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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回來了,你如果沒事的話,趕緊回家去吧,天太晚了?!?/br> 薄厲野連連點頭,說著:“好。那我下次找個地方,我們……” “看我有空沒有吧?!北柡V糁照?,假肢在地板上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響,一如他此刻的心情般復(fù)雜沉重。 他這話說得經(jīng)驗老道,傻子都能聽出來他是真的發(fā)飆了,但他給薄厲野留有余地,不至于將場面弄得很尷尬。 == 薄白與易遠暮走了進來,站在玄關(guān)處換鞋。 薄露坐在沙發(fā)邊玩手機,薄厲海與薄厲野從書房里出來。 易遠暮微笑著跟大家打招呼:“都在呢?” 他很自然,沒有什么不適應(yīng),相反薄露與薄厲野有點兒拘束。 薄厲海微笑著送客說:“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們了?!?/br> 薄勤看向他爸爸,上次二叔來的時候,他老爸腿腳不便,痛風(fēng)又犯了,他依然堅持把二叔送到樓下,據(jù)他回到家的時間,可以推測出,他送了很遠。 現(xiàn)在,老爸連送到門口都不送了。 他們父子三人在一起時間久了,彼此之間的情緒波動,都能掌握的分毫不剩。 就好比,薄白回來晚了,他就知道薄白心里不舒服,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所以以薄白的性格,肯定跟易遠暮在樓下溜達了。 難道老爸跟二叔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不可能啊,這么短的時間,連撒泡尿都不夠,能發(fā)生什么事兒? 薄厲野連連笑著:“好的?!?/br> 他伸手招呼薄露:“小露,回家了?!?/br> 招呼完薄露,他目光落在了薄白與易遠暮身上,微笑說:“我們先回家了?!?/br> 易遠暮點頭:“薄叔叔,慢走啊。” 薄厲海目送著薄厲野出門。 他蠕動著嘴唇,似乎要說點什么。 整整十五年沒見,沒想到再見面,物是人非。 在很小的時候,他總會牽著弟弟的手去小區(qū)門口買冰棒,每次一袋冰棒里有五根小的,他拿兩根,弟弟拿三根,但是吃到最后,阿野總會把剩下的一根與他分享。 兄弟兩就坐在小區(qū)樓下的長椅上,你舔一口,我舔一口,不嫌棄對方的口水,到嘴里的冰棍總是甜甜的。 但是現(xiàn)在,時光與社會已經(jīng)將人打磨的面無全非,就算樣子沒變多少,人卻已經(jīng)不是那個牽他手,一起奔跑在落日余暉中的兄弟了。 薄白看著他老爸,似乎想挽留什么,薄厲野上電梯之前沖著薄厲海揮揮手,說著:“哥,我走了啊?!?/br> “嗯,注意安全?!北柡Uf的是注意安全,沒有說“常來玩”。 十五年沒見的親兄弟,再次見面,難道不應(yīng)該是常常走動嗎? 薄厲海明顯沒有讓對方再來家里的意思。 薄白不知道他出去這段時間,老爸與那位叔叔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氣氛這么尷尬。 薄厲海對薄白笑著說:“你怎么出去這么長時間?” 薄白:“那狗吐得挺嚴重的,我們在狗安定了后才走的。” 薄厲海指了指廚房說:“歡姨給你們留了點飯菜,在微波爐里?!?/br> 薄白本來想說自己已經(jīng)吃過了,但又不想拂了老爸的好意,就沖著易遠暮說:“我去拿出來?!?/br> “我?guī)湍恪!币走h暮連忙跟了上去。 薄厲海察覺到有點兒不對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薄厲野突然撥醒了他,他覺得薄白與易遠暮之間存著一種很微妙的關(guān)系。 他不愿意承認薄白與易遠暮是那種關(guān)系,但是如果不是,他又說不上來哪兒怪? 僅僅是單純的學(xué)生情義嗎? “那個……”薄厲海淡淡說著:“書房那個沙發(fā)床,被我不小心潑了茶,還沒收拾,小暮啊,今晚……” “沒事,我可以跟薄白擠一擠?!币走h暮微笑著說。 薄厲海:“……” 我特么的想讓你回家去,你卻想睡我兒子? 他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薄厲海尷尬笑了:“小白的床比較小,他從小不喜歡別人跟他睡一起……” 薄白將飯菜端出來,正好聽到這句,接過話茬,微笑著說:“沒事,可以擠一擠的。我們明早一大早要去市圖書館,他如果回家,趕不及的?!?/br> 薄厲海心里一個咯噔兒。 肯定有什么貓膩。 這兩才十六歲,睡一起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吧? 章節(jié)目錄課代表,嫉妒心可不能有啊 薄白的床寬只有一米二,兩人能夠睡得下,但是要緊緊挨著。 他從沒覺得自己的床小過,這是第一次。 薄厲海坐在房間床上,萬分后悔,他總覺得自己把自己的兒子往狼口送。 早知道就不應(yīng)該嘴賤說書房的沙發(fā)床被潑濕了,他本來在年前發(fā)了年終獎就想給家里的家具換一下的。 但是總覺得有些家具還能用,有些家具用了順手,換了不太適應(yīng),所以打算再用兩年,等兩兒子上大學(xué)了,再換。 現(xiàn)在那一米二的床,躺著兩個身高體長的少年,那得挨的多近啊。 早知道應(yīng)該把薄白房間的床換成兩米的。 他腦補了一下,他覺得這會兒兩人應(yīng)該抱在一起了。 薄白翻動了一下身體,面朝著窗戶。 不知道是不是沒跟人睡過,感覺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有點兒不適應(yīng)。 易遠暮感覺到薄白翻身,他靜默著,兩人貼的很近,夏末只需要蓋一張薄薄的空調(diào)被,而現(xiàn)在他透過薄薄的空調(diào)被,能感覺到薄白身上的溫度。 咚咚咚——敲門聲打破這連心跳都能聽到的沉寂。 薄白看向門口,拉亮了燈,問著:“誰啊?” 老爸說著:“我?!?/br> 薄白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下床,穿著拖鞋,把門打開,不解看著他老爸抱著一床小毯子過來:“這是干什么?” 薄厲海笑了笑將毯子搭在凳子上,說:“據(jù)說晚上會下雨,我怕你們這里冷,所以放一張?zhí)鹤臃胚@里。冷的時候,記得拿著蓋。” 他朝著床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