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到扶蘭仙君的聲音。只是這一聲怒吼充滿了惱怒,與傅藝塵的記憶有些不同。聲音的主人并未現(xiàn)身,依舊不知在何處說著話,只是這時聲音已然恢復了清冷,“魔君大人將這存蘭山圍了八百年了,如今有位故人前來相聚,不知魔君可否放行?”“故人?”魔君瞇了瞇眼睛,笑道,“你有何故人是我不知曉的?”“魔君與在下不過泛泛之交,相識也不過上千年,我的故人你不知曉,那是自然的?!?/br>這一句“泛泛之交”,聽得魔君咬牙切齒,聽得傅藝塵卻是心中一動。雖然他未列仙班,但這位魔君的大名他還是耳聞過的。魔君白囹,雖身為眾魔君主,卻不似其他四位魔君一般被封印起來,而是在天地兩界的默許之下,在地府蓋起了別院,修身養(yǎng)性住了起來。直到千年以前,他忽然興致大起,想到天界逛上兩圈,又莫名奇妙的和扶蘭仙君大戰(zhàn)了一場,弄得存蘭山上仙氣無存,到處被魔氣充斥。而怕被魔氣所染,天界干脆將存蘭山封了起來。這是傅藝塵聽到的“扶蘭仙君與魔君不得不說的故事”,卻沒想到他二人卻的故事其實是“說不得”。傅藝塵那邊發(fā)呆,魔君卻已出手,將傅藝塵拉了過來,緊緊掐著他的脖子說道,“已經(jīng)八百年了,扶蘭,你還不肯見我?你就那么恨我?我早跟你解釋過八百遍了,是你誤會了我?!?/br>“魔君今日提著這位小仙的脖子,又如何能說出‘誤會’二字?”扶蘭仙君聲音清冷,“你放了他,我便出來與你一見。”魔君松開手說,“好,我知道你不會食言?!?/br>傅藝塵也想見扶蘭仙君,卻更著急金紫綱的下落,剛想要開口詢問,卻被扶蘭仙君截住了。“都說魔由心生,我一直認為這天下最難以遇到魔障的,便是你了。虛無縹緲,且又無欲無求,就連真身也不過一滴無根仙露,最為純粹?!狈鎏m仙君聲音飄渺,“看來不論是神是人,都是會改變的。你在魔氣之中所見所聞,不過你心中欲念。這樣也好,我總惦念你,怕你虛無慣了,便又回到懵懂之態(tài)。如今你心中有欲,便在人世好好走一遭吧?!?/br>傅藝塵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也聽得懂扶蘭仙君話中的擔心與失落,便安慰道,“雖然在人世已經(jīng)千年,但我依然是那個又小又沒存在感的膩蟲。但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迷失的,仙君請放心。我今日擅闖存蘭山,是想請……”“我知曉你的來意,你在山中隨意取一仙草,上面都有我的靈識,便能助你救人。”傅藝塵毫不懷疑,在地上找了一株肥厚鮮嫩的仙草,揣進兜里。還未來得及道謝,他忽然感到眼前一花,不過眨眼工夫竟然回到了人界,而且正是他居住的城市。直到離開存蘭山,傅藝塵也是只聞其身未見其人,讓他不禁失落的嘆了口氣。但是顧不上太多悲秋民樂,傅藝塵就趕忙打車向金紫綱家趕去。但急匆匆趕到金紫綱家,傅藝塵卻撲了個空。雖然只在扶蘭山呆了那么一時三刻,但人間過了已經(jīng)一個星期。本以為金紫綱應該早已經(jīng)出院了,卻沒想到他不在家里。傅藝塵又趕快給海威打電話詢問,結(jié)果海威說起話來卻是有些冷淡,“哦?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有什么大事,才會一聲不吭的離開了?!?/br>傅藝塵解釋道,“我、我去給紫綱找藥了。