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書迷正在閱讀:學(xué)霸竹馬總撩我、我和你談錢你卻、學(xué)霸的人設(shè)是昨天崩的、拉我營業(yè)的都死了、我真沒有暗示你、和前男友炒CP的日子、穿成霸總現(xiàn)男友、不想和校霸談戀愛怎么破、拒不負(fù)責(zé)、遲早要和大佬離婚
知會一聲。順便去找何文殊,那老狗自己跑到南京開了兵工廠,你購軍火我去敲他一筆給你省些錢;再去找聞蘭亭,以后要是打仗了,這藥材可比金銀珠寶還貴,先攏個上家?!?/br>“何文殊?”季杏棠隱約記得此人,“可是原先在上海機(jī)器業(yè)同業(yè)公會的會長?那個從來不刮胡子的先生?”許寶山點(diǎn)著了雪茄,往季杏棠剛擦凈的臉上吐出nongnong的煙,“可不就是他,我說他邋遢,那老狗理直氣壯要蓄須明志,要振興民族工業(yè),我倒要去看看這些年他有沒有干出名堂?!?/br>季杏棠手下那么多兄弟,沒有一個可以這樣替他出謀劃策的人,也沒有一個這樣處處替他著想的人,獨(dú)當(dāng)一面的日子多且難,他著實(shí)需要這樣的幫扶。季杏棠握住他的手,情深意切地說,“寶山兄,你我的情分,六國時(shí)的豫讓說得明白:智伯國士遇我,我故國士報(bào)之。你不嫌棄我的流氓身份肯以禮相待,不是你的幫襯我也不會活成今日的樣子,以后是分是合、是順是逆、是生是死,你若有難我定當(dāng)死士報(bào)之?!?/br>“杏棠……”許寶山被他誠懇的樣子攝住,兩人對視了片刻,許寶山忽地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說,“你睡糊涂了,搞得我明天就要有血光之災(zāi)一樣。什么國士死士?智伯讓人砍了頭當(dāng)飲酒盅,豫讓為給他報(bào)仇雪恨漆身為厲、吞碳為啞去殺趙子襄,這情意來的太重,我付不起,你還不上。頂多算個知遇之恩,也是你自己有秉性,我不也靠著你嗎,請保鏢的錢都省了?!?/br>季杏棠又說,“寶山兄,忙完這陣子我想開個武館,這樣一來徒子徒孫有個統(tǒng)一的門派,難歸難,也總有一日能和地痞癟三渭涇分明劃清界限?!?/br>許寶山被他看的rou麻,抽出手拍他的天靈蓋,“你小子是想問我要錢了罷?”季杏棠微微一笑,“我有的是錢?!?/br>許寶山吸完了煙滑進(jìn)了被窩里,撲閃撲閃被角溢出淡淡的香氣,他偏頭看著季杏棠說,“你身上的香氣沒之前那么重了,病好了。”季杏棠原還以為是沉香佩環(huán)的香氣太重,戴在身上久而久之香氣就滲進(jìn)了皮膚里。艾森無意中發(fā)現(xiàn)他身上這股自然的體香,閑聊時(shí)告訴他說,這個在國外叫荷爾蒙,一般人體內(nèi)都會分泌這種激素,正常男性通過汗腺就排出去了,他還從來沒見過有人的皮膚上留下這么重的香氣,大概是內(nèi)分泌或者皮膚分泌出現(xiàn)毛病了。許寶山發(fā)現(xiàn)他不是噴的香水嘲他跟個小娘們似的還有體香,季杏棠就告訴他說是病。其實(shí)他更愿意相信是他給自己的香氣,不愛了情斷了香氣就沒了。季杏棠笑著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還有奶氣,你管我身上的氣味干什么,又不耽誤吃喝拉撒?!?/br>“我不是突然想起來前些天妓館里七嘴八舌的說丟了個姑娘,后來人找著了,是歹人殺人用尸油煉香,簡直惡心透頂喪心病狂。”這個人就是這樣正事能說出門道來,滑稽志怪也說得出門道,季杏棠說,“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還有不急的話,你等月底了再去南京,我和你一起去?!?