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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海上拾遺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2

分卷閱讀142

    開,若玉抱膝坐在地上,一切都完了。他記得季杏棠說過,白嘯泓要是死了他自己也是斷然不能獨活的。

山寺幸跟在杜子明身后離開,他知道杜子明的本意,有人愿意給他在督軍身邊做臥底,何樂不為?這個人也不過是俗世里惺惺作態(tài)的斯文敗類,他早就盤算好了這一天,等著若玉來求他。

季杏棠被迷暈在房間里,山寺幸戴上白色橡膠手套,涂了酒精,捻住一小塊皮rou揉捏。若玉在一旁看著靜臥的季杏棠,恍如隔世,不過一夜他就能徹底變成他的樣子,到時候世上再沒有白若玉也沒有殷梓軒,一切都結(jié)束了。

若玉和季杏棠并排躺在床上,那些偽造的皮面在山寺幸手里無端變換,他再時不時在自己身上劃個小口子把疤痕狀的東西嵌進(jìn)皮膚里粘牢。若玉抓著季杏棠的手,拇指在他手心里磋磨,囈語一樣開口問道,“你知道杜子明他想干什么嗎?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山寺幸心里總在想,殼子只是一個殼子,能顛倒眾生禍亂世間的是這殼子里的人心。人心又被殼子包裹住不見天日,換上誰的殼子就是誰,那還有多少愛恨放不下呢?恨一個人,恨到他死便是終結(jié);愛一個人,即便他死亦是永恒。有人看的開,有人看不開。蘇少九被人背后捅了一刀,深入骨髓,痛讓他余生不想再善良。誰又知道杜子明在想些什么?

山寺幸輕飄飄答一句,“那口棺材不是給你準(zhǔn)備的?!?/br>
“也總不會是給他自己……”

“你想這些沒有用?!?/br>
若玉知道他們都是防著自己的,自己只能乖乖地被拿捏在股掌?!澳銈?nèi)毡緡难g(shù)還真是像模像樣?!?/br>
“不是,這些是古中國的技藝,是技藝,不是妖術(shù)?!?/br>
無論如何,若玉變成了季杏棠的樣子。

第90章心如刀絞

蘇少九知道季杏棠把白公館賣給了一個法國人,便讓人出資買下,門牌換成了蘇公館,就只是鳩占鵲巢也能讓他有很多優(yōu)越感,就像占有一個人。

若玉代替季杏棠到了蘇少九身邊。剛見面他就鉆到自己懷里痛哭流涕,問他為什么他也不說,就只是一直哭,哭的累了便癱在床上摟著他睡覺。等他睡著了,若玉去看了看,公館里家具擺設(shè)都沒有變,還有新來的下人向他問安,只是劉嬸李叔艾森,他熟悉的人全都不在了,只剩物是人非。

晚上蘇少九醒來,抬抬胳膊發(fā)現(xiàn)“季杏棠”不在身邊,像做了噩夢一樣猛地驚坐起大叫,“哥!”

若玉在書房聽見他叫喊,剛走進(jìn)房里,蘇少九就跑過去抱住了他,嘴里不住地說,“嚇?biāo)牢伊恕瓏標(biāo)牢伊恕?/br>
若玉輕拍著他聳動的背脊,壓低了聲音柔聲安慰,“沒事,我就在這兒呢,沒事?!?/br>
好一會兒蘇少九才緩過神來,立馬變了嘴臉。他看了看身后的席夢思又斜睨若玉一眼,眼神里透露著嫌惡,“臟死了!”

