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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起床給紀(jì)林打了電話,問了下會議后期整理的進度。 紀(jì)林讓他不要著急,“吳主任下午還來了,說師兄你最近壓力太大,可以先放一放,總之積極面還是可觀的。困難一直都有,不能因小失大”。 江渝沒有再說什么。 困難確實一直都有,但他好像,總在解決困難。 凌焰到家的時候,見到的又是心事重重的江渝。 焰焰似乎也被江渝過分重的心事影響了,趴在沙發(fā)另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左右拍著尾巴,神情懨懨。 “你猜我買了什么?” 江渝從沙發(fā)上扭頭看他,微笑道:“什么?!?/br> “桂花糖芋?!?/br> 凌焰從超市的袋子里拿出一罐桂花,走過去蹲在江渝面前,“你聞聞”。 蓋子旋開,馥郁的桂花香味撲鼻而來,濃烈得像是熬成了酒,一聞就醉。 凌焰笑著瞧他表情,湊近親了口江渝嘴唇,又撤回去問:“香不香?” 江渝也笑,皺了皺鼻子,“太香了,怎么這么香?” “你還嫌棄?誰說要吃的?” 江渝低頭伸手去摸那罐桂花,指尖也沾染了些許,放進嘴里含了下,半晌,江渝思索道:“好像吃著不是那么甜——” 凌焰拉下江渝,吻了上去。 唇齒溫?zé)?,午后的光線一秒一秒醞釀旋開蓋子里的桂花香,深長沉溺。 第55章有理有據(jù) 方明柏打來電話的時候,桂花糖芋才剛剛做起來。 小芋圓焯水過了一遍,一顆顆香糯白嫩沉在鍋底,正準(zhǔn)備開煮。買回來的干桂花擱在旁邊,蓋子一直沒有合上,沸水冒出汩汩熱氣,四溢的甜香被烘熏得過分濃釅。 凌焰拿出手機,江渝走過去接了湯勺繼續(xù)攪,一旁有還沒洗的葡萄,江渝一心二用,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攪,一邊摘一顆洗一顆給自己吃一顆,流程順暢,凌焰都不好意思打斷他。 “......今晚就算了吧,他身體不好——對,又生病了。” 江渝瞥了眼凌焰,沒有作聲。 凌焰笑著過去親他,到嘴葡萄就被凌焰叼走了。 “明天也不行,明天江渝要上班。我已經(jīng)請了一天假了,明天也要去學(xué)校填表——” 隔著些距離,江渝都能感受到方明柏的怨氣。 過了會,凌焰放下手機,問江渝:“小舅晚上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飯?” 江渝點了點頭,“好”。 湯汁在均勻的攪拌下變得粘稠鮮亮,江渝想起來,望著凌焰道:“你舅舅知道了?” “嗯。我跟他說了?!?/br> 凌焰看向江渝,表情很淡,語氣像是在回顧案發(fā)現(xiàn)場一樣,公正客觀:“就昨天回國的時候。我直接在機場崩潰了。你讓我別找你,還說行李都收拾——” “挺甜的,多吃點?!?/br> 江渝不是很能直視自己百年一遇的情緒化作為,趕緊給凌焰塞了一顆,轉(zhuǎn)身就端著洗好的葡萄往外走。 身后凌焰笑了好一會。 方明柏和喻呈安一起到的時候,江渝已經(jīng)吃了一碗桂花糖芋,正坐在沙發(fā)上和焰焰“培養(yǎng)感情”——凌焰覺得此舉很有必要。 雖然從方明柏和喻呈安的角度看,江渝只是無數(shù)次地把球扔到客廳對面的墻上,然后再等狗蹦出去撿回來。 喻呈安嘖嘖稱嘆:“天才選手江渝同學(xué)有一天居然會把時間浪費在如此機械化的行為上,究竟人性的泯滅還是愛情的洗腦?” 方明柏聞言腳下打滑,趕緊把手里的兩瓶紅酒交代給自家外甥。 江渝不好意思地頓了頓手中扔球的動作,然后在焰焰狂吐舌頭躍躍欲試的渴望眼神里,再次若無其事地拋出了球。 “你們怎么一起來了?” 江渝把興奮過頭的焰焰抱進懷里安撫,焰焰咬著球直往江渝手心懟,江渝殘忍地視而不見。 原本神情正常,進屋之后各自一站一坐的兩人不知為何都支吾了起來。方明柏顧左右而言他,指著整間屋子里最活潑的生物道:“什么時候養(yǎng)的狗?叫什么?” 焰焰感受到關(guān)注,叼著球就要往方明柏那湊,方明柏當(dāng)即起身去廚房找凌焰。 喻呈安看著方明柏走開,扯嘴角笑了下,朝一臉莫名的江渝解釋道:“這位昨天見著情敵了,情傷難愈,又拉我去喝酒。喝多了就睡我那了。明柏給凌焰打電話的時候我想著這陣正好忙完了,晚上也沒事,就一起過來蹭一頓?!?/br> 江渝沒那么多心思,方明柏喝酒太正常了,不喝才不正常,而十次里九次都是喻呈安陪著,這兩人喝酒的交情比江渝多多了。 江渝只是有點好奇,“情敵是誰?” 喻呈安來勁了,“你猜猜!我他媽昨天一瓶酒下肚都沒緩過來!你猜猜!猜猜!” 江渝其實不能理解喻呈安這類人的心態(tài),明明知道他猜不中,還非要目睹他絞盡腦汁的場面。 江渝無聊地再次扔出球,焰焰像離弦箭一樣踩著路過的方明柏猛沖出去。 方明柏神情有一刻扭曲,不知道是因為喻呈安的看熱鬧,還是因為焰焰那一腳。 可人在最不當(dāng)回事的時候,最能撞運。 江渝信口胡謅:“裴司?” 喻呈安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走到一半的方明柏疑惑回頭,直接問道:“你跟裴轍有私下交情?” 江渝一臉茫然。 撿回球的焰焰在江渝腳邊蹦蹦跳跳,尾巴搖得飛快,江渝把狗抱起來,揉了揉小狗頭。 “沒有啊。就上次電話里說了幾句‘天行者’的項目,呈安也在?!?/br> 喻呈安和方明柏兩人面面相覷。 喻呈安對江渝豎起了大拇指,“您老神!以梓后出去開會,我都來您跟前一趟拜拜!這么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的答案您都能蒙對,那我拜了您,上了談判桌,好歹也能沾一點火眼金睛不是”。 江渝哭笑不得。 “我就沒打算好好猜......”說著視線移向桌旁和凌焰一起開紅酒倒紅酒的方明柏,頗為耿直道:“那明柏這是沒戲了?” 喻呈安:...... 開瓶器在手里攥著,方明柏垂眼不作聲,半晌冷笑道:“我字典里可沒有什么有戲沒戲,走著瞧吧。” 凌焰不知道裴轍是誰,但他小舅這副遭了嚴重情傷的表情還挺讓他同情的——也有點感同身受。這么一想,凌焰過來人一樣拍了拍他小舅的肩。 江渝瞧著凌焰經(jīng)驗十足的樣子,不由笑了下。 屋子里一時有些安靜,就連一向呱噪的喻呈安望著方明柏也沒有多說什么,過了會移開視線,伸手去逗焰焰。 焰焰被突如其來的安靜嚇到了,小小的身子慢慢乖順下來,在陌生人的手底下安靜如雞,球也不玩了,前爪摟著球,在江渝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