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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哎,全是這導.火.索導出來的。” 江渝的神情卻有片刻的怔愣,抬頭對著方明柏說道:“抑郁癥去世?” 方明柏沒有多想,嘆了口氣,“對。你......你還記得有一年我趕回國都沒顧得上聯(lián)系你和呈安嗎?就是太突然了”。 “很嚴重的抑郁。那會已經(jīng)轉(zhuǎn)到特別看護的病房了,但出了點意外,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已經(jīng)從樓上跳了下來......” “凌焰......我和他爸趕到的時候,他就跪在人群邊上,整個人走都走不動。我后來把他接到國外住了段時間,那時怕他也抑郁了。不過好在這小子除了脾氣越來越差,也沒什么事......” 方明柏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江渝,微笑道:“那會我也特別擔心你。后來聽呈安說你停藥了,我真的挺高興的?!?/br> 江渝想起凌焰對他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的時候。 那會在墅庭,他讓凌焰擦燈罩,凌焰從書房出來后就變了一個人。 書房里都有些什么,后來江渝自己也整理了。 江渝半垂下眼睫,心想,原來如此。 再想起兩人確定關系的那天,凌焰坐在沙發(fā)上和他說不想走,想陪著他。 這句話沒什么問題,可是現(xiàn)在想來,也許有另一種解釋。 他原來是怕他死啊。 江渝忽然笑了下,心底卻結(jié)了一層冰。 說不清是什么感覺。 一件快要忘記的事突然之間找到了原因,突兀的開端變得情有可原。 可這份“情有可原”卻讓江渝厭惡至極。 再想到之后的發(fā)展,這些都讓江渝產(chǎn)生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他們的“緣分”真的是比他想象得要深。 這可不是什么“兩情相悅”,江渝諷刺一笑,這可是“救命之恩”。 這些在腦海里反復折磨的時候,江渝的臉上一直沒什么表情。 方明柏雖然察覺到了一絲氣氛的變化,但也許是江渝表現(xiàn)得太過隱晦,方明柏也只是在心里稍稍疑惑了下。 “對了,我打算等我外甥回來,邀你一起吃頓飯。正好給他慶祝下,也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方明柏笑得真誠。 江渝雖然看上去不近人情,對什么都不屑一顧的樣子,但作為朋友還是很夠格的。話也不多,是個很好的朋友。 “不用了?!?/br> 江渝起身,拒絕道:“你也知道我很忙,他回來了你就接他回去吧。我家的鑰匙他有。” “對了,他還養(yǎng)了只狗。你跟他說我寄放在了寵物店,他知道是哪家,讓他一起帶走吧。我不會養(yǎng)。” 方明柏沒有反應過來。 首先是江渝冷漠至極的態(tài)度,其次就是:凌焰居然有膽子在江渝家養(yǎng)狗??? 但等方明柏反應過來想問些、說些什么的時候,江渝已經(jīng)離開了。 江渝沒有立刻返回研究所,而是回了趟家。 他將凌焰的東西全部收拾了出來,然后聯(lián)系了方明柏,但是電話沒有打通。方明柏不知道又去忙什么了。 電話未接通的幾分鐘里,江渝焦躁無比。 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現(xiàn)在的他,情緒化越來越嚴重。 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即使在感受到別人的同情后,他還是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 但為什么當“同情”兩字落到凌焰身上就不行。 ——一點都不可以。 那些無微不至的關心,小心謹慎的措辭和動作,江渝只要想起這背后藏著對他的同情和憐憫,就一絲一毫都接受不了。 江渝坐在沙發(fā)上坐了很久,久到像是沉入海底深淵,他周身凝固成一座冰山,陰冷窒息。 又過了很久,電話響起,不是方明柏,是紀林。 紀林問他為什么下午缺席會議——這是從來沒有的。 方明柏一直沒有回他電話。江渝想了下,就給他發(fā)了信息,告訴他凌焰的行李都收拾好了,隨時可以來拿。 然后,他又在屋子里待了幾個小時。抽了幾根煙,直到胃有些痛的時候,他才關門離開,去了研究所。 之后再也沒回來過。 - 凌焰懷著激動而忐忑的心情回國的時候,一邊憧憬著江渝會來接機,一邊想著兩人之后怎么約會,畢竟這一個月,他都快發(fā)瘋了。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江渝。 睜眼的時候想,閉眼的時候也想。想到最后,就連與江渝的見面都在腦海里設想了幾百遍,可他還是沒有想到眼前的這種。 航站樓里人潮洶涌,他沒有等到他一心憧憬的那個人。 方明柏笑得格外招眼,勾過自家外甥的肩膀,殷勤道:“冠軍牛逼??!說說看,當時是怎么橫掃千軍的!” 凌焰心不在焉,低頭給江渝打電話,電話顯示正忙。 方明柏瞥見了,奇道:“你小子回來第一個聯(lián)系的居然是他?!?/br> 凌焰心想,我不聯(lián)系我媳婦難不成聯(lián)系你?再說了,你用得著聯(lián)系嗎? 方明柏拿過凌焰沒顧得上管的行李,一邊道:“你不用打他電話了。江渝最近挺忙的。上次我們見了一面,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就走了?!?/br> “還有,江渝說你回來后就去他家拿行李,他都給你收拾好了。正好這次就回家住吧。你是不是還養(yǎng)了條狗?吃了飯晚些時候我們?nèi)櫸锏耆」贰D阋舱鎱柡?,居然能在江渝家養(yǎng)寵物——咳——” 方明柏覺得自己快被掐死了。 被自己的親外甥。 “你說什么?” 凌焰揪著他的領口,神情霎時兇狠。 有些反應是下意識的。就像身體里有個開關,與江渝有關的一切,都會在瞬間啟動。 憤怒與震驚連番出現(xiàn),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驚慌。 凌焰什么都聽不進去,腦子里轉(zhuǎn)著一句“江渝說你回來后就去他家拿行李”——他媽的—— “你說清楚!” 凌焰沒有松開方明柏,反而逼得更緊,眼睛冒火,害怕和失去的情緒在心里翻江倒海,凌焰一刻都難以忍受。 現(xiàn)在的他,驟然被扔進了一個無底洞,一刻不停的急劇下沉讓凌焰心慌暴躁。 唯一的支撐點就是江渝。 可從方明柏的話里,凌焰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噩夢成真了,他弄巧成拙了。 方明柏隱隱感覺凌焰像是怕什么怕到了極點。 “凌焰?” “我這里有江渝的信息,你可以看看。到底怎么了?” 方明柏皺眉,接著姿勢別扭地遞出手機。 凌焰低頭,好一會才看清手機屏幕上那簡短的兩行字。意思夠明白。 發(fā)信人是江渝。如假包換的江渝。 再次對上方明柏困惑的眼神,凌焰顫抖著手腕說不出一句話。 為什么會這樣。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