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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聽到了什么,卻以為聽錯。這種糊涂的感覺從來也沒有過,他都不知道它從何而來。愣愣地塞了兩大口面條下肚,才清醒過來,不由自主笑了。“杜景舟,秋哥可是我媽?!?/br>“我知道?!?/br>關(guān)江樂了:“你是去見家長?!?/br>杜景舟放下筷子,看著他:“你也認識我的家長?!?/br>關(guān)江笑得更開心了,神情仿佛胸有成竹,像個沒心眼的孩子:“那我就是追到你了咯?你還挺好追的……”他笑得一副心無城府的模樣,眼睛里迸出的開心是真的開心,看眼前再次定位為戀人的杜景舟,目光專注得十分純粹。他這個樣子,和杜景舟見過的任何一個他,都不一樣。不是令人放心的心理咨詢師,不是傳聞中根竹園誰家的神秘私生子,也不是他初相識那個暗藏暴烈躁動的外鄉(xiāng)青年。而是一個……撕下了一切標簽、剝開了所有偽裝,近乎“原生態(tài)”的關(guān)江。而且這個關(guān)江是因為他杜景舟才會出現(xiàn),以后也只會屬于他——哪怕他們將來不幸又分了手,別人得到的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關(guān)江。杜景舟這么凝視了他半晌,抬起手撥了一下對方的前額長得有點長了的劉海。于是關(guān)江臉上的笑忽然染上一絲本能的緋色。“干嘛?”他當然不至于以為杜景舟就要這么親自己,只是因?qū)γ嬲J真的溫柔不好意思。“對不起?!倍啪爸壅f,“我不應該假裝不知道,讓你一個人承受我母親給的壓力。”嘿,當是多大事呢。關(guān)江揮揮手背,姿態(tài)很是瀟灑。一張嘴,瀟灑的話卻不知怎么抵在喉嚨說不出來。頓了頓,變成“你知道就好”。那雙總能說服人的眼睛深深回望杜景舟,肅穆起來。“我二十七過半,沒滿二十八,十五歲明白自己的性取向,沒正經(jīng)談過戀愛,所以不會有前任來撕現(xiàn)任。雙親俱亡,繼父有自己女兒照料,老關(guān)前妻與我無關(guān),將來不會有贍養(yǎng)問題。偶爾抽煙喝酒,不傷身體,體育鍛煉頻率尚可,身體無亞健康狀況。有一點積蓄,買房子的話付不了全款,買車可以。愛好品位方面,自認沒給當代男青年丟臉,這些你已經(jīng)了解了。長相顏值你正看著,打分隨你。還有……呃,我想不出來了,你還有什么想問的?”杜景舟緊抿著唇,雙手交握,十指互相捏了捏骨節(jié)?!皼]有?!彼麚u頭,迎著關(guān)江的眼神,“下單買成都的機票吧。”第16章不期之誘7都是單親,陳薇對兒子管教甚嚴,無孔不入。少年時期,杜景舟一度覺得喘不過氣,曾想,其它什么都可以讓母親知道,喜歡同性這一點絕不行。而關(guān)江的經(jīng)歷完全相反,他叛逆期那兩年,不止一次用這點企圖引起秋哥的關(guān)注。他串掇好朋友扮演自己的男朋友,帶人回家里,吃完晚飯坐在院子里,兩顆腦袋挨在一起唧唧歪歪。他還當著秋哥的面看、。然而秋哥開放得很,除了擔憂地說過一句“以后日子可不好過”,就沒別的表示了。過幾年,他長大一些,秋哥又變得更樂觀,安慰他說“現(xiàn)在很多人都看開了,寬容多了,你過自己想過的日子,開心就好”。他所期待的那些關(guān)乎憤怒的表現(xiàn),一點也沒有。就在幾個月前,杜景舟還在渴盼這樣的、來自親人的寬容對待。此刻聽關(guān)江提起,卻一點也不覺得羨慕。