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機找路線,一邊繼續(xù)道:“不過江渝的人格魅力確實挺讓人羨慕嫉妒恨的。上學那會,就有不少追他的人,不過喻呈安的性格更吃香罷了。” “那你呢?”凌焰忽然想起,他舅好像一直是單身。 “你舅舅我這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就這里了!” 方明柏說這話的時候,笑了下。 只是笑容在凌焰看來大有故事——但他絲毫不感興趣,也就沒多問,抬頭看了眼方明柏指著的黑白店標,然后沒什么表情地跟著方明柏低頭走進一條狹長稍暗的窄巷。 這個時候,酒吧里人不多,交談的聲音傳到耳邊,中間像是隔了一片海,是一種很舒服的模糊。仔細辨別,這其間徜徉慢歇的潮聲是酒吧自帶的氛圍音效,說不上有多別致,只是恍惚營造出了逃逸藏匿之下的尋歡作樂感。比起晚上,此刻的光線特意調得更暗,又減了些閃爍迷離的五彩光影,像是要與外面那晃眼的明亮形成鮮明的視覺沖擊,顯露出單純而極致的昏暗。 凌焰平常與隊友還有傅奚喝酒,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一看就屬于方明柏喻呈安之流,場面玩起來那是游刃有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既體面,又無賴。雖矛盾,但合理。就是他們這類人。 而江渝,一看就是只顧喝酒但又不大會喝的那類。只要能讓他待得舒服,不論酒吧還是書房,其實一個樣。 想到這里,凌焰眼底微笑。 江渝那么懶又沒勁的一個人,怎么會想到來這里喝酒,如果不是他舅、還有那什么跟廢物一樣的同事領著,估計連這地方都找不到。 ...... 媽的。 為什么光想就覺得更可愛了。 今早出門的時候,江渝煞有介事地早起做早飯——也許是身為主人那根待客之道的神經(jīng)終于在感冒被擊退之后遲鈍而蹣跚而倔強地擠進了江渝的腦中樞 ——雖格格不入,但實在忽視不了。 然而,江渝剛挪著步子出臥室就看到凌焰背著運動裝備開了門準備出去。 凌焰聽到動靜,邁出去的腳一秒內收了回來。 “你這么早?” 凌焰發(fā)誓,這個反應完全是下意識。 “你吃早飯了?” 江渝也沒多想——其實是沒有多看桌上。 兩人隔著客廳眼瞪眼。 最后,餐桌上皮蛋瘦rou粥的香味提醒了江渝。 江渝若無其事、格外平和地當無事發(fā)生——貌似還輕松了很多,對凌焰說了聲“早”就行動略微快速地回房間繼續(xù)睡。 凌焰簡直哭笑不得,脫了鞋又去敲門,開門瞧著幾秒內安心回籠的江渝,輕聲道:“早飯擱桌上了,你起來熱一熱吃?!?/br> 江渝望著人認真道謝,神情是那種長輩認可的贊許,之后又道:“吃早飯很重要,對你們年輕人尤其是。” 這句話簡直可以擱臺上當做正規(guī)發(fā)言了。 凌焰花了百米沖刺的力氣才止住了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爆笑,低頭默然片刻,沒讓江渝察覺,含糊地“嗯”了聲就迅速關門出去了。 江渝只當凌焰虛心受教,適才的尷尬頓時煙消云散,江渝回籠回得愈加心情舒暢。 門外的凌焰笑到捶墻。 “在想什么?” 金黃澄透的酒液倒進酒杯,發(fā)出泠泠的聲響。方明柏聞了聞,覺得不如印象里的那般好,有些嘆息道:“酒和人一樣,都是會變的。即使配方不變,但時間總會改變些什么。” 凌焰沒搭理,視線下移,落在微微蕩漾的杯面,酒水的色澤經(jīng)由玻璃折射,在昏暗的光線里,投下一方淺淺的昏黃。 其實與方明柏喝酒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過來。 小時候自己還是很黏這個舅舅的,畢竟方明柏沒有一點長輩架子,特別會玩。在他爸媽吵架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會牽著他出去玩一天,即使凌焰玩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開心。 后來老頭子要離婚,讓凌焰無比意外的是,方明柏居然還支持。 那個時候,兩人出來喝過幾次。按方明柏的話說,是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話。但對話的結果,不是方明柏稀里糊涂把自己灌醉,就是凌焰恨不得揍方明柏一頓——他想問問他,為什么支持他老子,那不是你親姐嗎?! 可方明柏總是不說。 凌焰仰頭灌下酒,然后自己給自己倒了第二杯。 方明柏:“......咳——” “說吧?!?/br> “......” 實話說,方明柏有點后悔。 車上一時沖動,眼下又心疼。如果真相全擺到這孩子面前,無疑是件特別殘忍的事。 方明柏移開目光,沒有吭聲。 “我就知道。” 凌焰算是明白了,灌下第二杯后,杯子重重磕上桌面,清脆到炸裂的聲響伴隨著凌焰冷淡的聲線,帶不起絲毫的感情。 轉身就要走的時候,方明柏深深垂頭,突然說了句:“你mama懷你的時候,還沒結婚?!?/br> 這句話其實沒什么特殊含義。未婚先孕而已,對于兩人之后的關系,說明不了什么。 凌焰想,他爸媽最后不是結婚了嗎? 方明柏一直沒有喝手里的酒,只是望著。凌焰重新坐下來,好一會,他才繼續(xù)說下去。 “你父母的婚姻,是你mama的一廂情愿?!?/br> “季平其實是恨明映的。我不知道有多恨,但如果這事擱我身上,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br> 方明映,凌季平。是凌焰的父母。 “事情說起來很簡單”,方明柏轉頭看向凌焰,微微笑了笑,只是笑容苦澀無力,目光里全是歉意,輕聲:“你爸要知道我跟你說了,他會宰了我——其實他對你真的不錯?!?/br> 凌焰覺得,現(xiàn)在的場面很奇怪。 他似乎潛意識能夠料想到方明柏接下來說的話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影響。但是他心里很平靜,平靜到,他好像能夠透過桌面那一點點映射的昏黃,看到他父母當年的樣子。 “明映和季平是大學同學,不是同一屆,季平早三年畢業(yè)。明映大學畢業(yè)后就在季平創(chuàng)業(yè)的設計所工作。你也知道,你mama在設計方面很有天賦,金榆就是她最得意的代表作。但其實這背后有你爸的關系——不是說最終的得獎有黑幕——但這種國際性的大獎,如果業(yè)內沒有人引薦,沒有前輩帶路,是很難在評委面前露上一面的。” “雖然金榆獲獎最大受益方是季平創(chuàng)立的設計所,但明映在業(yè)內至少也是小有名氣了。我說方家欠他,這是最初的一方面。” “明映一直喜歡季平,所以獲獎之后就表明心意了吧......但季平拒絕了——他心里有人,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陳小姐。但那時陳小姐已經(jīng)有結婚的對象了。明映后來知道,直接離開了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