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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海上拾遺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你想干什么?”

蘇少九站起來用手背粘下他嘴角的茶葉,笑著說,“哥,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我只是看你剛才喝茶的時候嘴唇上沾了片茶葉,我剛摸過糖糖,一手狗毛,不知道怎么去擦而已?!?/br>
季杏棠意識到也許是自己敏感了,笑著說,“你直接告訴我就好?!?/br>
杜金明被救了出來,一看來人,不是白嘯泓也不是嚴肇齡,而是嘯泓的小弟季杏棠,他只身一人闖虎xue保住了自己的顏面,杜金明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是個好小子。季杏棠只說,是大哥謀算好讓自己來的。

杜金明、蘇少寧各讓一步,即使還憋著火也沒有臉面再糾纏。大家和和氣氣吃了一頓酒宴,宴罷又一番促進情誼的交談,夜幕降臨,季杏棠也要送杜金明回上海。

兩人出了督軍府坐上了車,蘇少九跑過來敲他的車窗,“哥,你先下車我有話和你說?!?/br>
季杏棠搖下車窗玻璃,“少九,有話直說就好?!?/br>
蘇少九堅持讓他下車,主客有別,季杏棠亦不好推諉。兩人行至督軍府側門,蘇少九突其不意的把季杏棠往墻上一按,季杏棠毫無準備被他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季杏棠很生氣的推開蘇少九,責問,“你這是干什么!”

蘇少九又貼了過來,雙手撐在墻上不讓他走,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哥,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別走或是也帶我走?!?/br>
蘇督軍與他身為姬子的娘胚珠暗結,礙于身份,蘇少九從小跟著娘在妓院長大,整天看著女人花枝招展奴顏媚骨使勁渾身解數(shù)去討好男人,他覺得討厭至極,更怨恨自己風流的爹。更讓他耿耿于懷的是,那群女人沒事兒就尋他的樂子,把他打扮成小美人安排去給客人跳舞,在一堆舞妓里他傻愣著還被人甩手摑了一掌,那個時候他最小最白嫩排在第九個,從此人就喚他九哥兒。等蘇督軍派人來接他回家的時候,問他叫什么名字,他瞪著水汪汪的眼,稚氣未脫的說,叫九哥兒。蘇督軍樂不自禁,忙說九哥兒好、九哥兒好,家里就一個男孩子,“九”能表示系出名門,人丁興旺,又與“久”同音,蘇督軍當即就說,叫少九。這個名字在蘇少九看來,當真是一輩子的恥辱,可是季杏棠這么叫他他就不討厭。

在季杏棠看來,這個孩子天真的可愛,錯把巴結當成了對他好,又想起在沙發(fā)上他分明是想親吻自己,他緩過神淡定自然的說,“少九,我不怪你,十八歲聽見女人叫喚都開始不自在,這是人之常情,可是……”

他打斷了季杏棠的話,“我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女人叫喚!”蘇少九倔強的盯著他,他的好哥哥真是讓人恨不得把他的嘴用另一張嘴狠狠的堵住,這個男人讓他又愛又恨的心癢癢,自己怎么就著了迷了。

季杏棠依舊不緊不慢的說,“可我是個男人是你哥,你不該對我存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季杏棠當真沒有一點兒窘迫,倒讓自己顯得幼稚,為了不弄僵兩人的關系,蘇少九敗下陣來,放下胳膊,低著頭小聲說,“哥,我沖動了?!?/br>
季杏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依舊溫和有禮,“我說了不怪你,可能是我有某些地方做的不當,讓你產(chǎn)生了誤會。行了,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去,有緣再見?!?/br>
季杏棠轉身離開,蘇少九心里空落落的,他稍放大了些聲音在他背后喊道,“你知道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瞧得上我!”

