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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在見到顧葭的時候,就好了。江入夢這些年渾渾噩噩的誤入歧途,直到這一刻仿佛才大徹大悟,然而他的所作所為都讓他沒有退路,他的威脅更是不能改口!那么將錯就錯好了,反正余生,顧葭得陪他度過。江老板的暫停,并不能讓顧葭感到僥幸,甚至更恐懼起來,那成日招蜂引蝶的白孔雀抖了抖自己華麗的長尾,不敢收起來,翹著個光溜溜的屁-股,不知道那食rou動物的尖牙何時何地朝他沖來。這又像是罪犯臨死前的一秒,充滿顧葭無法想象的壓力和恨不能快刀斬亂麻的決絕。可下一秒,江入夢卻不只是將尖牙朝他咬來,像是整個人都倒在他的身上,一頭砸向他單薄雪白的胸膛,伴隨而來的還有像是爆炸的西瓜那樣迸射的熱-液,顧葭依舊閉著眼,他不敢看……“小葭,別怕?!?/br>有個不該出現(xiàn)的聲音出現(xiàn)了。“小葭,別怕?!?/br>顧葭感覺到有一雙手像是捧著什么稀世珍寶一樣捧著自己的臉,拇指雙雙幫他擦拭臉上的血液,血點(diǎn)卻不甘心地在他臉上留下倔強(qiáng)的一道道痕跡,像是長了血色的貓咪胡須。“……可行?”顧葭不敢置信,“你怎么醒了?我以為……”“我說了嘛,我只是有點(diǎn)累,讓我休息休息,我就好了?!卑锥斒种杏幸话沿笆祝笆紫群竽怂緳C(jī)與江入夢的脖子,于是整個車子內(nèi)部便猶如噩夢一般,讓顧葭只敢看白可行,不敢看其他。“真的嗎?”顧葭覺得不像是真的,白可行明顯體力不支,面色蒼白,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能夠單手將壓在顧葭腿上的尸體抬起來,然后一把將他拉到懷抱里去。白可行扯出個微笑,然而身體愈發(fā)的涼,他腳肆意妄為的抬高,踩在江入夢的尸體上,說:“別怕,他媽的,我都從沒碰過你,氣得我立馬從陰曹地府返回人間救你。”“……”顧葭臉埋在白可行的懷里,鼻尖是濃重的血腥味,可他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味道了,他幾乎是坐在血泊里,而車外的江入夢的那些手下們也像是在江入夢死后的半分鐘內(nèi)才發(fā)現(xiàn)異樣!立即群起而攻之,叫囂著讓車內(nèi)的顧葭和白可行出去,斧頭和槍更是毫不顧忌的加害于這輛曾風(fēng)光無限的豪車!砰砰作響的汽車幾乎是立即就要爛掉似的,顧葭想要盡力保持冷靜,可他根本做不到,他何時遭遇過這樣的禍?zhǔn)拢?!他從來都是富貴窩的金絲雀,出入都是安全保險(xiǎn)的繁華之地,身邊都是有頭有臉的無害之人,他沒見過這么多血,也沒見過這樣近距離的尸體……他懷疑自己是要暈過去,可若是能暈過去倒還好些,他如今被刺激的精神極度緊崩,根本沒辦法就此撅過去。“別怕,我把門都鎖了,這車……玻璃防彈?!卑卓尚衅髨D哄顧葭開心,“這混賬江入夢倒是有些好東西……一時半會兒他們砸不開,你別抬頭,別去聽,別去看,很快我們就能得救的?!?/br>“巡捕房的人很快就會過來……小葭啊……小葭,你可以想想一會兒我去醫(yī)院包扎了傷口后,咱們?nèi)ツ膬和?。”白可行聲音越來越小,斷斷續(xù)續(xù)。“你想要什么都行,我都給你買,小葭,不要怕,干脆就在我懷里睡一覺吧……我摟著你,天知道我早就想這樣摟著你了,小葭……謝謝你。”“我好開心……”白可行不停地在說,哪怕說道后來顧葭根本聽不清楚。顧葭猶如抱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樣抱著白可行,白可行感受這種被依靠的力量,不肯就此松懈一分,哪怕眼前已經(jīng)因?yàn)槭а^多陷入一片黑暗,白可行的思維也一直存在……他想他要牢牢記得顧葭這樣脆弱的時刻,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天,再狼狽也值得紀(jì)念,然后明年的今天他就要同小葭過紀(jì)念日了,那時候的小葭……會不會對他有一點(diǎn)點(diǎn)心動了?“都不想活了是嗎?!給我讓開!”外面很吵。“該死!巡捕房的來了!”有人高聲喝道。“我們走不走?老大還在里面……”有人小聲驚慌竊語。“哥!”有人因恐懼無法多說一個字。“顧葭!”有人恍然,到底還是心如刀割。突然的,外面嘈雜的聲音里有了白可行熟悉的音色,他松了一口氣,再也無法撐下去,這一回可不是迷迷糊糊,而是直接失去意識,然而他摟著顧葭的手卻是僵在顧葭的腰背上,誰也掰不開。第175章175當(dāng)白可言得知自己那位同父異母的小弟在外面又闖了大禍的時候,面上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也沒有,他正同洋醫(yī)生打得火熱,簡直就像是每日坐在村口和一群農(nóng)村婦女談東家長西家短的茶會組織人,對顧家里的秘辛恨不得長八只耳朵來聽,順便像蒼蠅那樣搓一搓手。“大事大事,他哪回沒出過大事?跑我這里來瞎匯報(bào),沒看見我正同威爾遜醫(yī)生說話嗎?!真是不長眼的東西,出去!”白大少爺立即從靠近威爾遜的姿態(tài)變成端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lǐng),斜了一眼看那跑來回話的男仆。男仆一臉憋屈,欲言又止。白可言‘嘿’了一聲,眉頭都要豎起來夾死幾只蚊子:“還不滾?!”男仆被嚇了一跳,嘴巴里的話到底沒能吐出來,灰溜溜的又從華麗的大廳退了出去,然而出去后并沒有跑哪兒去,只是焦急的站在外頭,同準(zhǔn)備進(jìn)去送茶的大丫頭說:“大少爺同那位洋醫(yī)生聊了多久了?”大丫頭模樣中規(guī)中矩,并非什么漂亮的美人,但卻很得白可言的重視,因?yàn)榘状笊贍斨两褚矝]有尋到什么中意的小姐結(jié)婚,所以在起居問題上一向都是她來打理,大丫頭滿以為自己是和大少爺有點(diǎn)兒什么的,因此和其他人說話的時候或多或少便帶著一點(diǎn)未來主子的派頭:“大概有一個小時多了,怎么?”“那還有什么可聊的?。〕龃笫铝?!”男仆是在白二少爺回來后才被撥過去此后跟隨的,對白二少爺其實(shí)并不了解,只是從前輩們的嘴巴里聽說是位混世魔王,可幾日相處下來,男仆以為白二爺應(yīng)當(dāng)也沒有傳說中那么混賬,既不嫖-娼也不賭-博,整個人就成天逛大街,要不然就是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正當(dāng)男仆覺得歲月靜好,二爺也不過如此的時候,突然‘轟隆’一下,晴天霹靂!白二爺當(dāng)街宰了門徒眾多的京城一霸江入夢??!男仆腿都是軟的,在街上聽說了這個消息后,那是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匯報(bào)給大少爺知道!如今家里的老人們都不大管事,成日約在一起只管玩樂享受,一群女眷們更是沒有幾個打理生意,要說大事,當(dāng)然還是匯報(b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