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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進來,家丁們那么喊都沒攔住,還好我出來閑逛,碰上了。”姜麟向四周看看,才發(fā)現(xiàn)身后跟著幾個氣喘吁吁的家丁。見他回過頭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原來是穎王殿下,方才沒看清,得罪了?!?/br>說罷喘著粗氣,相互扶著走向那碩大宏偉,仿佛大門一樣鍍著金箔的牌樓。兩個人壓低聲音的交談隨風飄來:“都說穎王跟咱們世子好上了,看來是真的。不但在皇上面前勇于坦白,對世子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通著急,喊都喊不停?!?/br>“嗨,我就跟你說看著像穎王,你不聽……”姜麟這才明白向后眼中那“你懂得”的深意,一張俊臉立刻紅透了,正好聽見向后說:“我家世子恰好不在府上……”趕忙接話道:“既然不在,我改日再來?!?/br>“哎,那可不行。上次您來了沒留住,少當家的回來發(fā)了一通脾氣?!毕蚝笳f罷也不管姜麟同不同意,伸手拉住姜麟的馬韁,便往武陽王府里面走:“他說了,您再來,無論什么時候,都必須留住。”“少當家還吩咐,若他不在,便將您好好地讓進他的院子。備了上好的茶點果品招待您,最好再給您放一桶熱乎乎的洗澡水,讓您舒舒服服泡個澡,躺在榻上,悠哉地等他?!?/br>姜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他結結巴巴地道:“他……他真的這么吩咐了?”“當然。”“可是,他那是開玩笑的?!?/br>“哎,別的不敢說。要說少當家在殿下的事上,可真沒開過玩笑。”向后轉過臉來,丑臉認真起來竟也有幾分實在的耐看:“殿下不信可以試試,您要跟他說想要星星,他絕不會給您摘下月亮?!?/br>姜麟頓了頓,一股暖流從心間緩緩趟過,方才那一陣難熬的心痛和難過,竟也在這暖流下沒那么強烈了。姜麟咬咬嘴唇,喃喃地道:“越是知道這樣,越不忍讓他為我cao心那么多?!?/br>“別這么說,殿下。能為自己喜歡的人cao心,cao心的那個人也是高興的?!毕蚝螽Y聲甕氣的道:“深愛之中,不分彼此?!?/br>姜麟一陣感動:“沒想到后壯士看上去粗枝大葉,也竟能說出這么溫情有哲理的話來。”“呵呵,殿下過獎了?!毕蚝蟊槐頁P了,很是得意:“這是萬花樓姑娘對我說的,雖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覺得很符合現(xiàn)在的語境,就拿來用了,還恰到好處不是?!?/br>姜麟:“……”向后:“什么?殿下您說什么?”姜麟:“沒什么,你就當我什么也沒說。”這時候,向后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表情認真,十分恭敬地問道:“少當家的院子到了,殿下,您是想先吃些點心,還是先洗澡?”姜麟挑挑嘴角,似笑非笑地咬著牙道:“都不用了,只麻煩你一會兒告訴你們少當家的,我逮著機會一定殺了他?!?/br>向后認真地想了想道:“那……我覺得除非在床上您把他迷的神魂顛倒了,要不然,您挺難逮找機會的,整個鷹嘴山都很難在少當家身上逮著機會呢。”姜麟的臉漲紅成茄子色:“真是有什么樣的少當家有什么樣的山賊。行啦,我只進去歇會兒,你什么也不用準備?!?/br>氣乎乎地走進去又猛地轉過身來,一字一句地道:“不用準備洗澡水!”聶云川跟向右策馬奔進武陽王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時辰之后。“世子你怎么才回來,穎王剛走?!毕蚯耙灰娐櫾拼ň偷溃骸岸际窍蚝?,他沒燒好洗澡水。”聶云川目光凜然地看向向后,向后蹲在榻上,委屈地道:“穎王說不讓準備,他只想在少當家的房間休息一會兒,我只好將床鋪弄好,讓他小憩片刻。”“什么?姜麟在我的床上睡了一會兒?”“躺了會兒,沒睡著,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似乎有點憂郁。然后起來在書桌前待了片刻,似乎給您寫了點什么?!?/br>聶云川急忙沖進臥房,幾乎是撲到書桌前。只見桌上有一張信紙,端端正正寫著幾行剛勁又不失雋秀的字跡。聶云川拿起那信紙,看了一眼,心中仿佛突然被誰點了火似的,猛地一熱。信紙上寫的不是別的,正是當日在御花園里,聶云川把持不住的時候,心中想的那首詞。……將咱兩個打破,用水調和……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第51章為愛瘋魔聶云川心中的那股熱流,急急地往上頂,頂?shù)乃劬Χ妓崃?。往昔都是他主動追?姜麟總是半推半就,聶云川也慣了。但忽然看到這首詞,便仿佛是打通了兩人之間的任督二脈一般,有些東西,柳暗花明,豁然開朗。聶云川是從來不流淚的,被黑熊差點撕成碎片的時候,被野狼咬的渾身鮮血的時候,都不曾流過一滴淚。但現(xiàn)在眼睛好酸,酸的控制不住浮出一層水霧。水霧模糊了眼前的筆跡,卻依然明鏡似的,感受得到那紙張上熾熱的情義。聶云川翻身躺在姜麟躺過的地方,將腦袋埋進枕頭留下的凹坑上。姜麟發(fā)絲間那熟悉的味道殘留在枕頭錦繡的絲線間隙,順著聶云川的呼吸涌進他的心間,撩撥著他內心噴涌而出的悸動。淳王府,聶云川走進姜沐坤的書房。姜沐坤從成堆的奏折上抬起頭:“你找到姜澈的秘密通道了?”“還沒,但如果我估計的不錯,今晚應該就能有線索?!甭櫾拼ǖ溃骸安贿^,若是找到了,王爺打算怎么辦?”“我便能知道,他是如何假借皇上的手,發(fā)了圣旨,讓姜麟回到京城?!?/br>聶云川挑挑眉毛:“怎么?那圣旨不是王爺發(fā)的?”“當然不是,若是本王發(fā)的,還用費勁半路攔截姜麟?豈不是自相矛盾?!苯謇だ淅涞氐馈?/br>聶云川疑惑地道:“可是這就怪了,姜澈要姜麟此時回來做什么?太子危機,多一個儲位繼承人豈不麻煩?!?/br>姜沐坤冷冷地看著聶云川:“那你倒是說說,本王讓姜麟回來又是為了什么?”“為了殺他?!甭櫾拼ㄌ籼裘济骸斑@不是顯而易見?!?/br>姜沐坤唇邊浮起一絲冷笑:“在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偏僻山溝殺個人容易,還是在京城殺個人更容易?”聶云川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道:“既然不想殺了姜麟,又為何半路對他進行截殺?”“是皇上不想見他,本王只是奉命攔截,并沒想殺了他?!?/br>聶云川想起來姜麟回來的那晚,頭破血流的模樣。姜沐坤道:“就在全朝廷都為了太子的病重而焦頭爛額的時候,有天皇上突然召本王進宮,說自己做了個夢,夢見簽了份圣旨,詔姜麟回京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