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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出了變故,二人的生活便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莊明鳶一朝跌下太子妃的位置,多年來傾注在姜景昀身上的心血也眼看都付諸流水。姜澈虎視眈眈,皇上病入膏肓,母家堅決支持淳王姜沐坤,莊明鳶幾乎是越想越絕望。她伸手摸上那被煙熏火燎,已經面目全非的東宮墻壁,淚水仿佛開了閘的洪水,傾瀉而下。“太子……妾身……對不住你……”莊明鳶現(xiàn)在是滿心的懊悔和焦急,只覺得前路渺茫,沒有一絲的希望。想到悲痛處,竟恨不得一頭撞在那墻壁上,跟著太子一處去了倒干凈。正胡思亂想,哭的一塌糊涂的時候,身后遞過來一塊韻白的絲帕。莊明鳶只以為是隨身的宮人,接過來擦拭著淚水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br>“知道嫂嫂想清靜,已經讓他們避開?!?/br>這聲音嚇了莊明鳶一跳,她慌忙抬起頭,竟看到是姜麟立在自己身邊。莊明鳶因姜澈的事情,心中已經有了陰影,慌亂地往后退著道:“你,你要做什么?”熟料那矮墻臨時搭建,并不結實。莊明鳶靠的有些使勁,便聽得嘩啦啦,矮墻應聲倒塌。莊明鳶猝不及防,整個人隨著磚瓦往后就跌去。姜麟見狀,一個箭步跨過倒塌的矮墻,將手臂伸到莊明鳶身后扶住了她。但是事出突然,地上又全是磚瓦,姜麟也沒有站穩(wěn),但卻并沒放手。莊明鳶雖然失去了平衡,卻一點都沒有硌到磚頭。正驚魂未定的時候,姜麟伸手將莊明鳶扶起來,恭敬地道:“嫂嫂沒事吧。”莊明鳶見姜麟態(tài)度神色安然敬重,心知方才自己將他跟姜澈當成一路貨色是冤枉了他。但是心中對于姜麟一直以來的成見,還是沒能讓莊明鳶放松。她抽回被姜麟攙扶的手臂,站直了身體,理理衣衫,冷冷地道:“多謝穎王?!?/br>話剛說完,便瞥見衣袖上一絲殷紅的血跡,驚訝于自己哪里受了傷。翻看雙手,卻并沒看到一絲傷痕。莊明鳶腦子中一閃,突然驚覺,看向姜麟,卻見他右手手背一片擦破,血糊了整只手掌。想到方才的情形,莊明鳶立刻明白是姜麟伸手墊在了自己的身下,才讓自己毫發(fā)無損,而他自己的手背卻被磚瓦割傷了。莊明鳶心中滑過一絲隱隱的愧疚,從袖籠里抽出來一塊干凈的絲帕,對姜麟道:“你手破了,我來幫你包一下。一會兒去太醫(yī)院,上點藥?!?/br>姜麟這才發(fā)現(xiàn)手上的傷,靦腆地笑笑道;“沒事,小傷,不礙事的?!?/br>莊明鳶卻不說話,只過去拿起姜麟的手,幫他仔細地包扎起來。姜麟看著低頭不語的莊明鳶,輕聲道:“太子哥哥去世的這些日子,嫂嫂受苦了。我也是久離京城,沒有多照顧嫂嫂,還請嫂嫂見諒?!?/br>莊明鳶神色頓了頓,淡淡地道:“穎王若是想跟妾身說儲位的事情,便就罷了。妾身母家跟淳王走得更近,殿下若是去找淳王,可能更簡單?!?/br>姜麟笑笑:“嫂嫂,儲位本就是太子哥哥的,太子薨沒,還有景昀,別人那兒有資格爭儲?!?/br>莊明鳶心中一驚,抬起頭來看著姜麟,皺皺眉頭道:“殿下何出此言?父皇還有你和乾王兩個兒子……甚至……淳王也正值壯年?!?/br>“呵呵,所以我最近發(fā)覺,傳言就是傳言,不都是可信的證據(jù)。”