/br>“聽你的,先前沒想起來崽子的事……”除了日本人剛開始侵略東北,整個上海城時(shí)常有暴亂,那些間諜特務(wù)甚至是居民浪人都能煽動侵略戰(zhàn)爭的氣焰,再之后這塊半殖民半封建的海上樂園依舊是鶯歌燕舞,絲毫嗅不到戰(zhàn)爭的氣焰,至于季杏棠要集資籌款,他只說有備無患。然而就在兩天后,日本人縱火燒了中國商人的倉庫和工廠。季杏棠被一陣嚎叫聲驚醒,鞋子還來不及穿就拉開窗簾探視情況,黑色濃煙伴隨著爆炸性的火焰從遙遠(yuǎn)的天幕滾滾而來,火光映的黑夜炙亮也映紅了人臉仿佛能感受的到guntang的氣息撲面而來。就在烈火燃著的一瞬間,想必整個上海城亂成一遭。季杏棠急匆匆去找許寶山,因?yàn)閷毶叫值募徔棌S就在那著火的方向。季杏棠出了門,許寶山已經(jīng)穿戴整齊,他把被嚎叫聲嚇壞的墨白交到季杏棠手里,惶急的出門去,季杏棠忙跟了過去,“紡織廠被日本人燒了?”許寶山收到伙計(jì)打來的電話,來不及多言,拍了拍季杏棠的肩膀叫他趕緊回去,季杏棠不依不饒的跟著,他才抽出空來說道,“杏棠,你和崽子呆在家里別亂跑,他媽的日本狗發(fā)了瘋,那一條街上的工廠全讓他給燒了,現(xiàn)在場子里的工人生死未卜,好幾個老板都在那兒等著呢,不會有事的,你千萬別亂跑?!闭f罷,慌忙乘車離開。季杏棠心里猛地發(fā)慌,紡織廠里的棉花繭絲都是易燃的東西,這下兇多吉少。他懷里墨白還哭的更兇,便趕緊給警察廳打了電話,又找自己的手下去救人救火。他心里還是著急,也顧不得墨白哭鬧,把他安置在嬰兒床里后慌慌張張鎖緊了門離開。里街離工廠比較遠(yuǎn),況且人們知道有暴亂,都疏散著離開回家去了,這樣車子還好行一些;到了外街就完全混亂了,整條街都籠罩在熱浪和燒焦味中,人群洶涌著嚎叫著向四面八方逃去,車子寸步難行。季杏棠只好下了車逆著人流往里走,熱浪灼的人睜不開眼,一睜眼也只看得到黑煙和焰火,更可怖的是,化工廠里的易燃藥劑會發(fā)生爆炸!就在這一路上,他看見兩個炸斷腿腳的平民百姓被擔(dān)架抬走,滿目都是火和血,耳邊的嘶鳴和哀叫不斷,這卻讓季杏棠愈發(fā)冷靜,他艱難的扒開人群挪著步子往火源走去,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寶山兄可千萬不能有事。等他到了最接近著火點(diǎn)的地方,有人攔住了他,那里已經(jīng)被人圈起來實(shí)施救援,季杏棠環(huán)顧一周看見濃煙滾滾中工人接二連三的從工廠公寓里被救出來,寶山兄和那些老板在哪里?季杏棠忙跑開了在周圍尋找許寶山的身影,鼻喉被濃煙嗆得難受,心肝在胸腔里悶沉的跳,就連步子也紊亂起來,他就害怕一語成讖。有逃難的人猛撞了他一下,他一個趔趄把腳崴了,再然后有人把他扶了起來?!靶犹?!”“你怎么來了?”季杏棠站起來推開白嘯泓,“這兒沒有你什么事,你別來摻和。”白嘯泓看著他跛著腳離開站在原地苦笑,難道自己十惡不赦到連幫幫他都沒有資格。白嘯泓跟上去拽住了他的手腕拉扯著往外走,季杏棠掙著讓他放開,換來一句厲喝,“閉嘴!”季杏棠被拉出了火海,白嘯泓跟他說許寶山和那些老板被護(hù)送到了理事會。白嘯泓也沒有多糾纏他,把他送到安全地界兒就上車離開了,仿佛取得了主動權(quán),容不得季杏棠再開口問他半句。季杏棠也來不及多想了,上了車就往理事會跑。等看到許寶山安然無恙的和一群人從理事會出來,季杏棠才抒了口氣把懸著的心肝放下來。許寶山一臉的陰云,季杏棠早猜出個七八分——樹大招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