若玉還沒有習(xí)慣這樣偽裝,怕被看出破綻,盡量不去和他對視,視線下移游弋到地毯上,“來去倉促,很多東西來不及收拾,你若是嫌棄,我明天就找人全換了……你先去洗個澡罷,她們正在做飯?!?/br>
蘇少九轉(zhuǎn)過身看著若玉,又抱住了他,感到他的身體在顫栗,又溫和起來,“……我沒有別的意思,等我們回了浙江也不常在這里住的。我怕你什么時候想回上海住在別的地方又不習(xí)慣,這才買下了房子供我們暫居?!?/br>
這個人前一秒還是溫馴的綿羊,也許下一秒就變成呲著獠牙的惡犬。他不像白嘯泓,所有的情緒都能斂住,不露聲色的給人出狠手段;也不像林錦笙,俗人一個,俗的眼里只有錢只有欲,只在財色上使壞。他的感情,狂野暴戾中夾雜著柔情殤痛,更多的是眷戀和渴求,真的周旋起來費心不少。

若玉哄著他說,“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我答應(yīng)你的不會食言?!?/br>
若玉回了書房,看些書能讓他心平氣和一些。新來的老媽子給他遞上一杯熱茶,畢恭畢敬地退下了。若玉嗅著茶的芬芳,看見水里立著的君山銀針,心想蘇少九還挺有心,不過有心用錯了地方。若玉抿了口茶,剛放下茶盅,老媽子前來稟報,“二爺,樓下有客人來了,說叫穆柯?!?/br>
若玉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睛瞇的細(xì)了,凝神盯著茶汁氳出來的熱氣,他抬起頭,纖薄的嘴唇濕潤嫣紅,“幾個人?來干什么了?”

老媽子雙手交疊在腹前,低頭說道,“就他一個,只說是您的故識,此番來有要事,倒沒說來干什么。”

若玉剛要出門去見,外面蘇少九洗完澡出來了,他害怕在穆柯面前不自知露出什么神情惹人懷疑,便吩咐老媽子讓穆柯先在樓下等著。

蘇少九穿著奶白色的浴袍從浴室出來,他反而覺得全身不適。他可以倨傲地把白嘯泓踩在腳下,也可以剝奪霸占他的一切,可是他難以接受季杏棠為他求情!想到這里或是那里有兩個人歡好的影子,他就難以自控。

蘇少九進(jìn)了屋也不開燈,悶聲坐在床邊,若玉摸到他的頭發(fā)還在滴水,便摘了一條毛巾替他擦拭,擦了六、七分干幫他梳頭。蘇少九突然一手?jǐn)堊∷难?,一手撕扯開他的長褲,床太臟了,他把人抵在了窗臺上。

若玉反應(yīng)過來雙肘已經(jīng)磕在了臺沿上,撞著麻骨,整個胳膊都酸軟無力。暗紫色的窗簾時不時摩挲他的臉,蘇少九把窗簾扯開,若玉大驚,“不要!”

外面夜色沉沉罩著些霧靄,和屋里的黑暗融為一色,窗簾拉開恰好能看見洋房的后花園。而穆柯就在那里吸煙,一個人影和橙紅的一點。穆柯就納了悶了,他都做好打算,若玉肯回家做穆三少爺,他們就兄弟相稱,一輩子當(dāng)親哥守著他護(hù)著他;要是還在外面廝混胡鬧,那他就六親不認(rèn),讓這個賤人下大獄。那夜想和他說些二人之間的體己話,兩人并沒有爭吵,他也沒有耍流氓,甚至可以說兄友弟恭相談甚歡??墒堑诙烊司筒灰娏?,穆如松瞧見穆柯在若玉房里,以為他做了混賬事把若玉逼走了,又把他打的兩天不能下床,再去找人就怎么都找不到了。穆柯左想右想,要么是若玉故意下套報復(fù)自己;要么是被季杏棠抓走了。今天他來不想吵架,上一次行事沖動,和季杏棠這種人必須講道理,所以,他等。

蘇少九的眼神像是初春的溪流,冰冷徹骨還夾雜著冰渣子,他扳著若玉的下巴問,“為什么不要?”

怕激怒了他,若玉輕喘著說,“不是的,外面會有人來。”

蘇少九往外看去確實有一個人,他把若玉翻身按在窗戶上,手指滑過他的大腿到腹部,在結(jié)痂上揉搓,搓的熱了手又撫上胸口,另一只手解開了兩粒領(lǐng)扣,那只手往上走搦住了若玉的脖子。雙腿暴露在空氣中,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