他渴望諒解,關(guān)江渴望關(guān)注,哪怕是粗暴憤怒的關(guān)注。但他們都求而不得。他不知道誰更可憐一些。“到了?!标P(guān)江在一處山口站住。他們轉(zhuǎn)身向山下望去,山林茂密,延綿到山腳。一條路彎繞逶迤,伸向山下村莊。這就是秋哥的墓地所能見的景色。用關(guān)江的話說,秋哥是給李家立下傳宗接代汗馬功勞的女人,李浩給她置辦的可謂“風光大葬”,腳下這片地方就是精挑細選的風水寶地。“視野開闊吧?”關(guān)江道。杜景舟“嗯”一聲。他不懂風水,但風景這樣優(yōu)美,總歸風水不差。關(guān)江又科普道:“這是山中陽位,就是平坦、面陽的地方,那邊還有條山河。有陽光有水,就是好地方。我小時候那河斷流過,后來政府保護山林,不讓亂砍樹了,生態(tài)變好,就又有水了。”關(guān)江指向不遠處,但樹木茂盛,杜景舟并看不到他說的河流。在他們的側(cè)后方,靜靜佇立著秋哥的墓。盡管只葬著她的骨灰盒,還是把墳做的漂漂亮亮。新墳干干凈凈,周圍還有下葬時撒的紙錢,白的黃的都有。期間應該是下過雨,這些紙都爛嵌入了泥土中。現(xiàn)在地上已經(jīng)干了,泥土看上去都能搓出煙塵來。關(guān)江不嫌地上臟,跪下去磕了三個頭,用四川話跟秋哥說:“這是杜景舟,我以后跟他過?!?/br>杜景舟瞥了他一眼,說:“我聽得懂。”關(guān)江仰起臉:“誰都聽得懂四川話,我走個過場。你有什么想對秋哥說的嗎?”杜景舟屈膝作勢要跪,關(guān)江連忙阻止,“你別你別,不用這樣,站著說就行”,杜景舟沒聽,還是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頭。關(guān)江看著他,心情略復雜,又想笑。由于李浩是個特別傳統(tǒng)的人,當初和秋哥結(jié)婚走的也是老習俗。所以他見過秋哥穿著一身繁復嫁衣,跪地給公婆奉茶的樣子?,F(xiàn)在看杜景舟認認真真的模樣,就有一點點聯(lián)想……一點點而已。杜景舟自然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去了,磕完頭,便起身拍拍膝蓋,垂眸望著關(guān)江的眼睛,“我想說的話,都在心里說了?!?/br>關(guān)江愣愣地眨眨眼:“……好?!?/br>他看到杜景舟的耳根有一點點可疑的紅,便揣測起他在心里說了什么。杜景舟很快地移開目光,望向河流的方向。“我去那邊河邊轉(zhuǎn)轉(zhuǎn)?!?/br>“哦?!?/br>杜景舟走了。關(guān)江看著那個背影,心里無緣無故像是被小蟲子蜇了一下似的,麻麻的。他獨自對著秋哥的墓跪了半晌,忽然鄭重起來,伏地叩首。“媽,祝福我吧。”秋哥墓葬的地方,離關(guān)江長大的小鎮(zhèn)還有些距離。他們掃完墓,再返回鎮(zhèn)上,已經(jīng)接近傍晚。小鎮(zhèn)臨近成都,即使不是聲名在外的景區(qū),也對旅游的建設(shè)頗為敏感,鎮(zhèn)上有不少別致的民宿。他們住在其中一家。正是夕陽西下,關(guān)江說:“帶你去個地方?!惫室鉀]說是哪里,笑容掖著一點神秘。他們從民宿出發(fā),走過兩個街口,來到一條坡道。自坡道向上走,一面是建在低處的樓房,一面是一堵圍墻。圍墻里伸出一些藤蔓植物的枝蔓。關(guān)江指指那些植物,笑著:“覺不覺得這副光景,很像你家那條巷子?”有點像。圍墻,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