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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狠狠往床榻上一壓,雙手撕扯他的衣襟,想就在這里,打破他的冷漠,讓他哭泣讓他求饒!他要占有這個美人骨,讓他成為自己的東西。他撕扯了兩下,本以為許杭會反抗,沒想到許杭予取予求,如一條死魚一樣,隨他折騰,只看著天花板,神情如雕塑,不變分毫。“怎么?放棄掙扎了?”許杭淡淡地開口:“我說了,我不在乎?!?/br>章修鳴一下子就掐住了許杭的脖子,一點點收緊,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你再說一遍!”“我不在乎,”許杭的心跳平緩地像躺在躺椅上曬太陽那種安逸的波動,“你蹂躪我、欺負(fù)我、折磨我都可以,踏進(jìn)這個房門我就做好準(zhǔn)備了,這是你干得出來的事??晌抑溃灰一钪?,哪怕我再骯臟、再丑陋,段燁霖,他都不會放棄我。”他以囚犯的姿態(tài)露出勝利者的微笑,給章修鳴的自尊上來了一槍。“你的威脅,于我無效?!?/br>砰!章修鳴耳邊似乎都聽到自己被判處死刑般的聲音。他緩緩松開了手,下了床,走出了房間。他不能那么做了,許杭的話就像一個挑釁,他如果要了他,就等于承認(rèn)自己輸給了段燁霖。好氣、好不甘心。憑什么,他就這么瞧不起自己?段燁霖是么,都已經(jīng)到了上海,遠(yuǎn)離了賀州,怎么還是陰魂不散!陰沉著臉走到客廳里,樓上正好也下來了幾批醫(yī)生,是從章飲溪的房間出來的。章修鳴試著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問道:“情況怎么樣了?”醫(yī)生幾個面面相覷:“這…這好像是有復(fù)發(fā)的征兆了…”“什么?!”“之前我們就提醒過,癆病的保養(yǎng)很重要,復(fù)發(fā)率也很高,只是這么快就…不知道是不是接觸或者食用了什么禁忌食物?唉…可能得再去準(zhǔn)備匹配的血液,估計過幾天又會開始咯血了?!?/br>章修鳴擺擺手,讓人送醫(yī)生離開,然后坐在沙發(fā)上長吁短嘆。不順心的事真是一樁接著一樁。還沒有結(jié)束,他還不會認(rèn)輸?shù)?。段燁霖,對,只要他贏了段燁霖,許杭就會知道誰才是值得依賴的人。他會證明給他看,自己不必段燁霖那個武夫差。一聲扁平的汽車笛聲打斷了章修鳴的思緒,不過片刻,大門就被管家拉開,他趕緊站起身,往外走去,站在臺階上。車進(jìn)了庫,一個身著淺灰西裝的人拄著拐杖,背挺得很直,臉上雖有些皺紋,但精神極好,頭發(fā)被梳得油光發(fā)亮,一絲不茍,每一步都走得正氣凜然,一看就是政府精英的氣派。他還沒踏上臺階,章修鳴就鞠躬了。“父親,您回來了?!?/br>這…就是位高權(quán)重的參謀長,章堯臣。第122章章堯臣一回來就去看了一下剛蘇醒的章飲溪。章飲溪打了針吃了藥,稍微恢復(fù)一點元氣,整個人努力撐起來:“爸…”“我早就說不讓你去賀州,累著了吧?”章堯臣端起床邊的水杯,用勺子舀起來,一小口一小口喂給她。每一個女兒見到父親,都會變得乖順和可憐,章飲溪拉著章堯臣的衣袖,小聲哀求:“我是不是快死了?”“胡說!爸爸絕不會讓你有事的。你看,你以前病那么重不也治好了?現(xiàn)在我看你臉色好很多了,你不要太擔(dān)心。”可是章飲溪搖了搖頭:“這病怕是治不好了,沈京墨也已經(jīng)弄丟了…我知道的。”她把頭偏回去,看著天花板,說:“如果可以…我想做閻哥哥的妻子,死前能讓我穿一次婚紗也好,我也想獨占一次他妻子的位置?!?/br>“小溪?!闭聢虺夹奶圩约旱溺叟瑓s不知怎么安慰比較好。章堯臣幫她蓋好被子,走出客廳,問章修鳴:“京墨還沒找到嗎?”“找是找到了…可是在鬼爺那里?!闭滦搌Q一回來就著手調(diào)查過這件事了,“沈京墨從前是鬼爺?shù)睦蠋?,以鬼爺?shù)膫€性是不會把人交出來的?!?/br>他們父子正在那里思索著對策,怎樣才能讓蕭閻把人送回來,誰知道管家忙不迭地從外頭跑進(jìn)來。今兒倒是熱鬧了,一個接一個的沒個安生。“老爺、少爺…鬼、鬼爺來了!”真是說曹cao曹cao到,章修鳴沒想到蕭閻這么快就從賀州回來了,想必是全速開船,才能趕著他的后腳就到了上海。“那還不趕緊接待一下!”章堯臣正想出門迎一下,誰知就聽渾厚的嗓音笑了兩聲,未見其人已聞其音:“不必麻煩參謀長了,大家都是熟相識,何必那么客氣呢?”蕭閻帶著一群人烏泱泱地走進(jìn)來,說是拜訪,竟然大有一種強(qiáng)盜的氣勢。章修鳴下意識往二樓關(guān)押許杭的地方看了一眼,有幾分緊張,而這瞬間變化的神情沒有逃過蕭閻的法眼。他脫了外套,往章家客廳的沙發(fā)上一扔,坐下,翹起二郎腿,廖勤就給他點煙,一副反客為主的模樣。甚至他還吐了個煙圈,道:“參謀長和章少爺都坐吧,站著多累。”真是囂張得不能再囂張了。章堯臣吩咐人倒酒,因為蕭閻不愛喝茶:“鬼爺怎么突然有空過來?”“聽說您二位最近惦記我,想知道我過得好不好,派了好幾撥人盯著我看,我索性就過來給你瞧瞧?!?/br>章家父子對視一眼,然后虛偽笑笑:“都是誤會、誤會,最近家里有事,派了點人去查,可能打擾到鬼爺了?!?/br>“是嗎?”蕭閻聳了聳眉頭,打了個響指,廖勤馬上讓人從外面拖了幾個缺胳膊斷腿的家伙進(jìn)來,一扔在地上,那些人還鬼哭狼嚎,直叫著章堯臣或者章修鳴的名字救命。蕭閻把煙頭捻掉:“我討厭有人在后面盯著我看,所以稍微跟他們講了幾句,然后他們就這樣了?!?/br>章修鳴臉色不佳,因為這些人,都是他派去查沈京墨和蕭閻過往關(guān)系的那群人,一個不少,全都遭殃了。有仇必報,滴水不漏,斬草除根,真是蕭閻的風(fēng)格。事到如今也只能說:“當(dāng)然是我們的不對,幾個下人,鬼爺覺得出了氣就行,一會兒我還要備份禮物,鬼爺一定要收下?!?/br>“禮物就算了,我已經(jīng)有了?!笔掗愐馕渡铋L地笑了一下。章堯臣端起酒杯,跟蕭閻碰了一下:“誒,尋常俗禮鬼爺自然是看不上的,我這里還有一份別的禮物,絕對珍貴非凡。”紅酒的顏色,鮮艷得像心頭血,蕭閻搖了搖杯子,等著章堯臣說下去。“我的小女也到了適齡的時候,我呢,一直在為她的婚事cao心。只是上海灘雖然豪門公子多,我女兒卻不愿入那些俗流,才耽誤到了現(xiàn)在。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論年紀(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