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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歇斯底里!你應該徹底失望!你應該關我緊閉!你應該、應該、應該電擊、懲罰、扇……” “你以為我是什么啊,凌凌。” 含著煙的薛mama懶洋洋地說,“什么舊時代的家長嗎,為了阻止你抽煙以死相逼?” ——可你抽煙!抽煙!薛謹抽煙!霸王龍!和烤全羊在一起了!在一起了! 已經混亂到一定境界的沈凌:“你不能抽煙!不能!阿謹不行!” “為什么?” “因為、因為抽煙對身體不好!肺!肺會結核!” “我不會得肺結核?!?/br> “小、小寶寶會在zigong里壞掉!” “我沒有zigong?!?/br> “會開始咳嗽!很用力地咳嗽!” “呼吸系統(tǒng)比人類高級,不會?!?/br> “會禿頂!會有啤酒肚!會紊亂內分泌系統(tǒng)!會會會……” “我不是E國人;我比中年大叔的年齡還多上幾十倍;我的內分泌系統(tǒng)構造不同?!?/br> “……牙齒會變黃!痰會變多!” 結巴的沈凌逐漸變成了噼里啪啦一口氣的沈凌:“——這樣就沒辦法接吻了!” 薛謹點點頭,從善如流地碾滅煙頭。 “哦。那我不抽了。幸好一百多年前嘗鮮時只抽了一個月就把煙戒了?!?/br> 沈凌:??? 她覺得這人在耍她。 可是沒有證據(jù)。 “你、你……你為什么把煙戒了?” “因為會成癮,凌凌?!?/br> 薛謹抽出抽紙,把碾滅的煙頭包了一下丟進垃圾桶:“煙癮,酒癮,毒癮……雖然有人會說這不是一個層面的東西,但它們都或多或少會讓你成癮。依賴什么東西,瘋狂喜愛那東西的感覺曾讓我覺得糟糕透頂。不管你嘴上說‘很少抽’、‘很少喝’……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br> 他看著她依舊掛在唇上的煙,嘆息一聲。 沈凌努力豎起耳朵去分辨,可她詫異地發(fā)現(xiàn)這聲嘆息里不含什么負面情感,和縱容她答應包各種口味的餃子時的嘆息,是一樣的。 “等等,我、我以為……” 你會生氣吧?你會懲罰吧?你會教訓我、你會、你會不喜歡我的—— 薛謹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這不是沒變嘛。 什么都寫在臉上,說不出口的和說出口的他從來都一清二楚。 ……包括難過,包括忐忑,還有他明明死都不愿意在沈凌臉上看到的自我厭棄。 的確很生氣,但他沒有資格啊。 缺席的三年,不管這姑娘多出了多少壞習慣,源頭都是這個離開她的壞蛋自己。 怎么可能有資格去教訓她呢? 損壞的空調,欠費的暖氣,需要調節(jié)的熱水,櫥柜里那些快過期的罐頭。 他默默打開,又默默合上,看了一圈后覺得自己連走進臥室的資格都沒有。 只能坐在這兒,安安靜靜地聽雨,思慮之后的事。 ……思考的時候又瞥到幾個鬼鬼祟祟在四周徘徊的影子,跑下去之后發(fā)現(xiàn)是在自己家四周倒汽油的蜘蛛及其余人士,與對方進行“友好交流”后重新拍著手回來,又是后話。 “成癮意味著喪失理智,意味著失去控制,意味著違背規(guī)則?!?/br> 從噩夢里醒來的沈凌聽見真實的他這樣溫和地解釋: “而我這一生,成癮的東西,有一個你就可以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謹,我做噩夢啦,你來哄哄我?!?/br> 盡管沒有說出口,對方也在幾分鐘后自然完成了命令。 三年前:我們租部電影看吧,你剛才好像不開心? 三年后:不管是什么樣的凌凌,都能讓我成癮。 第95章 第九十三只爪爪 第九十三只爪爪 不做虧心事, 不怕鬼敲門。 ——引自 這是句俗話,但薩爾伽從來沒信過。 不知道這句流傳在人類世界中的老話時,他是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老獵人;從外表少年卻cao著老媽子心且貫會叨叨叨的朋友口中聽說這句時, 他只是哈哈哈笑了幾下, 被自己的煙嗆住了。 ——如此, 多年后, 當他一手拎著汽油桶一手拎著打火機,嘴里含著煙管, 包里還裝著大劑量蒙汗藥來到朋友樓下,看到那個打著傘緩緩走過來的家伙時…… 才終于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以及它為何會在人類社會中流傳良久。 “不是我!不是我!” 撞見鬼魂, 薩爾伽第一時刻就是慘叫出聲, “我真的沒有教沈凌抽煙!” 緊隨其后也拎著汽油桶的幫兇艾倫:“也不是我!也不是我!我絕對沒有深夜喊沈凌去看世O杯球賽然后喝醉了當她的面沖電視機里的選手豎中指!” 扛著裹尸袋負責善后的鐘海林:“不不不不不是我!我沒有試圖帶沈凌去獵魔公會交易區(qū)的清吧給她介紹男朋友并勸說她不要搞什么寡婦守貞的女戒,更沒告訴她守寡情節(jié)都是舊時代的糟粕雌性要解放天性不能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只是好奇是哪幾個傻逼敢跑過來在自己家樓下倒汽油的薛先生:“……” 他沉吟幾秒,“唰”地合上傘, 抬腳就踹了過去。 踹第一個,踹第二個, 完了擼起袖子直接揍第三個。 ——當年我究竟為什么要交朋友來著?朋友這種東西究竟是有什么用來著? 【“友好交流”后的第二天上午,某綜合性批發(fā)商場】 薩爾伽在流鼻血。 推著超市手推車的薛mama冷漠地把紙巾遞給他。 艾倫昨夜被打得更嚴重點, 右眼還有烏青,已經捂著眼睛和他們告別說要回家冷敷了, 走的時候肩膀還一抽一抽的。 ……雖然其余所有人都懷疑這個娘們兮兮的傲嬌是真哭了。 至于鐘海林……咳…… 鑒于他比起前兩位更厲害的“事跡”,目前正被魚線綁在某小樹林的四角亭上進行深刻反省,刑期未知。 “我真的沒有……” “行了。我知道?!?/br> 沈凌不是個會被其余人的舉動動搖,從而染上壞習慣的姑娘。 就算她曾經一無所知, 也在薛謹?shù)慕虒拢么趺靼住盁?、酒、毒”這些“壞習慣”——不,說到底她的概念里根本沒什么好與壞, 只有“阿謹絕對不允許”和“阿謹會默許”的吧。 這和自制力無關,薛謹知道她在某方面有種近似于鉆牛角尖的執(zhí)拗勁,這和孩子不管不顧的任性有些相通之處——但沈凌足夠強大,也足夠幸運,她那不管不顧的“任性”總能達到目的。 所以,薛謹回來之前真的從未想過她會染上煙癮。 他猜,她開始吸煙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笨拙地試圖用煙霧的味道去掩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