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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就感覺不行了,被救護車救到醫(yī)院。還有的親人不知道自己感染了,回去跟jiejie、母親就吃了一頓午飯,三天后母親感染身亡,再過兩天jiejie感染身亡,她自己感染卻被救活了面臨的是無盡的自責(zé)悔恨。 崇城大廠的群也在瘋狂提醒有新消息。 小雷子的媽死了。 廠里一連去世了好幾個……莊淑芬、楊毅、廠里人一陣陣痛心揪心。廠里人是一起走過一整個時代,那是一種心連心的感同身受。那是一種共命運的感受。 身邊認(rèn)識的、熟悉的人陡然間接二連三傳來死去的消息,所有人感受到的不止是人心惶惶,而是死神一次又一次在你身邊丟炸彈,你不知道下一次是輪到自己還是輪到誰。大家要戰(zhàn)勝的不止是那個時候連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病毒,還有每天在死亡狂轟亂炸下的身心崩潰。 空氣里也有病毒、電梯里也有病毒、身邊的人不停死掉…… 楊蓉蓉受不了了,跟鐘睿耀視頻:“你快點回來吧。”鐘睿耀眼里也有水光,堅毅點頭:“好。”她好怕、真的好拍,但一想可能武漢過來的路上也有病毒,又道:“算了,還是別回來,別出去,哪里都不要去,戴上口罩、每天消毒……”比起怕,她更不想鐘睿耀遭遇一丁點危險。 武漢封城。 鐘睿耀跟她打視頻。 “別擔(dān)心,這座城會好,我也會好?!?/br> 楊蓉蓉含著眼淚。 “我相信。” 全國各地封城。兵荒馬亂。 她們身處湖北聽見太多謠言,謠言疊加恐慌迅速演成恐怖,有人受不了了在朋友圈瘋狂辱罵,楊蓉蓉默默抵擋著祈禱著,卸載了不少app,關(guān)閉了很多信息渠道,如果這個時候只能選一個渠道,她只會選擇相信國家、相信黨。謠言與仇恨就能把人帶出困境解救出去嗎?只有黨與國家才會管你,才會救你。 一片危難之際,鐘南山老先生挺身而出,人民解放軍挺身而出。 楊蓉蓉內(nèi)心默念有希望了,有希望了,她們是很早之前成長起來的一代,哪一次不是人民解放軍在幫助她們。湖北有長江流經(jīng),每次水患,哪次不是人民解放軍抗洪搶險擋在前面。 她身邊就有軍人,對方朋友圈的簽名曾寫過一句話:“我爺爺沒有輸給戰(zhàn)爭,我父親沒有輸給貧窮,我也不會輸給和平年代的生活和愛情?!?/br> 有人將所謂的內(nèi)部消息截圖發(fā)給她,對方同樣陷入一片慌亂。 楊蓉蓉:“你不要信?!?/br> 對方:“可是這就是真的!情況就是這樣??!那人去看了哭慘了!” 楊蓉蓉冷靜:“如果你想知道真實數(shù)字,你就去看建了多少方艙醫(yī)院,總共有多少床位,只有那些是客觀數(shù)據(jù),做不了假?!?/br> 全國各地醫(yī)護英雄們奔赴湖北。全國各省向湖北捐獻物資。 整個武漢市的馬路空空蕩蕩,曾經(jīng)1121萬人口的大城市像座空城。楊蓉蓉在家已經(jīng)封了很久,最初封城的時候只有一盤青菜,她身邊朋友把家里唯一的雞蛋留給小孩,大人們餓一點沒關(guān)系,小孩子絕不能缺營養(yǎng)。還好物資漸漸到來,每一包青菜種類不少還有雞蛋和rou。 鐘睿耀與楊蓉蓉打視頻,武漢小區(qū)每一家派一個人下來領(lǐng)物資,大冷天,每個人之間隔著長長、長長的一段距離,大家小心翼翼像是從事最危險的活動。 楊蓉蓉看得好笑又很心酸。 