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意。

好像在西伯利亞的那次，上杉雪做出的太多事情都超乎了松瑞的想象，刺激到了他，讓這幾天監(jiān)視上杉雪的人變多了起來，如果再這樣下去，可能計劃完成的那天就是上杉雪被再一次軟禁的那天。

松瑞：“逃跑，他逃跑的那天，我會讓幾個混混去堵他，這個時候如果你出現(xiàn)了，那么他就完完全全陷進去了?！?/br>
上杉雪挑眉問道：”你怎么知道他會陷進去？”

松瑞：“首因效應(yīng)和吊橋效應(yīng)，這兩個東西結(jié)合起來很少有人不掉進去?！闭f著他站了起來，爬在茶幾上，伸出手握住上杉雪的下巴，把他的臉拉了過來，在對方的嘴唇上落下輕輕的一吻，“因為我也是這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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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正如上杉雪所預(yù)料的那般進行著。

榮緒華的確被他撿回了咖啡館，不過之后跑了回家，接著沒幾天后，爆出了他抄襲和去高級妓院的事情。

松瑞的上臺，田中的調(diào)職使他手無縛雞之力。

他逃跑了，正如所預(yù)料的一般。

在12月大晚上，他被幾個混混搶劫。

正如預(yù)料一般，又被他救了回去。

不過又不如他所預(yù)料的那般。

他原本以為他粗魯，幼稚，脾氣暴躁，還很不檢點。

他工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幾乎每天都跑出去廝混，脾氣暴躁，二話不說就上街和小混混對打，絲毫沒有半點文人氣息。

公寓里亂七八糟，喝完的酒瓶和換下來的衣服堆得到處都是，煙灰缸里全是煙屁股也不倒丟，就放在那里，唯獨比較干凈的地方就是寫字臺。

行為舉動十分小孩子氣，經(jīng)常把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小秘書氣得隨時吐血。

但是他發(fā)現(xiàn)他的一些幼稚的行為讓他感到可愛，比如他偷偷跑去給自己買煙抽又被自己逮到的時候，比如他被小秘書欺負(fù)明明一臉憋屈的模樣又不愿意說的時候，再比如他一個人打掃的時候隨著音樂手舞足蹈，結(jié)果卻打爛了一堆昂貴的咖啡杯又一臉愧疚，卻說不出原因的時候。

記得一次他在聽柴可夫斯基的降b小調(diào)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時，忘我地隨著里面有節(jié)奏鋼琴重響搖頭晃腦時，都沒發(fā)現(xiàn)上衫雪已經(jīng)買東西回來，抱胸站在門口看他，等他最后轉(zhuǎn)到上杉雪這邊時，才發(fā)現(xiàn)對方在看他精彩的表演時，尷尬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紅得像個煮熟的俠一樣，蹲在地上。

他還發(fā)現(xiàn)自己會情不自禁地去看他的眼睛和眼睛下的兩顆痣，內(nèi)心里暗暗地覺得真的是像星星和眼淚一般漂亮，不僅如此，他還特別喜歡對方直視他時的眼睛，總是亮亮的，那是少年人的眼，純凈如水。

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過這么純凈的眼睛了呢。

從前自己看見的那些眼睛，雖然他們都和榮緒華是一樣的顏色，或者說是不一樣的，但是當(dāng)他們看到他的臉的時候，眼睛里總會有些什么，或是欲望，或是暗算，前者為多。

就算如此，他只是單純覺得這個人有趣，可愛，和想象中有些不同，至于喜不喜歡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感覺自己是不喜歡的，即使對于自己要親手炸死他的那一天逐漸感到恐懼。

要是他再討厭自己一點就好了。

他常常想。

這樣大概就不會把鑰匙給他了吧。

第35章

今天那個小秘書又來了。

自從那天榮緒華把手弄成像豬蹄一樣腫之后，小秘書沒事就喜歡來咖啡館里喝上一杯，原本上杉雪對此沒有什么感想，但不知道為什么越發(fā)急躁，時不時就情不自禁地往榮緒華那里望。

是怕他偷懶跑去聊天嗎？

應(yīng)該是的，他腦子里只有這個解釋。

他悄悄看了眼坐在吧臺前端著咖啡慢慢喝的小秘書，不知道為什么今天他來得那么早。

“小緒的話，他剛剛買菜去了，估計一會就回來。”上杉雪低著頭繼續(xù)做著剛剛小秘書點的草莓三明治，輕聲提示著。

“我知道，但是我今天是專門來找小松先生的?！毙∶貢f著，把咖啡杯放了下來，眼睛笑瞇瞇地看著上杉雪，但是有些不懷好意的樣子。

這時，天下起了大雨，烏云蓋住了早晨初生的太陽，風(fēng)刮了起來，卷起了許多樹葉，嘩啦啦的雨聲在剛剛開業(yè)的店里回響。

上杉雪心中突然拉起了一道防線，不過聲音和表情還是如方才一般溫和，他切下一顆草莓，下手有些重，在菜板上留下了痕，“是嗎？”

突然小秘書笑瞇瞇地兩手撐著吧臺，靠了過來，直勾勾地看著他，“你，喜歡榮緒華吧？”

“……？”

上杉雪一愣，一瞬間不太明白對方在說什么，想了幾秒，失笑道：“小緒又聽話又乖，有誰不喜歡嗎？”

小秘書哼了一聲，“也就您覺得吧?！?/br>
“……”

上杉雪無言，把擺好盤的草莓三明治放在了小秘書的面前，小秘書拿了一塊咬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他又說：“小松先生不承認(rèn)也沒關(guān)系，榮緒華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雖然本人還沒發(fā)現(xiàn)。”

“……”

這人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上杉雪實在是沒辦法應(yīng)付這個話題，于是便順著對方另外提了一個“陶先生既然覺得小緒不乖的話，何必經(jīng)常來看他呢？”

其實他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經(jīng)他發(fā)現(xiàn)小秘書經(jīng)常被榮緒華給氣個半死，其實他完全可以出走，接受他哥榮紹秋的提議，去當(dāng)對方的秘書，工資也越高，待遇也更好。

陶野收起了方才的模樣，坐回了椅子上，一只手的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桌面，像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不知過了多久，就連外面地雨勢變得更大了些后，他終于出聲說道：“我和榮緒華不是親兄弟，但是卻很像，他從小就頑皮愛搗蛋，經(jīng)常仗勢欺人，可以說我簡直討厭他到了極點，但可笑的是，在我因為家里拿不出錢打算放棄考大學(xué)的時候，偏偏就是他幫我借到了一筆錢，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借的啊?！?/br>
要知道當(dāng)時已經(jīng)賺了第一桶金的榮紹秋都不愿意借給他。

陶野苦笑了一聲，喝了一口咖啡，繼續(xù)說道：“我當(dāng)時就想到，’啊，這個家伙也太帥了點吧’?！?/br>
所以自己才會一畢業(yè)就跟著榮緒華出來了，不知道拒掉了多少高薪高待遇工作，哎，真覺得自己離自己的愛豆越來越近了。

上杉雪沉默了，他沒想到是這種原因，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他低著頭默默擦著手上的杯子，這個時候一個光盤子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抬頭一看，陶野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吧臺后面。

上杉雪一驚：“您這是….”

只見陶野往外一望，說了句“不好，雨變大了誒！”然后一下子解開了上杉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