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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顧銘一遍遍地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能太貪心,不能想著一步登天。先生要是隨隨便便表白就能在一起的人,還會留到現(xiàn)在等著他嗎?他得好好計劃一下,找出先生拒絕他的原因,逐一攻克。只要先生沒有直接拒絕他,只要先生不厭煩他,他總是有機會的!“先生,我們去買衣服吧?”顧銘乖巧地躺在靳沉懷里,微微抬頭對著靳沉的下巴說道。溫熱的氣流拂過他的下巴,鼻尖隱隱約約還能嗅到一股奶味,靳沉一愣,意識到這是顧銘身上的味道后差點屏住呼吸,最后掩去了臉上的表情,問道,“怎么忽然想到買衣服了?”“先生不是不喜歡我這件大衣嘛?我們一起去商場買,先生挑。先生買什么我都穿。”顧銘現(xiàn)在回想之前的對話,立刻發(fā)現(xiàn)了靳沉不是很喜歡這件大衣。那也好辦,直接讓先生挑他喜歡的不就好了?靳沉擰眉沉思了片刻,最后卻否認了,“沒有不喜歡,你的衣服,你喜歡就好?!?/br>他覺得不合適,但是小崽子穿著開心也能接受。總得……讓他現(xiàn)在開心點。“回頭品牌會把當季新款送過來的,不用去商場擠?!苯梁懿幌矚g人多的地方,其他人和他身體距離過近會讓他不舒服。顧銘眨眨眼,只當靳沉是在哄他,準備花一大筆錢讓他開心一下。以前他都沒見過先生從什么當季新款名冊上選,現(xiàn)在哪里來這種東西?他們家還沒有富裕到這個地步吧?先生賺錢也不容易,他不能隨便糟蹋。但是他也不想反駁了先生的好意……“那我不要衣服了,先生下午陪我去玩一會兒好不好?”不待靳沉說話,顧銘又馬上補充道,“先生已經兩三周沒有陪伴過我了!我每次回家,家里都只有我一個人……”靳沉原本還想接著拒絕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心里仿佛驀地被什么東西擊中,霎時間柔軟起來,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他和顧銘已經莫名其妙地了冷戰(zhàn)了兩三周。高三本來就壓力大,雖然顧銘是準備出國,但是等offer的時間也很難熬,他還刻意拉開距離……是因為這樣,小孩才想要和他相親嗎?靳沉到現(xiàn)在其實心里還有些混亂,他只是經歷過的事情多了,能先把情緒壓下來,但這不代表他內心不震驚,以及痛恨。他真的在想,是不是自己給過顧銘錯誤的暗示。顧銘要的,與其說是相親,不如說是要求陪伴。“……你想玩什么?”靳沉松了口。他已經做好決定,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他都能答應。雖然……他也沒見過小孩提出過分的要求。“先生,給我當模特讓我畫一幅畫好不好?”只是畫畫?靳沉為這個簡單的要求感到驚訝,又覺得理所當然。他的小崽子,的確是這樣,聽話,懂事,不會要求過多的東西……是他對他太過苛責了。靳沉點點頭,“好。”.春夏之交,小花園里以及一片綠意,淺淺的嫩綠現(xiàn)在正向深綠轉換,金色的陽光從樹梢上灑落,葉片上呈滿了金燦燦的光芒,清新透徹。靳沉現(xiàn)在就坐在三樓畫室的窗邊,任由陽光灑在身上,看著窗外的綠葉。他身上的西裝已經換下,柔軟的休閑服在他身上鋪開,被發(fā)膠固定過的頭發(fā)已經有些散開,從窗外透進來的微風調皮地卷起一縷頭發(fā),溫柔地在空中飄搖。他整個人都呈現(xiàn)出一種慵懶的氣息,好像是春日的午后,雄獅吃飽喝足了開始懶洋洋地曬太陽,時不時漫不經心地瞥過來一眼,散發(fā)著淡淡的荷爾蒙氣息。顧銘更喜歡這樣的先生。這一刻,好似那些條條框框都消失了。他在不遠處支起了畫架,手里拿著好幾支畫筆,深深淺淺的顏色在畫布上鋪開,筆觸小心翼翼地落下,但凡有那一筆不大合適,顧銘都要心疼地涂抹半天。他倒不是心疼顏料,而是心疼筆下漸漸成型的畫。靳沉大部分時間看向窗外,其實腦子里還是顧銘。他恍然顧銘好像真的長大了點,他坐畫架前已經不是初中那會兒瘦小的樣子了。一手托著畫盤,一手夾著兩三支筆,神情專注而認真地看向手下的畫作,往他這里看過來時都顯得匆忙,仿佛只是浮光掠影間的一瞥。他坐在畫架前,身體看起來介乎于少年和青年之間,但是從未出過校園見識社會讓他看起來還是過于單純,充滿稚氣。所以,在思想上他還是個孩子。還是個孩子啊……他懂什么呢?他不能再把他帶錯了方向。靳沉收回視線,再次看向下面的花園。花園里去年種下了紫藤花,眼下正是開花的時節(jié)。翠綠的藤蔓纏繞在花架上,一串串紫色的花朵垂下,像是一串串淡紫色的小鈴鐺,些許花朵被大風吹落,在地上鋪成一條紫色的小徑。就連靳沉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種很漂亮的花。“畫好了嗎?”他回頭看向顧銘。顧銘好似是被逮著偷看了,立刻掩飾性地把頭轉回去,嘴里隨口應著,“還沒呢,先生再坐一會兒吧!”等靳沉再看向窗外,他又忍不住看向先生。畫已經畫完了。可是他忍不住再多看一會兒。這一會兒的先生,好像格外溫柔。明明之前看著身上還有幾分憂愁,可是風一吹,淡淡的憂愁就散去了。靳沉再次回過頭來,真正地抓到顧銘發(fā)呆了。小孩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被他發(fā)現(xiàn)后立刻臉紅。靳沉眉頭一挑,知道畫肯定是畫完了,不然顧銘不會一直看著他。那股視線,也就這個小傻子當自己隱藏得很好吧?吱——他推開椅子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走到顧銘身后,想要看一看這幅畫。“不不不,先生現(xiàn)在還不能看!我還沒畫好!”顧銘就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一下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