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王,支持他稱帝?”聶暄長眉壓著眼眸,看不清眼神表情:“皇上雖然子嗣不少,有十三個孩子,卻只有三位皇子,剩下的全部是公主。太子沒了,二皇子又是個廢人,你覺得,一個在封地軟禁十幾年的穎王能成什么事嗎?”大謙認(rèn)真地想想道:“可是姜沐坤一向愛面子,給皇上服用丹藥,涉嫌謀害太子這些事情他先是壓著,提都不讓提。后來傳遍天下,他又編出各種荒唐理由。這次聽說連攔截穎王都別出心裁地想嫁禍給山賊,想來也不會明目張膽篡權(quán)奪位吧。”“不會,他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否則二十三年前就放棄了?!甭欔巡[起眼睛,保持著高冷的姿態(tài)從面前的黃玉碗里拿起一顆葡萄:“就算不登基,淳王也必會攝政。至于那個穎王么,他唔……”大謙正低頭聽著,猛然覺得聶暄的聲音不對,抬頭一看,大驚失色:“誰!這是誰洗的葡萄!是不是沒有用鹽好好浸泡???,快,趕緊傳藥!”就見方才還清瘦蒼白,病嬌高冷的武陽王,畫風(fēng)已經(jīng)完全變了。原本薄涼的嘴唇高高腫起,象兩根香腸沾在那里,一雙清冷的鳳眼被擠成兩條小縫,蒼白的臉也漲紅起來,仿佛吹氣一樣變胖了不少。從高冷病嬌的王爺,瞬間變做社火里面的大頭娃娃。四周的丫環(huán)和仆從慌張地忙亂起來,兩個負(fù)責(zé)水果的丫環(huán)嚇得臉色發(fā)青,跪在地上發(fā)抖。大謙展現(xiàn)出超越年齡的利落,看得出來已經(jīng)遇到過無數(shù)次同樣的事情了。就見他速度飛快地接過外面丫環(huán)遞來的藥,一個箭步躥到聶暄面前,抱住脖子就對著香腸嘴灌了下去。藥灑了一半,喝了一半,聶暄喘了好一陣才說出話來:“誰……起的葡道,我要撒了她……”可惜臉盤腫脹,眼睛也擠成小縫,嘴巴又跟香腸似的,喉嚨受影響說話的聲音都變細(xì)了。這話聽上去沒半分威懾的感覺,反而很滑稽。大謙見聶暄說出話來,松了口氣,急忙安慰道:“王爺用了藥先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去宮中禮喪?!?/br>“禮滄?我都自個模樣了,怎么去禮滄……”“沒關(guān)系,奴才給您準(zhǔn)備面紗,皇上知道您的毛病,不會怪您的。”“我要撒了那個起葡道的……撒了……”“好好,殺了,殺了。先休息,休息好了才有力氣殺她不是?!?/br>混亂中,誰都沒有注意,窗外寬闊的屋頂上,一個黑影閃了閃,不見了。聶云川從武陽王府飛檐走壁出來的時候,看見了聶暄院子里的混亂。但是他沒心思管,只提著真氣,飛也似的往京城中那一片白色燈籠閃耀的地方奔去。房檐上居高看得真切,城中最大的那處建筑,便是皇宮。況且,在這個沒有月亮的晚上,那里籠罩著的慘白光芒也格外扎眼。聶云川的輕功是跟山寨一個啞巴學(xué)的,那啞巴的一切都是迷。姓名、身世完全沒人知道。他突然出現(xiàn)在鷹嘴山,見了云南天只寫了一行字:我想留下。啞巴輕功好到他放下那頁紙的時候,山寨里的人才知道有人闖了進(jìn)來。要知道鷹嘴山是聚集了各色奇人的地方,千里眼順風(fēng)耳都有,卻沒察覺出啞巴的到來。云南天當(dāng)然是一如既往地啥也沒問,就點點頭道:“寨子里有一個啞巴了,叫你二啞巴行嗎?”