蘇少九不該動心思在一個沒有心的人身上。季杏棠根本沒把這小子放在心上也沒有回頭,上了車一溜煙回了上海灘。

第4章

季杏棠回到上海已是第二天夜里,他第一要務是把老頭子送回杜公館然后去向白嘯泓匯報情況。本來想打一通電話,又想順道去看看若玉,便親自來了。白公館外守門的警衛(wèi),一看是季杏棠沒人阻攔,因為白嘯泓下令,無論什么時候見季二爺來了都不許盤問阻撓。

季杏棠走進了客廳,屋頂熠熠生輝的水晶燈還亮著,大哥不在管家嬤嬤也不在。他只好順著樓梯向二樓走,還在走廊里就隔著門房聽見肢體碰撞的聲音,季杏棠慌了腳步匆忙跑到門口,使勁拍打著房門。

拍了沒兩下,白嘯泓打開了門,季杏棠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問道,“若玉呢?”

白嘯泓隨手把沾了汗水搭在額前的頭發(fā)往后一捋,招手喚來在二樓打掃衛(wèi)生的嬤嬤進屋收拾一下。對季杏棠說道,“也就你季二爺敢這么大搖大擺闖我白公館,不過也只有你能?!?/br>
季杏棠也要跟著嬤嬤進屋,卻被白嘯泓攔下來了,清冷的聲音還帶著些要挾,“不是若玉寶貝?!?/br>
季杏棠跟著白嘯泓進了書房。白嘯泓往椅子上一坐,聽著季杏棠匯報情況,聽完淡淡說了一句,“辦的不錯。”

季杏棠從他敞著的睡袍看見他腹上的繃帶已經(jīng)拆了,豁紅的刀口也正在愈合,他說,“大哥,注意身體,玩兒也要有個分寸,讓兄弟們找些干凈的人來別染上外面的臟病,沒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了?!?/br>
白嘯泓很厭煩他這種說教的語氣,小時候是故作老成的神拐子,長大了是教書先生樣的嘮叨鬼。他只淡定的點了一根煙,等季杏棠走到了門口剛要轉門把出門,冷不丁冒出幾句話,“混到這個位置,越是看起來一本正經(jīng)的越是一肚子黑水,你當你比別人有多干凈。自古笑貧不笑娼,你要是再年輕個四五歲不比出來賣的差,你哪里還用得著爬刀山下火海,我說的對不對,狐貍變的好哥哥?!?/br>
季杏棠像是被什么定住了,蘇少九為什么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打,這就得問他的好大哥了。白嘯泓又說,“我要是不派眼線跟著,還不知道你季杏棠交援人脈的方法是交援到床上去?!?/br>
季杏棠轉了轉門手把,稍側過頭平靜的說,“清者自清。只是他才十八歲,大哥派去的人把他的一節(jié)腰脊骨打錯位,醫(yī)生說幸虧發(fā)現(xiàn)的及時,不然很可能會癱瘓。”

白嘯泓覺得自己被季杏棠逼的要發(fā)瘋,自己不僅引狼入室還送羊入虎口。他在青瓷煙灰缸里按滅了煙蒂,緩緩打開抽屜拿出一幅畫,沒有裱框四開大小,邊緣已經(jīng)微微泛黃還有些褶皺,那一年自己也才十八歲。這是白嘯泓畫的第一幅畫,畫上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穿著汗?jié)n褂留著刺猬頭,胸前挎托著水果籃子,拿著白生生的梨子,踮著腳尖把梨子遞給路人。他特意在他眼角點一顆小痣,點完了,糖兒告訴他,是右眼。這幅畫曾一塊大洋轉手賣給一位老太太,她說像自己的孫子她很喜歡,這讓他們掙了第一桶金,發(fā)跡之后他托人四方打聽才把這幅畫找了回來。白嘯泓把臺燈開到最亮,輕輕觸摸了一下小人兒的臉,指腹移到灰色的汗?jié)n褂上,他輕笑一聲,那個時候自己和市井無賴一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