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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梅花就好,這剪刀還是鋒利著呢,一不小心就容易劃到手?!?/br>冬花臉蛋紅撲撲的,但這是因為天兒太冷,一到冬天臉頰便像是猴子屁股一樣,她也管不了,她聽見三少爺?shù)脑?,覺得三少爺那文質(zhì)彬彬細(xì)胳膊細(xì)腿兒的樣子,要是也不小心傷到手了可不好,于是說:“小六哥去幫忙吧,三少爺,您可也別傷著了!”顧葭這回終于是回頭,瞧見了六兒,進(jìn)而又看了看少年手上的紗布,還是拒絕:“行啦,這有什么?我一成年人難不成還比不過六兒?”他邊說邊剪掉一只岔開了兩個分支的梅花,梅花被剪掉的瞬間,雪花登時震顫這落下,整棵樹上的雪都掉得差不多,意境便不如之前美好。顧葭皺了皺眉,心想等會兒撒點雪上去好了,便美滋滋的把梅花遞給冬花,道:“冬花,你先幫我拿著,我再剪一支就好了,這梅花不能太多,太多也不好看。”冬花以為三少爺是想要擺在自己的房間裝點,心里正嘀咕這不是一開窗就能瞧見么?誰知很快又聽三少爺說話,那聲音著實好聽的緊,像唱歌兒一樣,緩慢而每一個字都溫柔美麗。“冬花,你說顧老爺子會不會喜歡梅花呢?”冬花一愣,她也不知道,老實地說:“我瞧姑奶奶小姐每回也送老太爺鮮花,老太爺挺高興的呢,應(yīng)該是喜歡的?!敝徊贿^那些花都是從花店買回來的,都是外國花,包裝得格外漂亮,渾身上下都寫著‘貴’字。像顧三少爺這樣的花,就在院子里摘的,好像不值幾個錢。冬花習(xí)慣以錢來衡量禮物的好壞,生怕老太爺覺得這禮物太小氣,讓三爺難受,可轉(zhuǎn)念一想那花瓶都是古董哩,三爺或許主要是想送花瓶,花只是順帶的吧?然而這就是冬花想多了,顧葭不懂古董,也不玩這些東西,才不知道屋內(nèi)的擺設(shè)隨隨便便拎出來都是價值不菲的物件。六兒瞧顧葭弄的起勁兒,得了兩支梅花枝后,插花也插了半天,怎么擺都不滿意,忍不住說:“三爺,要不等四爺回來再去老太爺那兒?”顧葭撩了撩眼皮,看了一眼穿著比一般下人好不少的六兒,說:“你當(dāng)我是誰都能欺負(fù)一下的玻璃人嗎?不至于連顧老爺子那兒我都得有人陪?!鳖欇缬袝r候也會覺得無忌保護(hù)過度了,他一個人和喬女士在天津的時候都照樣活的好好的,到了顧府,自然也會好好的。顧葭左右擺弄那梅枝,一邊苦惱如何擺,一邊聊天兒般問冬花,說:“我瞧你說話的口音不像是北方人,冬花是從南邊來的嗎?”冬花臉蛋小小的,一笑卻是有一對略微突出的門牙,還有一雙招風(fēng)耳,因此格外的像是兔子成了精,顧葭覺得很可愛。冬花雙手揣在兜里,在顧葭面前一點兒也不拘謹(jǐn),感覺三爺和下人們口中‘恃寵而驕’‘作威作?!缓盟藕颉牟孪胂嗳ド踹h(yuǎn),因此很是沒有城府掏心掏肺什么都說:“是啊,我家在湖南那邊,今年不是發(fā)大水嗎?我便從那里來的?!?/br>顧葭聽到這話,停下手中的動作,詢問說:“現(xiàn)在大水退了嗎?”冬花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沒回去過,不過就算回去也沒有活路,莊稼都死了,房子也沖垮了,而且還有瘟疫,現(xiàn)在村子里估計都沒有人了?!?