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黎川是老流氓，但他明白，老流氓內(nèi)心比誰都溫柔，就算是他先無理取鬧，祝黎川也會耐著性子問清楚為什么要鬧。

兩人一開始就只是露水情緣，能發(fā)展到現(xiàn)在，也是機緣巧合。

比起曖昧不清的關(guān)系，程琛更希望兩人只是單純的y關(guān)系，從來沒有奢求三個月結(jié)束后還和祝黎川有往來，就像簽合同一樣，到期就自動解除合作關(guān)系，一拍兩散，各不牽扯。

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祝黎川的優(yōu)秀，他看在眼里，不是他這種小透明，星途又坎坷的人能輕易觸碰的高度。

他不能全身心信任祝黎川，他錯過一次，不想再跌入谷底，摔得粉碎。

這下輪到祝黎川發(fā)問了，“你呢，把我當什么？”

問題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把程琛難住了，他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不知道?！背惕≈荒苓@樣回答。

祝黎川看著他微微顫動的睫毛，吻上了他的眼皮，輕聲道：“但我知道?！?/br>
他知道他的小朋友開始動心了。

他也知道小朋友很沒有安全感。

溫存了一會兒，祝黎川松開了程琛，恢復往日的神情，“走吧。”

程琛愣了愣，他以為祝黎川會窮追不舍地追問，摸了摸尚有余溫的臉，心想，他知道什么了？

兩人再不出來，姜澤就該扛著二營長的意大利炮去轟廁所了，好在在他脾氣發(fā)作之前，場務終于守在廁所外面，把人給盼了出來。

“趕緊的，趕緊的，準備一下?！苯獫煽雌撇徽f破，還是老樣子對兩人。

有時候真相往往比網(wǎng)上流傳的還要勁爆，要是兩人真有點什么被有心人泄露出去，那他這劇可真就透心涼了。

“程琛，你那眼睛是拿洪水淹過嗎？還不趕緊補妝！來那么早，結(jié)果反而延期了半小時！等會兒表現(xiàn)不好，饒不了你！”

對于延誤拍攝，程琛有點愧疚，對于姜澤的數(shù)落也供認不諱，垂著頭連聲抱歉。

祝黎川從換衣間出來，視線沒再落在程琛身上，直接越過他，面無表情地說：“姜導，過來一下，我有問題?！?/br>
姜澤一愣，悄悄打量起明顯有問題的兩人，連他縱橫情場多年，一時也看不懂祝黎川忽冷忽熱是演的哪處。

程琛閉上眼，任由化妝師給他補妝，鼻子一酸，終于厭倦了嗎？

第64章吵架了05

64吵架了05

“a!”

鬧市小區(qū)的居民樓下，警車拉響警報，附近的居民都好奇地往里面打望，竊竊私議。

“聽說了嗎？里面死人了！”

“怎么又死了一個？”

“唉，這都第三個了?！?/br>
“咱這小區(qū)風水不好，我得趕緊搬家，把房子給租出去，這年頭的變態(tài)可真是太多了?！?/br>
八月中旬，由于連續(xù)的高溫天氣，不足二十坪的房間里傳出了陣陣惡臭，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被封鎖起來，避免被無關(guān)人士破壞。

首先發(fā)現(xiàn)異常的報警人此刻正在接受警察的詢問。

“其實早就聞著味兒了，但哪里想得到是死了人啊，真是晦氣，”穿著光鮮亮麗，與周圍環(huán)境敗格格不入的白領(lǐng)女性，捂住鼻腔，眼線上揚，一臉不耐煩，“這家經(jīng)常半夜擾民，有事沒事就在過道里面鬧，破房子隔音又不好，他們說什么都能聽得清。就這事，我都打電話報警過好幾次了，一次也沒人來管，這下可真算得上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了。”

被臨時抓來做筆錄的鄭正正認真從她絮叨的抱怨里提取有用的信息，“能具體說說是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生的爭執(zhí)嗎？”

“小警官，這我哪里記得清楚？”女子皺了皺眉，“你倒不如問我什么時候上班，都已經(jīng)遲到半個多小時了。要不是臭得沒辦法了，我才不管這事，愛誰誰死，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是鄭正第一次跟著師瑞卓出警，一來就遇到如此刻薄又棘手的報警人，面露難色，但還是盡可能繼續(xù)耐心詢問，“這里住的不止一個人嗎？”

女子秀麗的臉龐突然浮現(xiàn)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刻意貼近了些，悄聲說：“你沒看到她房里的東西？猜不出來？小警官真是看不出來，你還挺單純的啊，新來的吧?！?/br>
鄭正聞著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咽了咽口水，有點緊張，不知該如何應答。

“師隊。”

樓下傳來同事的聲音。

緊接著有力的腳步聲伴隨著咳嗽聲由遠及近傳進鄭正耳中，他連忙推開糾纏不清的女子，站得挺直，恭恭敬敬朝樓梯拐角口正在拍灰塵的男人怯懦懦地喊了一聲：“師傅?！?/br>
師瑞卓臉色陰沉，大步垮走過來，看到連筆錄都做不好鄭正，逮著他的后領(lǐng)，抽出手里的記錄本丟給另外的人，“讓你先過來是讓你來閑聊的嗎？”

“不是不是”鄭正有點怕師瑞卓，說話直打哆嗦，“副隊說人手不夠，讓我先做做筆錄。”

師瑞卓懶得聽他解釋，把鞋套丟給他，沉聲道：“跟上?！?/br>
鄭正心一緊，套鞋的手有點打顫，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穿好。他還沒見過現(xiàn)場，聞著味兒也知道里面的情況可能會難以接受，深呼一口氣，趕緊跟在師瑞卓身后。

比起血腥的畫面，他更怕惹怒師瑞卓。

他要是再犯錯，師瑞卓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越往里面走，腐臭味就越濃烈，讓鄭正想起了小時候跟他mama農(nóng)貿(mào)市場買菜聞到的死魚味，胃里直犯惡心，緊皺著眉，強行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

師瑞卓在房間里踱步，目光落在現(xiàn)場每一個角落，習慣性地摩挲食指，抿著嘴思考。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狹窄的小套間里盡可能布置了日常所需的家具，擺放整齊，鞋柜上的積灰不多，能看得出來戶主平時是一個愛收拾的人，小得連架大一點的床都放不下的房間里居然還養(yǎng)著好幾盆盆栽。

師瑞卓面無表情朝法醫(yī)的擺了擺手，問：“怎樣？”

法醫(yī)搖了

搖頭，公事公辦地回答：“尸身不完全，能找到的全都被絞成了rou塊，這里應該只是處理尸體的地方，暫時還不能確定受害者的身份，還需要帶回去再做進一步的鑒別?！?/br>
師瑞卓點了點頭，又問了痕跡組幾句。

等了幾分鐘，見門口的鄭正還沒有進來的意思，回身，冷聲道：“鄭正，還要我專門來請你？”

被叫到的鄭正面露難色，扶著門緩慢往里面移動。

師瑞卓見他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終于看不下去了，直接走了過去，扯著鄭正的胳膊就往里面拖，厲聲道：“要學就給我好好學，現(xiàn)場都不敢進，還想留在我們隊？倒不如早點申請調(diào)去做文職?！?/br>
程琛還沒來得及說臺詞，臉色蒼白，扶著墻，終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