他現(xiàn)在在哪?我去給他送藥,這種藥非常靈的?!?/br>“他在津城的家里,你知道吧?就是他外公外婆家?!焙Mq豫了一下說,“他把拍攝完了,捂了一整天的硅膠套,摘下來了之后就更嚴重了。我特地找了皮膚病專家給他會診,結(jié)果幾位專家都說他這是血液病,過敏不過是誘發(fā)。他這個病非常難治,那幾位專家都沒有辦法。后來我為他找了一位老中醫(yī),他說金紫綱是體內(nèi)邪氣過剩,臉上潰爛反倒對他是件好事,可以將體內(nèi)的邪氣都泄出來,要不然以后一定會有更大的病?!?/br>傅藝塵有點沒聽明白,“所以呢?邪氣從他臉上泄漏出來,他的臉怎么辦?”海威嘆了口氣說,“希望你的藥能有效吧。我已經(jīng)想盡辦法了,再這么下去他可能就要毀容了。”傅藝塵聽得心中一緊,再顧不上與海威了解情況,趕快打車去了津城。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讓他感覺比去存蘭上還要長。傅藝塵不知道金紫綱為什么要拍完節(jié)目,他看得出金紫綱還是很看重自己臉的。明知道情況會惡化,還要堅持拍完的原因是什么?傅藝塵心慌意亂,忍不住想象金紫綱的臉能有多“糟糕”,卻發(fā)現(xiàn)那些想象一個比一個讓他害怕。終于到了金紫綱外公家,傅藝塵差點連車費都沒結(jié)就跑了。十分抱歉的給了司機車費,傅藝塵變成膩蟲形態(tài),偷偷飛到了二樓金紫綱的房間。他不想驚動金紫綱家人,于是從窗戶爬了進去。金紫綱似乎不在房間里。傅藝塵變回人形,正想著如何能找到金紫綱,房門忽然開了。金紫綱雙手托著下巴走了進來。看到傅藝塵的一瞬間,金紫綱睜大了他那雙因腫脹而不復往日風采的眼睛,然后猛然的轉(zhuǎn)過了身。只留給傅藝塵一個后腦勺,金紫綱語氣生冷的說,“你來干什么?出去?!?/br>傅藝塵有一腔的話想要對金紫綱說,卻被他這句“出去”弄懵了。他一路上想了眾多說辭,現(xiàn)在卻一句也想不起來了。傅藝塵吱唔了半天才說,“我來給你送藥?!?/br>“送藥?”雖未發(fā)出笑聲,但傅藝塵能感覺到金紫綱似乎冷笑了起來,“來看看我的臉還能不能治好?要是沒希望了,好退回你那五百萬?”腳下不自覺的向金紫綱走去,傅藝塵說道,“我不會離開你的,不論你的臉變成什么樣子。”“那要是變成這個樣子呢?!苯鹱暇V猛然轉(zhuǎn)過頭來,一把拉住傅藝塵,慢慢逼近他,口氣卻是從未有過的兇狠,“看著我。這張臉,還讓你覺得毫無失望?”擺在傅藝塵眼前的這張臉,已經(jīng)讓人看不出原屬于金紫綱了。整張臉都被各種紅色的瘡疤占滿了,眼睛更是腫脹的幾乎睜不開??删退阒挥行⌒〉目p隙,傅藝塵還是從其中看到了一種莫名的兇狠。那種兇狠與霸道看得傅藝塵一愣,不受控制的向后縮了縮肩膀。不知為何,此時的金紫綱讓他想起那位化身成黑色大蛇的魔君。但傅藝塵眼中明顯的恐懼,像是一把尖錐,雖然只是無意,但卻深深扎進了金紫綱心里。他腳下不停,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和傅藝塵互換了位置,將他推到了門口。傅藝塵顧不上金紫綱的推搡,掏出懷中由仙草磨成的藥泥說,“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我給你的藥,用完了你的臉一定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