/br>顧葭嘆了口氣,告訴冬花說:“我聽說政府和皇帝要一塊兒組織募捐活動呢,到時候你們家鄉(xiāng)應(yīng)當(dāng)是能夠重新住人的?!?/br>冬花心想以前鬧災(zāi)的時候,都沒有聽說過有什么賑災(zāi)款,只是有人來發(fā)稀粥,還是里面攙著小碎石子的稀粥,保證活下來的人餓不死罷了,其他那些關(guān)于村子重建的問題還不是他們自己做的?有沒有賑災(zāi)款都一樣……因此冬花沒有說話,只是聽著,感覺賑災(zāi)什么的,和她無關(guān)。顧葭心里卻想著之前弟弟說可以去參加京城的賑災(zāi)募捐活動的事,也不知道這個活動是不是同天津的時間一樣,都是臘月二十九開始,那么大后天就要開始了啊。“三爺,花都掉完了,你再插下去,樹皮都被你磨沒了。”六兒突然開口。顧葭回過神來,便看著光禿禿的梅花枝笑道:“這可不怪我,是它們太脆弱了。”六兒搶先一步拿了剪子,動作迅速的剪了一大把梅花,然后全部插入花瓶里,梅枝擠成一團(tuán),卻是意外的比孤孤零零的一兩只好看:“三爺,你瞧這怎么樣?”顧葭剛要夸這樣插花也別有一番滋味的時候,一回頭卻見六兒是把一顆梅花樹禍害了個干凈,剪梅花枝可勁兒就著一棵樹上剪,特別實在。顧葭的夸獎便帶著一點玩笑,說:“好看,你把一棵樹都搬來了,原滋原味兒的,能不好看嗎?”他抱著大花瓶和一棵樹分量的梅花,準(zhǔn)備去見見顧老爺子了,“走吧,六兒你是不是要跟著去?那就走吧?!?/br>六兒的確是要跟著,他的任務(wù)就是寸步不離的跟著顧葭。六兒走前對冬花說:“你去把屋里的碗都收了?!?/br>冬花手腳勤快,答應(yīng)的像是小雞崽子啄米一樣,顧葭不由得從花瓶里取下一小支梅花,送給冬花,說:“喏,這個送你?!?/br>冬花還是頭一回收到男人送的花,突然訥訥地低著頭不敢接,顧葭笑道:“你怕什么呀?我也要送六兒的,你們兩個幫我摘花呢,這是報酬?!?/br>冬花被塞了一只梅,好一會兒才悄悄抬頭,見三爺和六兒走遠(yuǎn)了,才感覺到一絲別樣的害羞來。而走遠(yuǎn)了的顧葭當(dāng)真也送了一支給六兒,六兒不要,他便直接插在六兒的口袋里,然后頗狡黠地轉(zhuǎn)移話題,說:“六兒,你手怎么了?也是被刀劃傷了?”比顧葭矮小半個頭的少年平靜地看了看自己那纏了繃帶的右手,嗓音是少年人不該有的老成:“切掉了一根指頭,傷口很丑,所以才包著?!?/br>顧葭以為自己聽錯了,走去內(nèi)院的腳步都停了下來,疑惑的數(shù)著少年的手指頭,發(fā)現(xiàn)正正好還是五根手指后,突然就明白了少年為何總是纏著紗布不取下來,這不就和自己不樂意讓人瞧見肚子上的傷口一樣嗎?顧三少爺看六兒的眼神都多了點不知名的情緒,他大約是共感能力太出眾了,幾乎感到自己的手也被砍掉了一根似的,隱隱作痛,他小心翼翼的問,說:“你……當(dāng)時很疼吧?”少年看了一眼顧葭,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有人知道他的故事后,問他疼不疼的。一般人知道他剁了根指頭,首先便是奇怪他為什么要剁掉,還有的是感嘆他勇氣可嘉,只有眼前的三少爺覺得很疼:“不疼的,一刀的事兒,一瞬間的事兒?!?/br>顧葭看六兒談起這件事情時,沒有任何遮掩不悅,顯然是認(rèn)為從前給他帶來困擾的手指已經(jīng)不再束縛他,這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