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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海上拾遺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1

分卷閱讀51

    且不說這個人陰戾狠辣又總是裝神弄鬼,穆柯和他結(jié)下的梁子大了去了,從四一二zb起,梁子就結(jié)下了——就是他和蔣光頭狼狽為jian火燒商務(wù)印書館,就是他助紂為虐大肆逮捕屠殺gm同志,就是他派青幫的流氓害了他護(hù)送的那批同志,就是他不分青紅皂白地囚了野雀兒。

穆柯見到白嘯泓從樓上下來,蔑他一眼,二郎腿翹到了茶幾上,一副討債大爺?shù)臉幼印?/br>
“大晚上擾人清夢是幾個意思?你把我白公館當(dāng)半夜開張尋歡作樂的妓館窯子不成?”

季杏棠總覺得他在含沙射影的貶低若玉,不動聲色地給他倒了杯茶,“大哥?!?/br>
剛才那個笑容映在白嘯泓腦子里揮之不去,現(xiàn)在在看他一派冷情的臉,恨不得動手給他擠個笑容出來,接茶杯的時(shí)候碰著了他的指尖,心臟隔著胸腔悶沉地一響,臉更紅了。

穆柯斜睨他一刻,怕腌臜了眼一樣趕緊扭過頭,“說話就說話,你臉紅什么,難不成你沒進(jìn)過妓館窯子?”

白嘯泓不和他打嘴仗,只說,“說罷,怎么進(jìn)來的?干什么來了?來幾次了?”

穆柯“嚯”了一聲站起身,在紅地毯上跺了跺腳,也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兀自給自己倒了杯茶,一腳踏在茶幾上恰著腰喝了口水,“你們可真是親兄弟,問問題都是重樣的,翻墻進(jìn)來的,看野雀兒來了,算上今天來十四次了。”

白嘯泓哼笑一聲,“十四次?小婊子偷人偷到家里來,這么久也沒人發(fā)現(xiàn),到底是強(qiáng)逼還是野合?”

“你嘴怎么這么臭呢?你們白公館的白爺是他白若玉?怎么你白爺每天晚上親自去探望還讓你兄弟去陪床”,一說到這兒穆柯就生氣,這幾天穆柯都在外邊兒守著,夜深人靜的時(shí)候就看見白嘯泓一天不落的往小櫊里跑,熱臉貼冷屁股有意思嗎?穆柯一生氣嘴就突突地像機(jī)關(guān)槍,“要不是他把野雀兒擋嚴(yán)實(shí)了,我能昏頭親錯了人,野雀兒的毛還沒碰著就被捉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野雀兒不肯陪你睡覺,你這人挨著就一身臭,你兄弟挨著就一身sao,一個比茅房還臭,一個比狐貍還sao。都是什么玩意兒。”

穆柯正說的慷慨激昂,白嘯泓臉上罩著陰云,把手里的玻璃杯捏的稀巴碎,他還在手里使勁的攥著磨了磨,好似要把玻璃碴子都碾磨碎成沙礫。碎玻璃混著從指縫里流出來的鮮血掉在地毯上,季杏棠慌了神,剛到了身邊想看看情況,就被白嘯泓拽著胳膊拉走了。

穆柯鄙夷地“嗤”了一聲,自殘?腦子有病?,F(xiàn)在沒人攔著了,他瞧野雀兒去。

“砰!”的一聲聒的地動樓坍。

枕柜上的雕花小銅香爐還往外溢著繚繞的熏香,和季杏棠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

季杏棠還沒站穩(wěn),白嘯泓猛地攘了他一把把他按在門上,控制不住力氣扯開了他的西裝,血rou模糊的掌心在他白襯衣上沾了好幾個血印子。一手抵在頭頂一手按在胸膛就開始胡言亂語,“親錯人了是什么意思?親的哪兒?親了幾口?摟著親的抱著親的還是坐著親的?摸了你沒有?摸了哪兒?哪只手摸的?”

