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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將他的來意美化一番,他不忍心見哥哥一而再再而三的深入險(xiǎn)境,想要跟哥哥并肩作戰(zhàn),一起完成試練。少年們面面相覷,詫異的問道:“桑薩蘭就是你哥?”康菲忒不明所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少年們懷疑的目光中感到一絲莫名的心虛。很多認(rèn)識康菲忒的少年都在與他聊天的話里行間中,得出了他的哥哥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這樣一個印象??捣七m然為了保持他的良好形象,并未說的那么直截了當(dāng),但一直隱晦的透露出他的哥哥是多么無能,多么配不上族長之位,而自己又是多么委屈,明明比他哥優(yōu)秀無數(shù)倍,卻只能在命運(yùn)面前嘆息。那些少年們當(dāng)時還為康菲忒抱不平,替他感到不甘,還因?yàn)榭捣七辉俪鲅跃S護(hù)他哥的行為而感動。然而在聽到桑薩蘭就是康菲忒口中那個愚昧無能的大哥時,他們頓時感到被欺騙了。在所立錐蟲巢,少年們見識到了佟凜的實(shí)力和勇氣,在他的帶領(lǐng)下才得以生還,并且成為了族人眼中的英雄,就連他們的家人也因此受到了尊敬。佟凜在他們心中早已成了領(lǐng)袖一般的人物,跟康菲忒所描述的形象截然相反。事實(shí)擺在眼前,顯然是康菲忒在說謊,可見他是一個刻意貶低自己兄長,借以抬高襯托自己,并覬覦兄長地位的卑鄙小人。少年們心照不宣的達(dá)成了共識,沒有再理會康菲忒,擁著佟凜往蟲巢走去??捣七m然不知道這短暫的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但多少也有所猜測到了。難道佟凜在所立錐蟲巢里真的表現(xiàn)得英勇非凡嗎?康菲忒按捺下心中的慌亂,跟在眾人身后,尋思著如何在此次試煉中找機(jī)會壓過佟凜,重新拾回他的形象。納休斯一直等在蟲巢入口,遠(yuǎn)遠(yuǎn)看到佟凜的時候,一顆心像是半浸在湖水中,一半已經(jīng)柔軟得起了褶皺,一半又堅(jiān)如磐石般冷硬。他想將佟凜看得更仔細(xì),想從他身上找出一絲艾依西斯的影子,想結(jié)束自己長久以來的等待和孤獨(dú)。然而不知是風(fēng)沙太大,還是隔得太遠(yuǎn),他竟有一種看不真切的感覺。連帶著幾百年來對艾依西斯不知是愧疚還是思念的心思,都模糊不清起來。直到佟凜走到面前,納休斯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沖他笑了笑。這一笑很淺,頂多是彎起了嘴角,少年們卻頓時臉紅心跳起來。他們到這里有一段時間了,一直想跟納休斯拉近關(guān)系,無奈剛走近幾步,便被他冷肅的神情嚇退?,F(xiàn)在看到納休斯柔和下來的表情,眾人心中感慨大概也只有佟凜這樣的人,能博美人一笑了。可惜佟凜并不領(lǐng)情,沖納休斯點(diǎn)了下頭便算是見過了,cao控著半身不遂一般不聽話的身體別別扭扭的走進(jìn)了蟲巢。納休斯倒不介意,反而覺得有趣,他在艾依西斯身上可從沒見過這樣“可愛”的一面。佟凜走在前面,努力讓自己忽視身后好聞的味道,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隨著眾人越走越深,光線也逐漸黯淡下來,但就像所立錐蟲巢一樣,周圍也有微弱的亮光,暗昧的暖黃色光線看起來還挺舒服,愈發(fā)降低眾人心中的危機(jī)感。康菲忒一開始還有些緊張,走了沒多遠(yuǎn)之后便逐漸放松下來,心說蟲巢也不過如此,看上去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充滿了危險(xiǎn),難怪一下子從所立錐里活下來這么多人,大概是幾百年過去了,蟲巢里的蟲族已經(jīng)衰落甚至快要滅絕了吧。既然如此就更不可能讓佟凜在前面帶隊(duì)出風(fēng)頭了。康菲忒快步走到前頭,超過佟凜,邊走邊故作輕松的說些自認(rèn)為有趣的事情,試圖顯得他膽識超群,無所畏懼。眾少年沒心思聽他胡扯,心里還是保持著幾分對周圍的警惕。納休斯走到佟凜身邊耳語道:“前面那個人,是你弟弟?”佟凜感到一陣癢意,縮了縮脖子:“名義上的?!?/br>納休斯納悶道:“什么意思?”佟凜心不在焉道:“我們都是被收養(yǎng)的,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這個弟弟一直看我不順眼,在他心里也沒有把我當(dāng)成哥哥,兄弟不過一個稱呼罷了?!?/br>納休斯幽幽道:“我也沒有兄弟姐妹,從來都是一個人。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很強(qiáng)大的敵人,在不知多少次的戰(zhàn)斗之后,卻反而成了很好的朋友,從那之后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孤獨(dú)?!?/br>“哦?!辟C隨口答道,心說誰想聽你的心路歷程。“可是,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朋友,卻死了,”納休斯的聲音壓得很低,佟凜幾乎錯過了他語氣中流露出的悲傷。佟凜心中一動,看了他一眼:“怎么死的?”納休斯恍惚呢喃道:“因?yàn)槲摇?/br>第27章沙漠風(fēng)暴12納休斯道:“因?yàn)槲业囊粫r猶豫,他再也沒有回來?!?/br>佟凜腳下一頓,心口傳來一陣鈍痛,“一時猶豫”這四個字如同用卷刃的刀口在心臟上來回割鋸。他十分清楚,這感覺屬于他自己,跟這個殼子沒有半分關(guān)系。他怔怔的盯著納休斯,少年的身形在暖黃色的光暈下,看起來有幾分蕭瑟孤獨(dú),仿佛已經(jīng)獨(dú)自在人間行走了很久。如果從來只是一個人,便也不會意識到寂寞的滋味,可一旦有人與自己并肩前行了一段路,再踏上孤旅時那種深入骨髓的寂寥落寞,就變得令人無法忍受了。納休斯扭頭看到佟凜異樣的眼神,有種被看穿看透的感覺。他心臟倏然漏跳,仿佛所有無處安放的心事,突然之間有了去處。他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怎么會懂七百年的滄桑。“你怎么了?”納休斯問道。“沒事?!?/br>沒事,只是感同身受,好像在看著自己一樣罷了。這種疼痛平時只會偶爾隱隱作痛,有時會讓佟凜誤以為傷口已經(jīng)被時間撫平。可一旦發(fā)作起來,才會意識到恐怕它如影隨形,一輩子都難以擺脫。究竟是誰說“時間能夠治愈一切”的?純粹是他媽的騙子。佟凜用力閉了下眼睛,試圖暫時擺脫往日的陰影,就聽到前面?zhèn)鱽砹艘宦暣蠼小?/br>康菲忒手執(zhí)長矛,一馬當(dāng)先,朝著蟲巢的深處走去。他一直留意著身后佟凜和納休斯的竊竊私語,但那二人聲音很輕,根本聽不真切。康菲忒的注意力一直在身后,冷不防從眼前竄過一個黑影,耳中還捕捉到了空氣中細(xì)微的震顫聲。他終于把心思放在了眼前,這里畢竟是三大蟲巢之一,即便失去了古老神話中流傳的神秘力量,應(yīng)該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