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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說的,而這些長者也都是從他們的長輩那里聽來的。講故事的人添油加醋,聽故事的人參雜了個人感情,再轉述的時候難免有失偏頗,及至今日,各部落間所講述的折戟之戰(zhàn)差異之大,簡直不像是在描述同一件事。總的來說,大概就是某個墮落的邪神,想要讓黑暗侵蝕這片土地,率領蟲族的圣甲蟲之神和率領人族的月神大祭司聯(lián)手與邪神的軍隊抗衡。這場死傷無數(shù)的戰(zhàn)爭,結局誰勝誰敗,竟沒有人記得。因為緊接著大祭司便因為某件事而狂怒的令奧艾希斯變成了沙漠。少年們只知道是狂風部落惹怒了大祭司,至于具體的原因,就說不清了。佟凜聽過之后問道:“戰(zhàn)爭結束之后,那位圣甲蟲之神去了哪里?”少年們也不清楚,他們只在描繪蟲族和人類戰(zhàn)爭的壁畫里見過這位傳說中的神祇,折戟之戰(zhàn)后關于圣甲蟲之神的傳說便從這片沙漠上銷聲匿跡了,很少有人談論起他。“死了……傳說他死了?!币粋€冰冷的聲音在后面幽幽響起。納休斯沒有跟眾人坐在一起,獨自靠坐在火光范圍之外的洞壁邊上。佟凜轉頭看他,陰影如同一層面紗,遮住了他的眉眼,鼻子和嘴唇如同畫在臉上的一樣,精致完美得幾乎沒有人情味兒。圣甲蟲之神死沒死這件事,對其他人并沒有產(chǎn)生什么影響。他們依舊在談論著大祭司擁有的無人可以匹敵的美貌和神力,以及曾經(jīng)帶領人類與蟲族作戰(zhàn)的神跡。言辭之中,少年們流露出了對大祭司無上的仰慕和畏懼,想必沙漠中各個部族對納伊索斯都懷有如此矛盾的感情。讓佟凜想不明白的是,納伊索斯代表月神,是人族的精神領袖和保護神,他設下的“神之試練”為什么是必須活著通過蟲巢?而折戟之戰(zhàn)中,狂風部落到底做了什么,令這位受人族尊崇的半神,把整個奧艾希斯都毀了?吃飽之后,眾人決定在這里度過夜晚,休息之后再繼續(xù)探索蟲巢。佟凜安排好輪班站崗的次序,自己站過第一班崗后便睡下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佟凜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來。蟲室很大,少年們睡得很分散,守在出入口附近的兩人看了他一眼,以為他起夜而已,便沒再留意他。佟凜走到納休斯休息的黑暗角落,跪在他身前俯視他沉睡的面容。少年的頭發(fā)如上好的錦緞一般,烏黑順滑泛著光澤。與其他在沙漠中生活的人不同,他肌膚白皙剔透,仿佛晶瑩的玉石。輪廓鮮明的臉上,五官完美毫無瑕疵。他纖長微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脆弱不堪一擊的蟬翼一般美得驚心動魄。佟凜干渴的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去,吻住了納休斯顏色淺淡的嘴唇。最初只是淺嘗輒止般在他唇上輕輕吸吮舔舐,很快就不滿足的將舌頭探進了他口中舔吻翻攪,攻城略地般向他口腔深處的敏感處襲去。納休斯在睡夢中感到心中悸動,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過接吻的滋味,這種濕潤的、溫暖的、纏綿又酥癢的感覺,激起了他體內的欲望。他迎合著對方的舌頭纏攪上去,在口中與對方交換著津液,仿佛干渴已久的人終于等來了甘霖般狂熱。他一手沿著佟凜的腿溫柔的向上撫摸,口中含混不輕的叫到:“艾依西斯,是你嗎……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佟凜胸口劇烈起伏,沉醉在這個奢望已久的吻中神魂顛倒,如癡如醉。心里好像有一種壓抑隱藏了無數(shù)歲月的不為人知的心思,在這一刻如發(fā)芽一般拱破土壤,得見天日。他聽不清納休斯說了什么,只想吻得更深,得到更多……納休斯微微睜開眼睛,在看清自己吻著的人后,瞳孔驟然緊縮,猛的伸手扼住了佟凜的咽喉。佟凜一瞬間被他的滔天怒火裹挾住,連皮膚都感到刺痛,終于清醒過來,抓著納西斯的手腕試圖掙脫。但沒想到對方的力量竟然如此強悍,在他的掰扯下紋絲不動。“你先放手……”佟凜咬牙說出這幾個字,隨即被納休斯的變化震驚了。少年的頭發(fā)變成了銀白色,就連瞳孔里也滲出星星點點的銀色亮光。他本就冷漠的面容此刻更如冰凍萬年的寒冰,周身也散發(fā)出駭人的冷意。納休斯的殺氣激得地上浮起一層沙塵,整個蟲室開始搖晃,地面震顫不已,從頭頂落下沙石碎屑,仿佛蟲巢即將傾塌。就在納休斯將扼在佟凜頸上的手用力收攏的時候,那些被地震驚醒的少年們尖叫著從地上跳了起來。只見蟲室入口處出現(xiàn)黑壓壓一片小型硬甲蟲,似乎因這場地震受到了驚嚇,如黑色的潮水一般瘋狂涌來。第21章沙漠風暴06深夜,從巖泥之潭中爬出來的康菲忒拖著殘破的疲憊之軀,回到了住處,將身體清洗干凈,研磨草藥覆在大大小小的傷口上。忍過了重重磨難,即便身體感覺到痛苦非常,康菲忒卻十分興奮。他終于挺過了各種考驗,即將迎來改變命運的賜福儀式,正式成為族長的繼承人。他奪得了屬于桑薩蘭的一切,卻并不可憐他的哥哥,因為他始終認為,自己比桑薩蘭更有資格成為族長。處理好傷口后,康菲忒正要躺下,長老派人來將他叫了過去。康菲忒來到長老的住處,發(fā)現(xiàn)族長和巫醫(yī)也在,且都神情肅穆,端坐不語。康菲忒以為是賜福儀式之前三人要交代一些需注意的地方,便并未在意,想不到長老一開口,就令他如遭雷擊。圖蒙坦道:“其實你并不是族長親生的?!?/br>康菲忒深感駭然,轉頭看向族長求證,他的父親垂著眼睛,顯然是默認了長老的話??捣七瘞缀蹩煲獣炟?,他等了這么多年,盼了這么多年,解決掉了桑薩蘭這個絆腳石,經(jīng)歷了種種考驗,現(xiàn)在卻橫生枝節(jié),且是身世這種無法扭轉的根結,這么一來,他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可是為什么不在他經(jīng)歷考驗之前告訴他?圖蒙坦接著道:“桑薩蘭也不是族長親生的?!?/br>康菲忒:“……”長老年歲大了,每說一句話之間要喘很長的氣。剛才那段間隔,簡直快要了康菲忒的命。既然桑薩蘭也不是族長親生的兒子,而他生下來后就被當作族長繼承人,那么自己也一樣可以,否則也不會在考驗通過之后才告訴他。想到這里,康菲忒稍微安下心來,靜靜的等著長老訴說叫他來的目的。圖蒙坦講述了關于狂風部落的歷史,不過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