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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在桌面上,抵著下巴,擺出總長的氣勢后,才說:“行,叫他們進來。”“噯!”等待客人拜訪的易宛秋想著自己這就開啟自己的暴富之路,恐怕是因為段家突然的表態(tài),所以惹得其他商家紛紛跟風送禮來了。正當他美滋滋的猜測自己一會兒還能收到什么好東西時,門終于被人敲了敲。易宛秋頓時都替自己的門深感欣慰,終于他娘的有人愿意敲它了。“進來?!彼室庾屪约旱穆曇麸@得低沉,他對自己真實的嗓音總很不滿意,認為沒有雄渾的力量。話音剛落,易宛秋辦公室的門便緩緩被人推開,隨著‘吱呀’的聲響,首先映入易宛秋眼簾的便是一張熟悉的臉。他立即站起來,熱情的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這真是稀客呀!顧三少爺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坐?”只見在酒宴上光彩奪目眾星捧月的顧三少爺,在這樣老舊破敗的地方也依舊迷人得要命,對人笑起來的時候,好像將人放在心窩里,讓易宛秋倍感熨帖。——這可是他來天津衛(wèi)第一個收下他名片的知名人物。第一個,這三個字總是有著不一般的意義,易宛秋既欣賞顧三少爺著實美麗的皮囊,又憧憬此人混跡上流圈子的自由自在,他總想著自己撈一大筆錢后就要跟著顧葭一塊兒玩,這人會玩,走哪兒都被人供著,自己和這樣的人做朋友,那么自己的身價也水漲船高,種種優(yōu)待不可細想啊。顧三少爺見這位總長比自己還要熱情,先是有點奇怪,但他本就是過來打交道的,人家熱情豈不是更好?于是顧三少爺笑道:“怎么?總長親自給我名片,叫我時常來尋你玩,我這回來了,你卻說是稀客,白白糟蹋我一顆要同你親近的心。”易宛秋聽了這話,連忙又喜又不好意思,總覺得這顧三少爺說話很有點味道,但又讓他除了心怦怦直跳,完全沒有別的不悅:“那真是我的罪過!我自己掌嘴好了!”說完就真的打起來,毫不留情。顧葭這邊哪能讓易宛秋真的自己打自己,便上前去拉,兩人你來我往你拉我扯的,沒幾秒就好得像是一個人,互相拽著手,眼睛亮晶晶的交談起來。緊跟著顧葭進來的陸老板見此情狀,根本沒辦法感受到易宛秋的那種澎拜心情,只皺著眉,越聽越覺得顧三少爺說話很不好,語氣、姿態(tài)再加上那天生的桃花眼,分明就是在當著他的面和另一個男人搞曖昧!他忍了幾秒,知道顧三少爺似乎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說話方式,可到底沒能忍住,上前去直接將顧葭與易宛秋拉著的手分開,十分強硬的插入這兩人中間去,但表情是那么的自然,完全沒讓易宛秋發(fā)現(xiàn)此人心胸之狹窄。“你好,我是顧兄的朋友,陸玉山,不如咱們也交個朋友,別光是你們二人在那兒開小會呀。”陸老板微笑著,說道。第59章059易宛秋這才看見原來房間里頭還有個人,懵了一下,隨后露出官方的微笑,伸出手去同這個氣勢不凡的陸先生相握:“原來是陸先生,久仰久仰。”鬼知道是哪里來的陸先生,不過易宛秋是從不愿得罪穿著光鮮亮麗的人。“我也素聞易先生曾經跟著王帥的英勇事跡,如今終得一見,果然風姿卓越,相貌堂堂,一看就是當兵打仗之人?!?/br>易宛秋原本對這位毫無眼色,突然插進他和顧三少爺中間的陸老板沒什么好感,但誰知道人家張口就是這么一通馬屁,他也不是什么多清高自律的人,當即高興的找不著北,拍著這位陸老兄的肩膀就道:“怎么?!陸兄怎么知道我的?我不過在王帥那里做一個小小的副官,還當不得什么大人物哈哈。”“哪里哪里,易兄過謙了,我是知道你的,當初在朝廷手下辦事,雖說戰(zhàn)敗,但也情有可原,不過據說你帶領的小隊殺的日本人最多,當得我一句英雄?!?/br>顧葭是第二次看陸玉山和其他人打交道,油嘴滑舌、八面玲瓏、把人哄的一愣一愣,簡直就像是馬屁精再世,可又全然沒有馬屁精的庸俗,這陸玉山和易宛秋一個吹的天花亂墜,一個聽的眉開眼笑,倒一時把他給忘了。不過顧三少爺也不惱,他想知道陸玉山到底打了什么主意。只聽陸玉山緊接著就直奔主題:“說起來易兄這么多的英雄事跡,沒幾個人知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如今走馬上任,沒有一點資歷,人家是不可能對你服氣的?!?/br>易宛秋已然是將陸玉山引為知己了,連連點頭:“是啊,這年頭,都是這樣?!闭f完又想起顧三少爺來,對著那亭亭如松柏站著的顧三少爺道,“怎么都站著?快快坐下?!?/br>顧葭靦腆一笑,本打算和陸玉山一樣,分坐在易宛秋左右,讓易宛秋左右都能聽些好話,結果半道瞧見陸玉山都站起來幫他把自己身邊的座位墊子整理了一下,便只好坐在了陸玉山的旁邊。不然會讓陸玉山尷尬,這樣不大好。陸玉山看了左手邊的顧三少爺聽話的坐在自己身邊,這才繼續(xù)對易宛秋道:“總長就沒想過在報紙上發(fā)一下你的生平事跡?”“這、我自己去投稿嗎?那也太厚臉皮了!”易宛秋雖然是這么說,可心里卻是一個震撼,好家伙,他怎么就沒想到在上任之前就為自己多宣傳宣傳,就算是讓天津衛(wèi)的百姓都知道他這號人也行啊,不過現(xiàn)在也為時不晚,不然這位陸兄也不會有此一問了,易宛秋也很上道的說,“而且就算是要發(fā)表,也得有認識的報社吧,可惜的很,老兄我來了大半個月,還沒能和那些大報社聯(lián)系上,他們之前申辦也并非是我批準的,投稿過去人家也不一定接受哇?!?/br>陸玉山高深莫測的笑道:“那真是巧了!今日我與顧兄前來,可不正是為了找總長您批一個新辦的報社嘛?”“噢?是陸兄和顧兄合伙辦理的?”“那倒不是,而是受人之托。”陸玉山這話跟找心理醫(yī)生咨詢的時候,開場就是一句‘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故事’一樣,大家心知肚明。“哦,朋友啊,哪位朋友竟是能讓顧三少爺和陸兄一塊兒來作保啊?”“就是一個朋友,他叫高一,是華清大學的學生,來到天津后就準備要辦報社了?!鳖欇缯f。易宛秋想了想,忽然笑道:“這還真是巧了,我似乎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哦!對了!報紙上似乎有寫啊,就是那個兇殺父親的學生的朋友嘛。顧三少爺,不是我勸你,你可不要和這些窮酸讀書人走太近了,他們都腦子不太正常,成天唧唧歪歪無痛呻吟,有本事他們都當兵去啊!真是一天天吃飽了沒事兒干,只知道抗議抗議。”顧葭不置可否,每個人選擇的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