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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宮里頭,就沒有一個容易的。 兩人施施然的走在夾道上,迎面吹來的風,是有些寒冷的,然而對于兩人來說,這手相握的地方,就是最真切的溫暖。 易常在別開臉,偷偷的紅了眼圈。 像今天的事,發(fā)生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她被罰了,然后默默的咽下,旁的便再也沒有了。 她也做過,有人會為她張目的夢。 然而這幾年過去了,她的夢早就醒了。 卻萬萬沒有想到,在她放棄的時候,對方竟如同天神下凡一樣,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讓她心生激蕩。 ‘往后崇嬪的事,就是我的事?!?/br> 她在心里默默發(fā)誓,眨了眨眼睛,將那絲淚意給憋回去。 蘇云溪目光清淺道:“御花園這時候不好玩,不過閑走走,倒也是極好的?!?/br> 御花園有什么,有枯樹,有羊腸小道,有冷風。 但是不憋悶在四方空間內(nèi),能夠出來吹吹這冷風,也是極好極美妙的。 兩人施施然走在羊腸小道上,閑閑的聊著天,半晌易常在才猶猶豫豫的問:“您住在乾清宮,還搬回來嗎?” 她的地方現(xiàn)在還在修葺,再加上晉位了,這小貴人住的地方,顯然是有些不合適了。 “不知道?!碧K云溪隨口回。 確實不知道,這要看康熙是怎么想的,再說她住的挺爽的,這地方還挺適合她這個咸魚。 “嬪妾……”易常在猶豫了一瞬,還是認真說道:“想您了?!?/br> 崇嬪在的時候,好歹還有個人說說話,但是崇嬪走了,這滿宮妃嬪瞧著都不如她,她有時候想要交流一下,卻找不到人。 這種孤寂的感覺,想必無人能懂。 蘇云溪聽到這話,是著實有些詫異,她側(cè)眸看向一旁的易常在,見她小臉通紅,顯然說出這樣的話,有些羞赧。 “想我了,就去尋我。”她含笑捏了捏易常在的臉頰。 宮里頭的妃嬪,入宮都比較早,她雖然年限短,但是她入宮晚,而易常在屬于十三歲掐著點入宮的那一批,因此入宮三年,也不過十六。 這樣的年歲,都在寂寂深宮中度過,她整個人是靦腆且內(nèi)斂的。 說出想人這樣的話,內(nèi)心滿滿的羞澀快要溢出來。 蘇云溪瞧了,就覺得稀罕,她所有的臉紅,所有的羞赧,有一說一,都是裝出來的,在現(xiàn)代修煉過的人,在情之一事上,縱然不會太過海王,談幾場戀愛的功夫還是有的。 因此該經(jīng)歷的、該知道的,那是一點都沒有少。 像小姐妹之間,親親抱抱舉高高,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萬不會因為一句想你就臉紅。 這種現(xiàn)代和古代之間的詫異,簡直讓人覺得很有意思。 “這些日子,宜妃娘娘好似在謀劃些什么?!币壮T谝бТ桨?,還是清晰的將自己得到的信息說出來。 蘇云溪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易常在,輕聲問:“關(guān)于什么?” 說起這個,易常在有些猶豫,半晌還是說道:“約莫著,想抬舉人?!?/br> 這抬舉人,自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說的其他,比如說將自己身邊的宮人,或者是從宮外頭弄個人以各種名頭進獻。 她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這樣的事,誰也抵擋不了,像是德妃娘娘,就是當初還是佟貴妃的皇貴妃進獻上來的。 結(jié)果一飛沖天,還給皇貴妃生了個皇阿哥,如今養(yǎng)在膝下,那地位穩(wěn)固的緊。 蘇云溪正在出神,就聽易常在道:“您如今榮升嬪位,不考慮要個孩子嗎?” 說起這個話題,就有些敏感了。 “隨緣分?!彼馈?/br> 現(xiàn)下還不到公布的時間,就連易常在也不能說。 看著她的表情,易常在也不敢說多了,萬一心里正急著,偏偏她沒心沒肺的在這里說,也是有些不好。 蘇云溪笑了笑,牽著她的手,一道施施然往前走,正含笑說著來年開春的時候,御花園定然好看,就聽一陣紛踏的腳步聲響起。 兩人回眸去看,就見康熙帶著一眾奴才,施施然的走了過來。 易常在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有些難受,這樣的情景,在她受欺負的時候,想過千萬回,卻從雷沒有一次,能夠?qū)崿F(xiàn)。 然而對于崇嬪來說,這樣的事情,不過是常態(tài)罷了。 她想見到萬歲爺,就能在一瞬間見到,完全不會夢中空想。 “臣妾給萬歲爺請安?!碧K云溪笑吟吟的請安,很自然的把手搭了上去,康熙便扶著她,一道往前走去。 易常在一時有些猶豫,是跟著還是告退,不曾想梁九功就來到她跟前,一臉恭謹?shù)纳斐鍪?,請她離開的意思很明顯。 她抿了抿嘴,沖著兩人的背影行了個禮,這才告退離去。 蘇云溪沖她含笑點頭,心里明白,她方才的一救之恩,被康熙突然到來而打斷了。 見她還回眸,康熙便掰過她的臉,笑道:“有朕在的地方,你還能顧得上她人?” “自然顧不上?!碧K云溪道。 康熙的手,握起來和易常在不同,相對來說,要干燥溫熱,寬大的手掌,能夠直接將她的手包裹在內(nèi)。 兩人手牽手走在御花園中,康熙說了幾句話之后,便不再說話,轉(zhuǎn)而沉寂下來。 蘇云溪看著他的眼神,心中猜測,作為帝王的康熙,到底在想什么,然而半晌都不得其法。 他的眼神,帶著洞察人心和銳利,叫她不敢多看。 總覺得若多看些時辰,被探究的那個,就是她了,這可真刺激。 “這幾日覺得如何,還難受嗎?”康熙問。 蘇云溪淺笑著開口:“還成,這孩子乖巧的緊,不曾鬧過。” 她是真的沒什么感覺,若不是月事不來了,甚至沒有有孕的感覺,小腹依舊平平,和往日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只偶爾會胸悶氣短,胸也鼓脹脹的疼,叫人恍然間記起,她如今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了。 康熙垂眸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身段越加玲瓏了。” 蘇云溪條件反射的手捂胸口,見他眼神似笑非笑,才趕緊放下來,冷哼一聲,別開臉不肯說話。 色批頭子。 “你臉上貼的這是什么?”康熙問。 蘇云溪摸了摸臉,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問的什么,過了一會兒,才含笑道:“就是珠箔?!睂⒎凵渲槟コ杀∑?,刻出想要的形狀,然后貼在臉頰上。 清宮不時興這個,都是漢人的玩意兒。 但是她喜歡,因此喜歡鼓搗了來玩,這是非常耗費功夫和錢財?shù)?,沒有一定家底,是辦不到這些的。 “芙蓉如面柳如眉,白老誠不欺我。”康熙笑吟吟的調(diào)侃一句,捏了捏她的臉頰,一道往回走去。 出來已經(jīng)很久了,該回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