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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和他們說了下明天要交的材料,之后就按照正式比賽的規(guī)則,讓他們各自來了一輪一千五。 賀西路有心想和凌焰正式較量下,于是曾芹安排組隊的時候,直接站到了凌焰身旁,下巴微抬,也不正眼瞧人,只等著曾芹安排。 像是忽然之間江渝附體,凌焰略微學(xué)到了江渝那種由內(nèi)而外的冰雕氣質(zhì)。眨眼間,神情變得淡漠,目不斜視,就當人不存在。 是一種類似于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的超然。 曾芹見狀,心里忍不住笑。 賀西路好勝心強她是知道的,但凌焰這副樣子又是怎么回事。 以往要是賀西路這樣,凌焰根本也不會有好臉色。 正式比賽的時候,更是一路猛壓,往死里壓,壓得賀西路臉色奇差才放過。 兩人的關(guān)系就是一個惡性循環(huán)。 念及凌焰今早的狀態(tài),曾芹琢磨該不會真轉(zhuǎn)性了?于是試探性地把兩人安排在了一組進行比賽。 后來曾芹發(fā)現(xiàn),凌焰好像真的轉(zhuǎn)性了。 一千五百米全程,凌焰就像身處一個只有他自己的泳池,甚至是場館,游得那叫一個心無旁騖,發(fā)揮得無比穩(wěn)定。 曾芹一度懷疑,除了最后沖刺一段,凌焰的心率應(yīng)該始終維持在相當?shù)乃骄€上。即使最后五十米沖刺,凌焰都沒有被賀西路瘋狂濺起的水花動靜影響分毫,穩(wěn)穩(wěn)當當拿下了第一。 賀西路的臉色倒沒那么差了,只是有點疑惑。 凌焰沒有刻意壓他,兩人成績相差零點幾秒。 照理說,這樣是最正常的,某種程度上也是真實水準的反映。但賀西路對上凌焰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神時,總覺得不簡單。 這人是著什么魔了? 曾芹卻很高興,囑咐四人下午訓(xùn)練繼續(xù)后,對凌焰說:“今天很穩(wěn)啊!希望你比賽的時候也這樣,不要被任何情緒、任何人影響?!?/br> 凌焰默不作聲點頭,轉(zhuǎn)身就要進淋浴室。 “你江老師也是這樣。處變不驚的。你多和他學(xué)學(xué)?!?/br> 曾芹望著背影,笑著補了句。 腳步一頓。 凌焰:......完全不知道回什么。 心里卻霎時沒了淡定。噗噗噗的,跟打地鼠似的,噗完一下,眼前就閃現(xiàn)江渝站在燈下笑覷著他的樣子。 好一會,凌焰徹底回神,站在花灑下幾欲抓狂。 這他媽怎么回事??? 他剛才是江渝附體了嗎??? 為什么是江渝?。。?/br> 瘋了...... 瘋了。 瘋了?。?! 上午的訓(xùn)練結(jié)束后,凌焰給管家打了電話,讓他把護照什么的都送來。 接到電話,管家的語氣有些遲疑,但想到凌焰的脾氣,最后也只說了聲:“小焰,什么時候回來看看?” 自從燒了那一把火,說實話,凌焰只覺得心灰。 他爸之后的反應(yīng)也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老頭子會這么絕情。 敢情是遇到真愛了。嘖。 “他說不認我的,也不許我回去的。我臉皮沒那么厚,就這樣吧。只是對不起啊,周伯,上次沖你發(fā)脾氣來著......” “哎!這叫什么事!” 管家周伯又急又憂,“那你現(xiàn)在住哪?身上有錢嗎?” “我好著呢。下周舅舅就回來了,沒事,我投奔他?!?/br> 凌焰左右都無所謂,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莫名還有些感慨。 “周伯,我都看開了。他就沒愛過我媽,怎么可能在意我的死活?他就是一白眼狼,他對不起我媽?!?/br> “——我就是白眼狼的兒子,怎么著都不會是那種孝順老子的兒子?!?/br> “......” - 管家送來張證件的時候,凌焰下午的訓(xùn)練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賀西路幾個人剛走,凌焰在游泳館等著周伯,拿到東西就去辦公室給曾芹送去。 來得晚了些,周伯無奈道:“你爸知道了,又發(fā)了通火。我看著不是罵你的意思,他心底里還是想讓你回去好好認個錯的?!?/br> 凌焰:“哦?!?/br> 周伯:“......” 曾芹辦公室半開著,里面有老師說話的聲音。 凌焰待門口站了幾秒,剛要敲門,就聽到了一個這兩天剛熟悉的名字。 “......我看江渝不會對你沒有意思——要真沒感覺了,那給你送什么鑰匙??!為了把鑰匙跑半個城?研究所那離這里開車都要一個多小時呢!你就聽我的,趁這次機會好好培養(yǎng)下......” 曾芹的聲音有些低,語氣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我其實能感覺到——” “你能感覺什么?那時離完婚不就后悔了?來我這哭了兩宿。你呀,這都耽誤兩年了,和人家爸媽相處得比自己爸媽還好,你說你沒心思,這天都要下雷劈你了!” “可我也不能一直騙他,到時候不出國......” “你就安心等著吧!總有機會的!再說了,辦簽證辦移民總得有個小半年——” “轟隆”一聲巨響,轉(zhuǎn)瞬一抹刺眼電光,真的打雷了。 屋內(nèi)一時沒了聲音,片刻,響起好幾聲笑鬧。 “我說什么來著?這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黃老師!”曾芹的聲音又笑又急。 凌焰默默后退幾步,靠墻站定。 來的時候,路上又下雨了。 濛濛雨,梅雨季里,都是一陣一陣的,下不大。 但這會,凌焰無意識地想著,應(yīng)該下大了。 敲門進去的時候,曾芹也正準備下班,見凌焰拿著護照來,有些驚訝,“明天給就行。怎么這個時候送來了?” 凌焰擱桌上,雙手插兜,隨意道:“家里正好給送來了?!?/br> 曾芹明白怎么回事了,把證件收好放進抽屜,抬頭對凌焰說:“一起回去?你們晚飯還沒定吧?吃什么?” 凌焰站著沒動,“我食堂吃就行”。 “那你江老師怎么辦?”曾芹笑,帶著人出了辦公室,反身鎖門。 凌焰沒說什么。 其實來之前,凌焰想著和上午一樣,給江渝從食堂帶點回去吃。 “走吧。我回去做給你們吃。” 凌焰跟在后頭點了幾下頭,覺得挺好。 其實比在家里還好。 可等回去,兩人發(fā)現(xiàn)墅庭那幢房子里沒人。 說好的今天不出門的那個人,打了電話才知道,下午就出去找朋友了,晚上會晚點回來。 曾芹似乎有點失望,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句,那我就和凌焰兩個人吃了。 江渝說了什么,曾芹笑著回頭問凌焰,“你江老師問你,鑰匙配了嗎?” 凌焰從兜里掏出兩把鑰匙,一把嶄新,一把微舊。 “他配了......嗯,那就我們倆吃了。” 凌焰聽著,看著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