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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巨響,一只酒杯被狠狠的砸碎在地,打破了酒吧里沉緩柔和的節(jié)奏。其他客人紛紛回過頭來,看到一個坐在角落陰影中的男人,即便距離隔得很遠,還是都被他周身散發(fā)出的肅殺之氣嚇到了。侍應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上前道:“先生您好,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嗎?”汪巡一記眼刀飛出,侍應生頓時感覺自己被他的眼神在臉上戳了兩個血洞。他僵立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根本不知道是否該繼續(xù)跟這位活閻王搭話。“再來兩杯vodka。”一個清亮的男聲自侍應生身后傳來。侍應生回頭看到一張和顏悅色的臉,如蒙大赦一般趕緊去拿酒。黃締走到汪巡身邊坐下,打量他一番,笑道:“汪總怎么自己一個人喝悶酒,心情不好?”黃締內心深處,既充滿自卑,又充滿自負。這種心理跟他童年成長的經歷有關,已經根植于心無法擺脫,即便他已經是皇室的大少爺,依舊會忍不住把自己跟那些自幼便成長于豪門中的同輩區(qū)分開來。他覺得自己比從未見識過人間疾苦的紈绔子弟們強上百倍,但又常因某些人藐視輕蔑的眼光想起自己十分不堪的母親。交錯的心態(tài)被他掩飾的很好,面上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正直青年模樣,加上他在人際交往上善用手段,口碑便越來越好。自從認識汪巡以來,二人之間無論身份地位還是外形氣場,都讓黃締有一種低人一等的落差感。黃締始終想讓自己跟汪巡在擁有共同利益目標的基礎上,關系更進一步…所以他不會放過任何接近汪巡的機會,即便他身邊坐著的這個人此時此刻一身神鬼不近的寒意。然而現在黃締對于汪巡來說,既不是一個叫“黃締”的人,也不是一個合作伙伴,他的腦門上貼著“小混蛋的哥哥”這樣一個標簽。黃締感到汪巡的眼神有些不正常,仿佛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般暗沉壓抑,坐在他身邊十分不自在,總有一種隨時會被劈頭蓋臉的冰雹砸得滿頭包的不祥預感。他努力保持鎮(zhèn)靜,沖汪巡笑道:“看來汪總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不如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br>汪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將杯子狠狠砸在桌上,低聲道:“游戲開發(fā)的怎么樣了?”黃締不無得意道:“非常順利。黃尚那款游戲雖然創(chuàng)意不錯,但可惜他目光太過短淺,能力也十分有限,太依賴現有技術。皇室的團隊不僅賦予了這款游戲宏大的世界觀和歷史背景,還研發(fā)了全新的游戲引擎,相信這款精心打造的游戲一旦上市,將會立刻引起玩家的關注。”“停止研發(fā)?!蓖粞矝]心情聽這些事情,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黃締愣住了:“什么?”汪巡冷漠道:“我說,停止研發(fā)什么引擎,這款游戲的事先放一放?!?/br>“為什么?”黃締瞪圓了眼睛,聲調也提高了。汪巡聲色俱厲道:“我說停止就停止,哪有那么多問題?!?/br>黃締不甘心道:“汪總,你是不是有新計劃?如果是的話,還請你告訴我……”“沒有計劃?!蓖粞膊荒蜔┑脑俅未驍嗨?,“我對皇室娛樂已經失去了興趣,你也不需要再對黃尚搞什么小動作了?!?/br>黃締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霍然起身道:“哈,汪總,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計劃了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你竟跟我說現在停止?你知道這段時間以來皇室為了這款游戲付出了多少人力和財力嗎!”汪巡大馬金刀的居于一隅,微微挑起眼角斜睨黃締,不屑一顧道:“皇室娛樂怎么說也是游戲市場的領軍品牌,不至于連這點投入都承受不起吧。黃總,你跟我說話的態(tài)度很囂張啊。”黃締雖是站著,卻仍有一種汪巡才是居高臨下看著他的感覺。他氣的雙手發(fā)抖,只恨不得撲上去揪住汪巡的衣領,跟他好好打一架。不過他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他現在不是街頭小混混,而是皇室的少東家,在社會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咬牙問道:“如果汪總不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恐怕難以從命?!?/br>“理由?”汪巡嗤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站起來道,“我就是理由。你若是執(zhí)意妄為,那就試試看?!?/br>說罷,汪巡無視黃締一臉的尷尬難堪和眼神中的憤恨,徑直離開了酒吧。汪巡面對別人可以冷酷無情,可以殺伐決斷,可以下手狠辣,但是一想到黃尚,心里就像是擰了個疙瘩,怎么解也解不開。無數個夜里,他感到意志消沉,又無法入睡,翻來覆去將有關黃尚的事情在腦海中反復回味。某一瞬間,他心神激蕩,覺得自己應該什么都不想,直接去找黃尚說個明白,表白也好,滾床單也罷,身體和心先占一個再說。可是下一秒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愿看到那張臉失去笑容,不想從那張迷人的嘴里聽到冷嘲熱諷的話語,不想那個人帶著一種犧牲般的心態(tài)跟自己在一起。糾結,苦澀,痛苦,思念,令一貫強勢霸道的汪總裁愈發(fā)頹靡,整日心不在焉,無心工作。助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鑒于上次的經驗,他覺得自己還是裝作沒看見為好。直到汪巡派去監(jiān)視黃締的人帶回一條消息,他才終于振作起來。這個消息不僅讓他有借口再次約黃尚出來見面,還能徹底讓黃尚對那個女人死心。他亢奮的沖出辦公室,什么都沒有交代便如一陣旋風般離開了公司。上一秒他還明明一臉抑郁,這會兒卻興高采烈,助理還以為總裁得了精神分裂。汪巡怕黃尚不肯接電話,便直接向內jian問明了他的所在,車速飆到240,直奔山清水秀的度假勝地——西郊度假村。最近一段時間紀嫣然的心情受到事業(yè)的影響,走勢低迷,佟凜為了哄她,便帶她出來散心。不過佟凜有些心不在焉,自那日離開汪巡的辦公室后,他便一直無法忘記當時汪巡有些受傷的眼神,好像一只被主人遺棄的大型犬類動物,黑亮的眼睛里滿是難以置信的痛苦。但佟凜也有點兒想笑,這個男人在黑白兩道上都是位于食物鏈頂端的人,無論頭腦手段還是手里的資源都遠遠超過一般人,怎么遇到他之后就變成了一個笨蛋,連他是誰都沒搞清楚就愛上了他。他心里惦記著汪巡,難免有些走神,紀嫣然自己說了一通,發(fā)現對方毫無反應,頓時小脾氣就上來了,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