季杏棠看他臉色不太正常,春深亂紅的光景倒叫他想起,暮春時(shí)節(jié)滿目黃昏,素凈的小院子、素凈的人,白頭翁啾囀著飛過頭頂,一方書案,他執(zhí)了一縷墨,自己便展開一方宣箋,那花瓣就落了,落在畫上,落在杏花煙雨的畫里,清風(fēng)過,茶蘼蘸了墨,他也信手一捻,指尖搓了搓就把這敗春都碾沒了,徒留了一指墨香,黃昏不黃昏,永遠(yuǎn)是春光,永身是少年。心軟了說的話都溫聲細(xì)語起來,“你是不是晚上又喝多了,深更半夜的別耍酒瘋,空xue來風(fēng)的事情我不和你多說,哪一句不合你的心意,你要兇我吵我不說還要大動肝火?!?/br>
白嘯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盯著他紋絲不動,你說是醉了便是醉了,反正也像是飲了一口醇香,只一口也足以臥醉。季杏棠拽他的手也拽不動,只聽他說,“你給我說清楚?!?/br>
“你不要無理取鬧,我睜眼的時(shí)候他從床上滾了下去,我怎么給你說清楚?無頭無尾的事情你也要往心里塞?自己給自己找悶氣”,季杏棠抓了他的手腕扯著往衛(wèi)生間里去,“你偏不聽我的話也罷,你先不要和我吵架,舊傷才愈又添新傷,都是你自討苦吃?!?/br>
白嘯泓就不明白了,這么一個薄情冷性的人怎么無來由地招攬了那么多的狂蜂浪蝶。是他糊涂,杏棠僅是和人多看了兩眼也要疑心一疑。季杏棠對誰又都是極好的,虛情假意也罷,還是極好的,自己攔不住他對別人掏心掏肺。白嘯泓捧了他的手說,“杏棠,你能不能也聽聽我的話,離那個殷梓軒遠(yuǎn)點(diǎn)。他是犯癮了,又不是身體殘廢生活不能自理,你又不欠他什么,難道供他吃喝還不夠,還要把自己搭進(jìn)去,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什么時(shí)候騙過你。”

季杏棠只當(dāng)他喝醉了胡說八道,大晚上也沒有心情和他理論,把他傷口里扎了玻璃渣子的手用緩流沖著,只抿著嘴隨口說道,“你騙我騙的可少?吃籽兒能在肚子里扎根結(jié)果?還是親個嘴兒能懷孕?”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季杏棠不過是他心血來潮撿回來的小乞丐,誰知是個小扒手。他骨子里九分兇惡把人逼的無路可走,一分柔善全被他偷學(xué)了去,到后來,他從自己這兒偷走了自己的命,便生了恨再不肯把他放走了。這么一想,他白若玉算個什么東西,他倆好的穿一條褲子時(shí)候,那小子指不定在哪兒撒尿和泥巴。只是自從季杏棠遺了一灘東西,誤打誤撞親了一口,騙他說會生小孩,把人嚇的縮在窩筒里哭的七葷八素才睡著,以后說什么都不肯再和他一起睡覺,倒叫小婊子撿了便宜。

手在他手里。眼前的人就像是一鼎禁臠,芳香四溢,他像個無恥之尤,卑鄙之徒,總想染指一嘗,大快朵頤。便不由自主的湊了過去。

“嘖,渣子都嵌rou里了”,季杏棠把毛巾裹到了他手上,偏臉低下了頭,白嘯泓撲了個空,嘴唇貼著他的額頭上不知所措,空氣又沉又悶,除了嘩啦啦的流水就是他的心跳,心正在梆梆地打退堂鼓。半晌,白嘯泓吞了吞口水說道,“這兩天那個許寶山怎么老是纏著你?!?/br>
季杏棠翻眼珠子看他一眼,什么話從他嘴里說出來都有道不明的意思,“不是他纏著我,是我請的人家。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是去取生意經(jīng),你是甩手掌柜,我又一竅不通,人家既肯出資幫我們還欠虧空又肯在生意上給些指點(diǎn),以后是頂好的合作伙伴?!?/br>
白嘯泓不屑地說道,“你要開銀行,他一個賣毛巾的賺些蠅頭小利,你找他湊什么熱鬧?!?/br>
季杏棠伸出手指頭戳戳他的掌心,隔著白底繡著“上海三友實(shí)業(yè)社毛巾廠編制”字樣的綿巾,戳的他又痛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