真的是轉(zhuǎn)了性子了?段燁霖還想再拿喬一會兒:“嗯,放著吧。”許杭見他冷淡,原本就不擅長貼人冷臉,此刻更開不了口。半天才說:“你很忙么?”“你不是都看到了?”段燁霖終于抬頭看他,用鋼筆頭敲了敲堆積的公文,“忙得沒空吃東西?!?/br>話已經(jīng)有些過分了,甚至算是段燁霖這些年對許杭說得最冷淡的話了,頗有幾分趕人走的意思。其實段燁霖就是得了幾分顏色就想開染坊,享受一下今日反欺許杭的快感。許杭的臉微微涼了一下,嘴角一繃,轉(zhuǎn)過身去:“那司令繼續(xù),我不打擾了?!?/br>“你就是為了送東西來?沒別的話說?”“……”許杭站在門邊,抿著嘴不說話。“好了好了…”段燁霖知道不能再裝下去了,再二五八萬的模樣高高在上,可就真把人氣跑了。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自作自受沒地哭去。雖說逗得這家伙一時爽,可是事后再哄是火葬場。段燁霖語氣軟了軟,無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