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啊，被發(fā)覺了嗎？

阿斯蒙蒂斯以為自己的小動作做得很隱秘。

拉斐爾說：“最好能一直看著?！本拖?，在之前的無數(shù)個日夜里，他也想一直一直地看著他的艾斯一樣。

適逢亂流，刮得發(fā)絲凌亂。

拉斐爾原想召喚風來打理，但阿斯蒙蒂斯已經(jīng)上手了，先將自己的黑發(fā)從拉斐爾的金發(fā)上撥開，再將調(diào)皮地掛在拉斐爾鼻子上的幾根發(fā)絲撩開。

他的動作很輕柔，如和煦的暖風溫柔地吹拂過面頰。

那溫度與觸感，拉斐爾留戀不已。

然后，阿斯蒙蒂斯發(fā)現(xiàn)，這一路，亂流有點多。

……

離開高原之后，亂流終于停了。也不得不停，因為拉斐爾進入了市區(qū)。在人界待久了，阿斯蒙蒂斯終于可以分辨出人界城市與城市的區(qū)別。比如這一座，就很簡單古樸。

拉斐爾在市中心找到一家相對時髦的咖啡廳。他這次沒有變換樣貌，就頂著一張精致絕俗的臉，大大方方地推門進去，果不其然地迷倒了一眾店員和食客。來了兩組鼓起勇氣搭訕的人，男女皆有。拉斐爾還未說話，阿斯蒙蒂斯就默不吭聲地牽起他的手，落下了圈地般的吻，彰顯地位。

然后搭訕者又注意到了他。

一個驚艷，一個秀美，簡直是顏值界的春蘭秋菊。

搭訕者們識趣離開，但不離場。難得遇到真正的盛世美顏，多看一眼都是賺……真希望就此賺夠買房錢！

阿斯蒙蒂斯小聲說：“他們在拍照。”

拉斐爾微笑道：“沒關(guān)系。”

偷拍者打開照片一看，無一不被閃瞎了眼。明明是個陰天，偏生照出了太陽就在眼前的光芒萬丈。照片里，只能看到一團亮燦燦的光，美人在哪？……在光里。

阿斯蒙蒂斯原也不擔心。哪怕真的拍成功了，他也可以讓這些人“自愿”刪除。他吸了一口奶茶，低聲問：“我們?yōu)槭裁磥磉@里？”

拉斐爾說：“吃飯啊。”

阿斯蒙蒂斯：“……”

但現(xiàn)在是下午……好吧，他們的確很久沒有吃飯了。下午也可以。

這家咖啡店提供簡餐。中式的泡椒牛蛙，西式的牛排意面，應(yīng)有盡有。

拉斐爾點了個大單，然后慢悠悠地吃著。

阿斯蒙蒂斯也不再問，低頭吃起來。

吃得差不多，拉斐爾開始說監(jiān)視基地的天使們提供的新消息：一是基地好似被政府接管了，有部隊駐扎。二是白胡子老頭和應(yīng)龍山都不在。三是最近基地來了不少工程師，好像要擴大地盤。

阿斯蒙蒂斯皺眉：“難道‘流星計劃’要被真正啟用了嗎？”

拉斐爾喝著咖啡：“也許是人類防患于未然的手段?！备鶕?jù)此次南北極冰川融化時間來看，如果在融化苗頭出現(xiàn)時，整個地球能夠竟經(jīng)受速凍，的確有機會保全陸地。

人類文明進展到今天的地步，產(chǎn)生與天斗的想法很自然。

阿斯蒙蒂斯面色凝重，不自覺撅起的嘴幾乎把不開心寫在了臉上。

拉斐爾探身，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阿斯蒙蒂斯呆了呆，臉迅速紅起來。

周圍隱約有倒吸一口涼氣、驚呼聲、跺腳聲，但那都不重要了。

今天咖啡店外的天氣，陰；但今天坐在咖啡店里的阿斯蒙蒂斯的心情，晴。

路西法化身人類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熾天使偷襲大魔王的場景。他壓低帽檐，在吧臺打包了一份三明治和咖啡，轉(zhuǎn)身要走，但被拉斐爾叫住了。

“我沒帶錢。”拉斐爾厚著臉皮問，“能幫忙結(jié)賬嗎？”

……

路西法一坐下來，四人座的空間立馬狹小了起來。

阿斯蒙蒂斯正襟危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目光克制地望著拉斐爾修長的手指，不敢四下游弋——再往旁邊，就是路西法大人的外賣包裝袋了。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該在路西法大人過來之前坐到拉斐爾身邊去。

路西法和拉斐爾都坐在外側(cè)，與阿斯蒙蒂斯的坐立不安相比，他們淡定得多。尤其是拉斐爾，真正像一個吃霸王餐的人遇到來解圍的老友，滿心都是……理直氣壯。

拉斐爾說：“你一定調(diào)查得差不多了?！?/br>
路西法低頭，將三明治從包裝袋里取出、掰開，將火腿剔出來，再重新合上，咬了一口，細細品嘗之后，才答非所問地說：“沒有火腿，三明治依舊是三明治，味道更好了?！?/br>
“這只是個人口味。作為一款三明治，它能保持目前的樣貌通行世界，里面的每種食材都有存在的必然價值。”拉斐爾頓了頓，很快接下去，“根據(jù)調(diào)查，滅世者的死亡并不是偶然事件，他們的確與‘流星計劃’有關(guān)?！?/br>
阿斯蒙蒂斯豎耳傾聽。

“年老的中國工程師、奧數(shù)競賽的美國冠軍少年以及中國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的中年教師都曾直接或間接地收到過歐陽飛團隊的邀請?！崩碃柼匾鈱Π⑺姑傻偎菇忉?，“就是那個白胡子的老者?！?/br>
他說：“雖然天堂和地獄沒有干涉這些人的生活，但他們的出現(xiàn)造成蝴蝶效應(yīng)。比如，墮天使曾為了接近工程師，派了一名魔女接觸他的兒子，他的兒子與工程師多年前曾反目成仇，形同陌路多年，如今，突然為了婚房向工程師求和。工程師高興之下，頻赴朋友的酒局，最后死于酒精中毒?！?/br>
“冠軍少年的車禍更巧合。只因為天使的出現(xiàn)，改變了一群鴿子的飛行路線，使它們的排泄物偏離了原定的位置，剛好砸中了一個摩托車主的眼睛，失控撞死了冠軍少年?！?/br>
他慢悠悠地將中年教師、老年銀行家的死因也一一道明，都與天使、墮天使的介入有關(guān)。

作者有話要說：

78、變量（下）

路西法怡然地吃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店員特意準備的直徑?jīng)]能派上用場，他的嘴角、手指都干凈得跟吃之前一模一樣,連笑容也沒有變化，仿佛拉斐爾剛剛只是說幾個無關(guān)緊要的故事而已。

拉斐爾也不指望自己的只字片語能打動這位向來一意孤行的地獄之王，但還是苦口婆心地勸說：“干涉的結(jié)果,未必如人意?！?/br>
路西法反問：“那你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