聶云川跟著二啞巴學(xué)了六年,兩個人后來的娛樂就是在鷹嘴山的懸崖峭壁追逐,誰輸了誰請一頓酒rou。所以,盡管皇宮夠雄偉,宮墻夠高大,對聶云川來說也并不是難事。倒是森嚴(yán)的戒備讓他費了點時間,躲躲藏藏,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個時辰之后,總算找到了姜麟。但是看到姜麟的第一眼,聶云川的心便猛地沉到谷底。果然不好的預(yù)感,從來沒有錯過。第20章心疼聶云川來皇宮的路上,便琢磨著姜麟既然說來覲見皇上,那必定跟皇上在一起。不是上書房,便是皇上寢宮。如過都沒有,聶云川便只能去趟東宮。但是東宮新喪,人一定是最多的,不好混進(jìn)去,可能會無功而返。但只要能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姜麟沒事,聶云川就可以回去睡大覺了。腦子里的胡思亂想,也沒影響聶云川的身法。他仿佛一只靈巧的貓,躲避著巡邏的侍衛(wèi),在房頂上輕點縱躍。突然,一座建筑閃過,好眼力的聶云川一眼看見那建筑的房檐下,掛著一塊藍(lán)底金字的牌匾:上書房。聶云川舒展身姿,悄無聲息地落在上書房的飛檐上。剛要往下探身,卻聽見殿門一響,兩個宮女提著個白色的燈籠,一身素衣地從里面走出來。就聽一個宮女道:“這尚書房幾年都沒用過了,倒是好收拾?!?/br>另一個就接話道:“皇上自從服用赤玉丹上癮,便很少打理朝政、批閱奏折,自然不會再來這里。”宮女嘆口氣道:“太子薨沒,皇上恐怕會更不好了,真令人擔(dān)心?!?/br>這時候另一個宮女問道:“jiejie,我看見穎王了,真是雪雕玉砌般的長相,人也很乖巧,可為何皇上那么不喜歡呢?”“誰知道呢,聽尚宮說過,這穎王一直不受待見。先是被貶黜到封地穎州,不到一月,穎王親母麗妃就歿了,原本以為穎王會回來奔喪。卻沒曾想,皇上一道圣旨,將穎王的封地?fù)Q到陜州,等于又貶黜了一次?!?/br>“???皇上不是最喜歡麗妃娘娘了?還用麗妃娘娘的塑像為模板,修建了靜心寺中的觀音?!?/br>“唉……誰敢揣測圣意呢?!?/br>小宮女嘆口氣:“我看穎王怪可憐的,在陜州那破地方一待十三年,好不容回來,話還沒說一句就被皇上用花瓶砸傷了頭,還被罰跪思過。”“怎么?還跪著呢?”“嗯,皇上早就去了東宮,長壽宮的奴才們都勢利眼,眼見得穎王這么不受寵,自然連個勸慰的人都沒有。”兩個宮女說話的聲音不大,走遠(yuǎn)了便聽不清。但就是這幾句,也足夠讓聶云川的心揪起來。他抿緊了嘴唇,縱身向上書房后面的一片宮殿奔過去。長壽宮就在那片宮殿之中,占地面積比四周的宮殿大一些,不難找。聶云川輕輕落在長壽宮后墻的一個黑暗角落,四下看看,竟真的如宮女們所說,偌大的寢宮,卻不見一個人影。聶云川聽見前院似乎有說話的聲音,貓著腰溜著墻根往前面蹭過去。轉(zhuǎn)過皇上的寢殿,聶云川躲在一個大水缸后面往前一瞅,就著的心咯噔一下子仿佛沉到腳底。說話聲是金貴傳來的,他跪在姜麟旁邊,一邊流著淚用塊帕子幫姜麟擦拭著不斷滲出的虛汗,一邊抽泣著哭腔央求姜麟起來離開。姜麟?yún)s似乎什么都聽不見一般,面色木然,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他袍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