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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婭要的應該是十張票,畢竟她身后跟了那么一幫子人,怎么可能只要四張票?顧惜苦澀一笑,他怎么就忘記簡婭最討厭別人對她的普通話提出質疑呢?顧惜真想就這么昏過去,省得簡婭拿他開刷??商觳蝗缛嗽?,除了頭痛下身痛外,他精神好得很,根本暈不了。簡婭見顧惜突然矮身下去,自然以為顧惜這是想躲,當即示意身后兩個高大的男生將顧惜給拖了出來,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地上。“顧惜,你活膩了是吧?”簡婭居高臨下冷冷看著顧惜。顧惜忍著身后傳來的錐心之痛,搖了搖頭。他不能得罪簡婭,她家是四川龍頭家族之一,惹惱了簡婭,他的日子根本過不下去。“抱歉,我不是故……”“你騙誰呢!”不等顧惜說完,簡婭猛的一腳便踹上了顧惜。她穿著尖頭的高跟,這一踹直接在顧惜身上踹出了咔嚓的脆響。周圍看戲的都有些害怕,慢慢散開了。簡婭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顧惜,原本站在她身后的幾個黃發(fā)男生一擁而上,噼里啪啦在顧惜身上招架了一陣子,這位祖宗才揚了揚燙得金黃的發(fā)絲,一派高雅地離去。簡婭在場時,沒有人敢去拉顧惜,整個四川的人都知道簡家不僅財大氣粗,還和黑道聯(lián)系緊密。上一個上上個得罪簡婭的人,都沒能活過第二天。這個世界就是這么殘酷,你有錢有勢,就可以享受一些特權。夜風習習,顧惜拿著老板支付的醫(yī)藥費和工資,呆愣愣的站在昏暗的燈下。鵝黃的燈光暈開一層寂寞的光。他被解雇了,得罪了簡婭他鐵定會被解雇。好在老板待不錯,竟然支付了兩千的醫(yī)院費,五個月的生活費有了。似乎很難想象,一個十九歲的大學生,一個月就化四百塊,但顧惜一直這樣,他的每一筆錢都經(jīng)過經(jīng)過精打細算。赫煜希遠遠就看到了燈下那抹孤單寂寥的影子。那人雙手死死拽著一疊為數(shù)不多的錢,半低著頭默默咬著唇,額前的碎發(fā)遮住了他的眼睛,赫煜??床磺逅难凵?。但那人在風中顫抖的樣子,卻撩撥了他的心。“停車!”赫煜希冷聲命令道。司機是跟了他十年的忠仆,毫不猶豫便選擇了執(zhí)行命令。赫煜希還沒來得及下車,就見三四個黃毛小子突然沖向那人。那人還在發(fā)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赫煜希眼睜睜看著那人手里的錢輕而易舉的被人搶走,接著那人也被一腳踹到一旁的輕軌道上。迎面而來的輕軌頓時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尖叫。顧惜醒來時,有片刻的茫然。深藍的天花板,帶著銀色的鑲邊。華麗璀璨的燈飾以及身下柔軟的大床都告訴他,這里不是他家。“醒了?”低沉而又充滿魅惑的嗓音將顧惜的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他剛想側身看看是誰在講話,身上頓時傳來一陣椎心刺骨的疼痛。他想起來了,他被一個男人上了,然后他上班得罪了簡婭,然后簡婭讓人打了他,然后他被解雇了,然后他的錢被搶了……那錢是他這個月的工資加上兩千塊醫(yī)療費用,國慶期間他上了整整七天的班,拿的是雙倍工資?,F(xiàn)在全沒了……他家里就三百塊錢了,如果再不找到新的工作,他的房租就交不起,他的生活費也沒了。赫煜希冷冰冰的看著小美男兀自傷神,完全沒把他的存在放在眼里。顧不得手上還打著石膏,赫煜希俯身單手鉗制住小美男的下巴:“你在想什么?嗯?”微微上翹的尾音帶了幾許挑逗的意味兒。就連赫煜希自己都有些驚訝,他竟然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小美男說話。顧惜瞪著一雙如星的眼眸呆呆的望著赫煜希:“我們是不是見過?”赫煜希毫不留情的吃笑一聲,他本以為是自己在調戲小美男,怎么現(xiàn)在有種被小美男反調戲的感覺。“我想并沒有。”“哦。”低低應答一句,顧惜再次陷入了沉默。赫煜希微微皺起一雙鋒利的眉頭,還沒有人敢在和他講話時這么不用心,就連那人也不行。“你好像很不樂意和我講話?!彼穆曇艏恿藥追峙猓炊匀肆?。可他手勁兒也加大了幾分,顧惜下巴吃痛,下意識挪動身體。這才發(fā)現(xiàn),他不僅身體疼,還……還光溜溜的……那自己一身的痕跡是不是也……他不敢想,這種事情竟然被人知道。低垂著眼頰,顧惜覺得自己的生活糟糕透了。“我什么時候可以走?”他估計這里是男人的家,他不想待在這里。“你走得了?”赫煜希反問。顧惜不語,他這個樣子根本走不了。“很榮幸告訴你,你肋骨斷裂兩根,昨天發(fā)燒到四十度,后面嚴重撕裂已經(jīng)發(fā)炎?!焙侦舷S袟l不紊的給顧惜解釋著,一面仔細觀察小美男的臉色。赫煜希察覺到,在說到后面撕裂時,小美男表情明顯一滯,有意思。顧惜沒想到自己傷得那么重,而后面……“我昨天拿在手里的錢……”雖然很不好意思,但他還是問了。沒有那些錢,他連病都不敢看。“錢?有多少?”“三千八?!鳖櫹а劬σ涣?,男人應該是看到了,不然不會問多少。那么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要回這筆錢?“噗……三八?你賣一晚上才三千八?誰這么缺德給你這樣的數(shù)字?”赫煜希覺得這小美男可愛極了,肆無忌憚的笑著。他笑得腰都疼了,可小美男還呆愣愣的眨巴著一雙如星的眸子望著自己。赫煜希第一次覺得尷尬,伸出完好無損的左手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顧惜沒聽懂他說的賣是什么意思,但他的確是賣票的。過一晚上肯定賣不到三千八。“那錢,還在嗎?”赫煜希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我沒看?!?/br>他從輕軌下將人救下來已經(jīng)是奇跡了,至于那三千八百塊錢,也就夠他買幾雙襪子而已吧。為了就小美男,他整個右臂可受了傷,要知道他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受過傷了。但是小美男怎么哭了?“你怎么了?”赫煜希疑惑。“沒事,我想我該走了。”顧惜掙扎著要起來,額頭滑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