可是在那個時刻,誰給物資誰就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誰冒著感染的危險出去領(lǐng)物資、送物資誰就是英雄。 鐘睿耀笑:“我沒事,家里還有熱干面呢,你那就沒有吧,要不我給你做一個吃播?” 楊蓉蓉:“你留一點給我,不準(zhǔn)全部都吃光。算了,你全部吃光,吃飽最重要,提高免疫力,大不了等我回武漢我們再去超市一起買,不了,我要去吃街上真正的好吃的熱干面!” 鐘睿耀:“好,就吃街上的?!?/br> 火神山、雷神山建成。 楊蓉蓉在那些修建視頻里看到熟悉的航片影像和地理位置圖。 朋友圈有一些居住在國外的人在發(fā):“像這樣洗手才衛(wèi)生?!庇衷谙旅嬖u了一句,不會感染。 每個人都被包圍在各自的信息繭,然而病毒是客觀存在的、是具有傳染性、是致命的,不是哪一個國家自詡衛(wèi)生就不會發(fā)生。楊蓉蓉知道,只有真正經(jīng)歷過的人,才會有切膚之痛。 張文宏教授講的一些視頻她也去看了。與其說人類對病毒的抗?fàn)帲共蝗缯f正是對人類全體有一份悲憫之心,那些抗?fàn)幉湃绱松袷ト绱擞幸饬x。 湖北每個城市都被分配了對應(yīng)支援城市的醫(yī)療隊,孝感先開始是江蘇,江蘇十三太保和孝感meimei這種說法剛傳入楊蓉蓉耳中,微博上又更正是黑龍江和重慶,說是大哥們帶著重慶火鍋和黑龍江紅腸來了,微博說孝感meimei會給哥哥們送去孝感米酒。全國各地的救援是偉大的,又因此多了一份人情味。 楊蓉蓉家有人在電視臺攝影師,跟攝了救援隊,每一位女醫(yī)護人員都剪短了頭發(fā),有的男醫(yī)生直接光頭,佩戴長久的口罩在她們臉上、耳根勒出長久紅印,那是人看了都會落淚的一幕。那是用生命博生命的人間溫度。 楊蓉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全國各地基層公務(wù)人員沒有休假,疫情期間即便臨近過年,每日頂著寒風(fēng)去空蕩蕩的街道上巡邏,看有沒人趁機哄抬物價,讓災(zāi)民生活不便。還有一些居民,疫情期間心里承受不住,在窗口喊著要直升飛機過來,要讓醫(yī)生過來,否則他就跳樓,公務(wù)員也爬上爬下去勸。還有一些留學(xué)生,語言不通,沒有物資,都是公務(wù)員、黨員一一送過去。 楊蓉蓉自己要動一個小手術(shù),也在吃藥,每次都是黨員穿著防護服給大家測量體溫,給大家?guī)帯?/br> 新增人數(shù)一天比一天低。 降到為零全家人爆哭。楊蓉蓉對著鐘睿耀喊:“清零了清零了?!币呀?jīng)清零過了十五天了。她們終于可以團聚了。鐘睿耀也在那邊,“我這就回來?!?/br> 楊蓉蓉看得出鐘睿耀在那邊至少瘦了十斤。 這邊已經(jīng)封了好久,已經(jīng)好久沒有呼吸過新鮮的空氣。 楊蓉蓉的舅舅身體感覺不太好,莊淑芬和莊小妹陪對方去醫(yī)院做了核酸檢測,再進行身體檢查,醫(yī)生說是抑郁癥、疑似阿茲海默癥,讓住院治療。楊蓉蓉和鐘睿耀在家里商量著吃湯圓還是水餃,晚上莊淑芬在家接著電話叫了一聲,舅舅病發(fā)了,沒過幾分鐘,猛然一陣跺腳捶胸,撲到楊毅懷里,“我哥他死了,我哥他死了?!?/br> 楊蓉蓉、鐘睿耀一片巨驚。 一家人趕了過去,如今舅舅的房子就離她家不遠,小區(qū)門口來著警車、救護車、警車藍光一閃一閃,解封后的城市冰冷而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