姜麟道:“皇叔為人刻薄嚴酷,但其實并沒有爭奪皇位的想法。嫂嫂仔細想想,若皇叔想奪位,就宮中近幾年的形式,天下早就是淳王的了?!?/br>莊明鳶似乎若有所悟,神情放松下來,神色中對姜麟的話開始感興趣。“嫂嫂不在京城多年,想來傳言聽見不少?!苯氲氐溃骸拔乙彩?,一直以來,只相信了那些傳言,被人左右,不能思想?!?/br>“雖然我很早就離開了京城,但是知道嫂嫂是位有口皆碑的閨秀。這些年更是為了景昀和景月,cao心費力。只是宮中情勢險惡,大家疑惑重重卻不知道誰在背后搞鬼,相互猜疑,浪費了時間,太子哥哥還搭上了性命?!?/br>莊明鳶聽聞提到太子,又落下淚來,冷冷地笑笑道:“有口皆碑的閨秀?殿下真是謬贊妾身,若真是那樣,妾身就不會在太子病重的時候離開他?!?/br>“若當年能堅持一下,守在太子身邊,那今日,也許不是這個結果。”姜麟安慰地看著莊明鳶道:“那個搗鬼的人,連皇叔那么精明,都沒察覺,又豈是嫂嫂能覺察到的。嫂嫂也不用太過自責?!?/br>姜麟說著口氣變得莊重:“只是今日,繼承大統(tǒng),再不能讓他得逞。”莊明鳶轉過頭,驚訝地睜大了含著淚水的雙目:“殿下是說……”姜麟不置可否,只一字一句地道:“今日來找嫂嫂,便想告訴嫂嫂一句話。我會聯(lián)合朝中勢力,必將扶持景昀繼承大統(tǒng),登上皇位。”莊明鳶吃了一驚,似乎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向四周看看,姜麟已經將人都打發(fā)的遠遠地。再看姜麟的神色,竟不似玩笑。“殿下……殿下真的如此想法?”莊明鳶不解地道:“若能奪位,殿下為何不自己登基?”“因為……”姜麟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因為我喜歡一個人,跟他在一起,便不能為世俗所容,更勿論登基稱帝。我原本就對皇位無心,為了他,就更不能了?!?/br>莊明鳶似乎明白了什么,思忖片刻道:“莫非,殿下跟武陽王世子的傳聞,竟是真的?”“呵呵,京城的傳聞中,恐怕只有這個是真的。”姜麟說著,站起身來道:“秋收節(jié)將至,嫂嫂已經知曉了我們的打算,還望嫂嫂早做定奪?!?/br>說罷恭敬地行了禮,轉身離去。莊明鳶愣了半晌,轉過身去,看著東宮的殘垣斷壁,喃喃道:“太子,妾身……要相信誰呢?”長壽宮中,聶云川跟在姜沐坤身后走進去,對著姜成瑞行禮道:“皇上,臣來給您診脈?!?/br>姜成瑞神情淡漠,反應遲鈍,掃了聶云川一眼道:“淳王說你的醫(yī)術很高明,可朕記得你不是個山賊么?”聶云川笑笑,從袖籠里拿出來一本書籍呈給姜成瑞道:“皇上,您看看這個是什么?”姜成瑞拿過來,費勁地看著書籍封面上的字,喃喃道:“混元堂針灸內經?這……”姜成瑞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聶云川。聶云川抬抬下巴:“陛下還記得這個,沒錯,這就是方禪的那本著作?!?/br>“方禪……”姜成瑞目光渙散起來,似乎看向很遠的地方:“方禪已經死了很久了吧,若他在,朕的赤玉丹……”聶云川看著姜成瑞,謹慎地道:“啟稟皇上,有件事臣必得向皇上稟報,否則,臣便是欺君?!?/br>“何事?”“是方禪。”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