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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也是愛極了她,那小臉,那身段。”說著她還隱晦的用錦帕擦拭一下嘴角。 眼神中的向往,不言而喻。 宜妃沒氣到她,反而把自己氣的不輕,哪里有這樣的女人,在她跟前夸旁人好看,她跟沒事人一樣。 這還不算完,對方甚至接著說道:“這才是女人呢?!?/br> 這話說的什么意思,宜妃習(xí)慣性的將一句話琢磨好幾遍,半晌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說她沒有風(fēng)情,不夠女人。 就挺氣的。 窩了一肚子氣,偏偏對方笑臉盈盈,面上挑不出一點錯來。 “出來這許久,小公主許是要鬧了,本宮就先回去了?!币隋鹕?,輕聲道。 蘇云溪和易常在趕緊站起來,恭謹(jǐn)?shù)哪克退x去。 “恭送jiejie?!?/br> “恭送娘娘?!?/br> 兩人各自行過禮之后,又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話,易常在看著宜妃離去的身影,想著以前宜妃對崇嬪的態(tài)度,和現(xiàn)在對崇嬪的態(tài)度,可見這后宮里頭,還是要用位份說話的。 家世固然占一部分,但是進了后宮,個個都是主子。 德妃的家世好嗎?和許多貴女比起來,天生就低人一等,只是包衣旗罷了,說起來是伺候皇家的奴才,說到底不過是奴才秧子出身。 但現(xiàn)在后宮中,多少貴女見了她,要卑躬屈膝,跪地的也不在少數(shù)。 只要她屹立不倒一日,這宮里頭進新人,就算是赫舍里貴人,也得對她低頭。 而若是你家世好,又有寵,那可以說在后宮里頭,橫著走也沒問題。 宮里頭有萬歲爺兜著,宮外頭有家里兜著,也無怪乎崇嬪能夠過的恣意張揚,比誰都痛快。 易常在心里轉(zhuǎn)了百八個彎,出口的話,卻又綿又甜:“好幾日不曾見著你,乍一看,您這容色又盛幾分?!?/br> 蘇云溪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現(xiàn)在有孕,擔(dān)心長斑的情況下,很久不曾認(rèn)真的看過自己的臉。 “春令容色也好?!边@宮里頭的女人,姹紫嫣紅,就沒有顏色不好的。 易常在眼神閃了閃,含混道:“有人在后頭捧著,自然養(yǎng)的好?!?/br> 這女人想要養(yǎng)的好,那都是錢堆出來的。 蘇云溪點頭,表示了然。 轉(zhuǎn)而又說起旁的來:“她性子不錯,若是有空,你照應(yīng)一二。” 聽到這話,易常在神色微怔,有些拿捏不準(zhǔn)為什么。 其實宮里頭的人都覺得,崇嬪應(yīng)當(dāng)恨毒了春令,畢竟就是這么個優(yōu)伶一樣的人,憑著容色上位,把她的獨寵給破了。 卻不曾想,她竟然會吩咐,叫她多照應(yīng)些。 她想問恨不恨,卻有些開不了口,這沒有春令,就會有秋菱、冬令,左右萬歲爺不會閑著。 “成,嬪妾知道了?!币壮T谌崛嵝Φ馈?/br> 她縱然在宮里頭,不過是個卑微的常在,但是拿著崇嬪的雞毛當(dāng)令箭,一般人還真不敢惹。 兩人又說笑一會兒,太陽愈加大了,曬的人昏昏欲睡,特別的舒適。 蘇云溪坐了片刻,這才起身,搭著小算的手,施施然的往乾清宮去。 在翊坤宮門口,和易常在分開了,看著她走入殿內(nèi)。 等她回了乾清宮,更衣洗漱完,隨口道:“傳召春令過來?!?/br> 春令身上有迷人的風(fēng)情,懵懂而不自知,非長矛盾的氣質(zhì)。 小算應(yīng)了一聲就出去了,等他回來,神色微怔,身后并沒有跟著春令,蘇云溪便皺了皺眉:“怎么?” 她話音剛落,小算總算是緩過來,覷著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道:“春令,沒了?!?/br> 沒了兩個字,簡簡單單。 “沒了?”蘇云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擺出表情。 昨兒的時候,她尚跟她說了幾句話,今兒就沒了。 “怎么沒的?!彼龁枴?/br> 小算低頭,跪在地上,輕聲道:“說是打水的時候,不小心掉井里了?!?/br> 兩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樹。 “掉進去嗆了水,救出來就不成了,窩了一肚子水,好不容易壓的吐出來,又嗆肺管子里頭,人昨夜里就沒了?!?/br> 只是這身份卑微,也報不上來。 故而上頭的人不知道,下頭的人不敢報。 蘇云溪聽罷怔怔坐在原地,她的生命可真脆弱,就這么沒了。 她有些自責(zé)。 索性到了小憩的點,她直接鉆進被窩里,躺著也睡不著,想的都是頭一次見春令的時候,她那又茶又欲的樣子。 又是春令面對她的時候,那種乖巧的小心翼翼。 她剛開始以為她是裝的,后來才知道,她被訓(xùn)練的宗旨,就是要在康熙面前展現(xiàn)她最美好的一面,而在妃嬪面前又是最為嚴(yán)苛的宮規(guī)。 這么來來回回的想,沒一會兒就頭昏腦漲。 金釧過來看了好幾次,都見她還睡著,不禁有些莫名,喊了幾聲,不聽說話,摸了摸額頭也不熱,就想著她是不是孕期嗜睡終于來了,這才沒吵。 但是等康熙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 可崇嬪娘娘還睡著,一點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康熙腳步頓了頓,隨口道:“叫她睡吧。” 剛跨過門檻,見金釧這小東西的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不禁多問了句:“崇嬪怎么了?” 他一問話,金釧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事情都給說了。 當(dāng)康熙聽到說是因為崇嬪知道春令沒了,就一直睡著的時候,他不禁也跟著皺了皺眉。 坐在床沿上,康熙輕聲喚:“崇月?崇月?云溪?” 他喊了幾聲,蘇云溪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他之后,心中的委屈和害怕就再也抑制不住,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春令沒了?!彼煅手_口。 她原本沒有得寵,應(yīng)當(dāng)是無事的,但是她為了迷惑宜妃,每次都揉紅了春令的唇。 對方不敢抗拒她,又因為被玩嘴唇害羞,每每都是一副貨色聲色的春情模樣。 她總覺得,她是因她而死。 “你總不會覺得,因為你,她才沒了的吧?”康熙有些好笑。 聽到他這么問,蘇云溪呼吸滯了滯,乖巧點頭,她就是這么想的。 “理論上來說,一個妃嬪或者被幸過的宮女,只會在失寵的那一刻,墻倒眾人推,能不能抗住,就看得寵期間的經(jīng)營?!?/br> “只要還得寵一日,那么謀劃的是,如何叫一個女人不再得寵,而不是一了百了殺死她?!?/br> “朕還記著名的人,無人敢動?!?/br> 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萬歲爺不在乎了,那么悄沒聲西的弄死,誰也懶得去管。 蘇云溪吸了吸鼻子,道理她都懂,但就是難受。 康熙垂眸,就見她跟個小奶貓似得,可憐巴巴的蜷縮在軟榻上,露出的鼻頭,紅紅的。 她素來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