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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燁霖的心漏了一拍。“剛到小銅關(guān)的時候,確實(shí)天天想著。”一種說不清楚的情愫在兩個人之間縈繞,段燁霖順著許杭的胳膊,摸到他的手背:“從前上戰(zhàn)場的時候,沒有牽掛,想著死了便是死了,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墒亲蛲?,我是真的有點(diǎn)畏懼了,我怕我死了,你會難過,又怕我死了,你并不會難過。”若真的比起來,他或許更怕后者。“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命長著呢。”許杭壓低聲音道。被罵是禍害的段燁霖笑得胸膛一顫一顫的,又把許杭扶起來:“我是真的沒想到會被你給救了。一直以來,我很習(xí)慣保護(hù)你,卻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落到被你救的地步?!?/br>許杭嘴角勾了一下:“怎么,不甘心?”“不,是很開心。”段燁霖開始和許杭說心里話,“你不知道,你咱們剛認(rèn)識那會兒,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殺了我,那個時候,你看我一眼,我的心就像是被挖了一塊rou。”回首往事,段燁霖覺得有些感慨,他拍拍許杭:“少棠,經(jīng)此一事,我們也算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了,從今以后,我們可以再無隱瞞,坦誠地過下去嗎?”灼熱的體溫帶著熱烈的期待從段燁霖的掌心源源不斷傳送到許杭的身上,那溫暖,令人心弦觸動。許杭低著頭:“我……”坦誠。做不到的吧。許杭頓時覺得那手有些guntang,立刻抽了回來。“我的手需要換藥了,我先出去,待會兒替你看著藥?!?/br>走出房門的許杭沒有注意到段燁霖眼眸子里漸漸浮上的失望,恰如流星落入泥潭,光芒吞噬。屋外是一整排的藥罐子,所有傷兵都在這里安置。許杭沒想過最終會變成這樣的結(jié)局,到底上海灘不是賀州城,這次他太心急了些。自己也掛了點(diǎn)彩,許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皮rou翻出來,至少得大半個月養(yǎng),那手微微有些顫抖,經(jīng)脈連著到胳膊以上的地方,一抽一抽的。他趕緊伸手進(jìn)口袋,掏了些葉子一樣的東西塞進(jìn)嘴里嚼。葉子澀而苦,他生生咽了下去,才覺得好一些。蕭閻抽著雪茄進(jìn)來的時候,看見許杭站在院子里,對著藥罐發(fā)呆,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了許大少爺,覺得自己失策了?”“……”“行了,你清醒一點(diǎn),我和章堯臣斗了這么久也才在上海灘平分天下,你要是真的這么一擊即中,那不是顯得我太沒本事了么?”許杭拿著蒲扇輕微扇風(fēng):“成敗不重要,只是無辜的人還是無辜的。”“你不用太自責(zé),原本段燁霖和章堯臣必有一戰(zhàn),你不過是提前把這場戰(zhàn)爭往前挪了而已?!笔掗惾缡前参?,“你不如想想,接下來怎么辦?”“章家怎么樣?”“章修鳴斷了腿,算是廢了,幸虧他在碼頭那么一鬧,惹了民怨,上面對他們私調(diào)兵十分不滿,現(xiàn)在暫扣了章堯臣的權(quán)?!?/br>“碼頭槍戰(zhàn)的事情怎么會鬧得那么大?章修鳴既然敢做,應(yīng)當(dāng)有本事打發(fā)才對?!?/br>“因?yàn)槭潞笥腥嗽诖a頭被炸壞的破船上搜出了大量的鴉片,這事兒是百姓先發(fā)現(xiàn)的,一傳十十傳百。槍戰(zhàn)還可以找找借口賴給那些囚犯,可是鴉片出現(xiàn),這事兒怎么也簡單不了。更何況,不少人眼睜睜看著帶兵的人昨晚在碼頭出沒,章堯臣就是想找人壓也來不及,所以才被罰了?!?/br>許杭看了他一眼:“你這戲刀補(bǔ)得確實(shí)是厲害?!?/br>蕭閻叉了會兒腰:“還不謝我?雖然血出得大了點(diǎn),但是這下上海灘禁煙風(fēng)頭會緊很久,今兒一早就下令了,全城搜出來的煙都拿去郊外燒了,現(xiàn)在這鴉片在上海灘怕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出多少了,所有的煙販子都得恨死章堯臣了?!?/br>言下之意,他暫時是動彈不了了。藥爐嘟嘟叫著,熱氣把藥罐蓋子頂起來,許杭看了一會兒:“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先這樣吧,等段燁霖傷好了再說。反正章家吃了這么大的虧,不會沒動作的,我們等著就是了。”話說得很隨意,可是蕭閻從自己吐出的煙圈里審視許杭,總覺得他垂下的眼眸里多了一點(diǎn)復(fù)雜的情緒。以往是沉穩(wěn)的精明,此刻似乎成了混沌的迷茫。蕭閻也不想多惹是非,反正他答應(yīng)幫許杭做的已經(jīng)做完了,便說:“那行吧,我就替你進(jìn)去在段燁霖面前圓個謊吧,咱們就算兩清了?!?/br>這次閻幫的幫忙,怎么說也是托了沈京墨的福,倒是也說得過去。“只怕這謊不好圓了,這次是我莽撞了,馬腳露太多了?!?/br>許杭坐在小小的矮凳上,把自己的臉埋在膝蓋之間,整個人陷入一種淡淡的陰郁之中。他在想的一直都是物華天寶的那個路口,他放棄了殺章堯臣的機(jī)會,勒馬回轉(zhuǎn),他本以為自己不過是還段燁霖一個人情,為何現(xiàn)在想來,竟然半分后悔也沒用。忍辱負(fù)重,綺園之囚,焚城之火,他說一句暫擱就擱,這不像他。他變得愚蠢了。許杭雖然低頭坐著,可突然一個人影站在他面前,他抬起了頭,就見到怒目而立的喬道桑。這次的事情,從外地特意趕來的喬道桑也忍不住掛念段燁霖,他雖然不滿意段燁霖如此不顧大局,但是也無法真的看他去送死。他瞪了許杭一眼,卻也沒什么話說,轉(zhuǎn)身往屋里走。段燁霖的腿還綁著支架,動彈不了,喬道桑也不好責(zé)罰他什么,只是吹胡子瞪眼。“我上回就提醒過你,你怎么還是聽不進(jìn)去?那家伙早晚會害死你,現(xiàn)在你可算信了?”“四叔,”段燁霖自知理虧,語氣也軟下去,“上回我也說過了,唯有這件事我不能不管。”喬道桑一腳踩在床邊,胳膊肘支著膝蓋,老練的眼神盯著段燁霖看:“你別說四叔看不起他,四叔走江湖,不是沒見過這種癖好,四叔不嫌棄他不是個女人??墒悄悴煌闶撬玖?,你的槍你的命都得用在戰(zhàn)場上!不是用在兒女情長的!明白嗎?”段燁霖長嘆一口氣:“四叔,下不為例,成嗎?”“下他媽的不為例!再有下次,你肯定還跟現(xiàn)在一樣!”喬道桑很想替段燁霖殺了這個禍害,可是他知道不能這么做,不能這樣偏激地傷了段燁霖。“你一向很聰明,怎么就看不出來,自從那家伙在你身邊,你平添了多少麻煩事?這一次沒死,下一次指不定就死了!”段燁霖悉心聽教,可是這個錯,他改不了的:“四叔,不是我不聰明,只是當(dāng)我理智回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這么做了。”面對許杭,他總是感情用事。好比一種本能,人不能違抗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