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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她就明白,這是個會琴的。 緊接著她松了口氣。 蘇沉魚的手在琴上撥了下,發(fā)出一陣不算好聽的聲音,應(yīng)該只是能彈而已,算不上厲害。 能彈和會彈是兩碼事。 要想精通古琴可不容易,她從小學古琴,方有現(xiàn)在的成就。 下一秒,她就被狠狠打臉了。 琴女的眼神變得驚愕。 她看到蘇沉魚的五指快速撥動琴弦,琴案震動,先急中慢后重,琴音泄出,蔓延在這方微涼的夜色下,風拂過紗蔓,女孩的發(fā)絲隨之揚起,她紅潤的嘴角輕輕淺淺地翹起,帶了絲漫不經(jīng)心,又帶了點撥動人心的誘惑。 然而琴女傾聽到的琴音,卻仿佛讓她看到一場江南煙雨中、細柳殊蔓下的一場殺伐,琴音越來越快,她幾乎很難看清蘇沉魚撥弦的手指,每一個音節(jié)仿佛都重重撥動在她心弦,令她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血液幾乎倒流! 琴女近乎呆滯地看著蘇沉魚,她自認自己學琴二十年,算不上多精藝,但至少她一直靠琴吃飯,彈得還算不錯。 這些年來,她也和別人一起彈過,一直隱隱自豪自己比大部分古琴手都要厲害些,而今這點驕傲和自得,在這個女孩面前,瞬間被擊得粉碎。 她緊緊盯著蘇沉魚撥動琴弦的手,想看清她的動作。 錚――! 最后一個音停下,琴聲戛然而止,在琴女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蘇沉魚腦袋轉(zhuǎn)了個方向,聲音甜甜的:“薄總,您看,我彈得還入您的眼嗎?” 琴女順眼看去。 走廊的仕女燈籠下,一個男人靜靜地站在那里,身后的昏暗光線吞沒了他大半身影,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 兩秒后,男人抬手鼓掌,腳步邁動,人從昏暗的光線下走出。 他很高,頭發(fā)略長,五官干凈柔和,沒有很強的侵略性,然而他的眼睛,細長內(nèi)斂,好似盛著一汪星辰,又仿佛冰森寒潭,與之相觸,易生懼意。 簡單地說,這個男人看起來溫和可親好相處,實際吧……老狐貍。 還是那種笑起來會得到無數(shù)好人卡的老狐貍。 這就是信尚集團的董事薄涼禾。 長得不錯。 皇后娘娘笑容更盛了些。 “蘇小姐好琴藝,我聞琴數(shù)十年,你是第一個能讓我聽呆了的人?!蹦腥艘羯胖?,倒是好聽,他贊嘆道。 蘇沉魚望著他,細白纖長的雙手放在琴上,笑得乖巧極了:“那我就放心了,那么……薄總,請問可以上菜了嗎?” “……”薄涼禾眉梢微跳。 總覺得她的笑容殺氣騰騰。 第20章 綠茶二十步 020: 對薄涼禾這種身份的人來說, 很難有什么事讓他感興趣,其實他人一直在隔壁院,之所以沒有出來, 是想先觀察觀察她。 ――金華軒本就是他個人產(chǎn)業(yè)之一。 他想看看, 在他遲遲不來時,蘇沉魚會有什么反應(yīng), 不料她給了他一場驚喜。 隨后他意識到,蘇沉魚之所以突然彈琴, 估計已經(jīng)知道他在隔壁, 故意彈琴引他出來。 他望向?qū)γ鎯?yōu)雅動筷的人。 菜品非常豐富, 擺了滿滿一桌,讓人眼花繚亂。 蘇沉魚毫不客氣, 薄涼禾問什么她就答什么,手中不停, 薄涼禾眼睜睜看著盤子里的食物減少。 印象中,她是第一個在他面前吃得如此暢快的女人。 偏偏她的吃相并不狼狽,甚至十分雅觀, 一看就是受過禮儀教育。 “蘇小姐,這些菜合你口味嗎?” 蘇沉魚點頭:“謝謝薄總的款待。” “蘇小姐從小練古琴?”他又問。 “不是?!?/br> “哦?”薄涼禾驚訝地挑眉, 他喜歡聽琴,對這方面有一定了解, 想要達到蘇沉魚剛才露的那手, 至少得十年功夫或者更久, 還得有天賦的那處。 “我學琴沒幾年, 主要有個好老師, 還有一個好聽眾?!碧K沉魚彎起雙眼,那是一種特別單純的快樂, 不知不覺引著薄涼禾跟著一起笑。 她學琴的動力是為了讓狗皇帝早點嗝屁,能不認真嗎。 “蘇小姐接下來有安排嗎?”薄涼禾替她倒了杯果汁。 聽到女孩略顯迷茫地說:“我的安排,不是您嗎?” ……這話怎么聽著不對。 薄涼禾拋開那點不對勁:“等會兒我要去一個局,正好缺個女伴,蘇小姐陪我一起?” “好呀?!?/br> “可能需要你表演一些才藝,不過蘇小姐放心,不會讓你白幫忙?!?/br> 他輕輕扣了下桌面。 過了會兒,一位明顯不是金華軒服務(wù)員的西裝男出現(xiàn),一臉精英樣,拿了份文件給薄涼禾。 薄涼禾順勢將文件遞給蘇沉魚:“蘇小姐可以看看?!?/br> 蘇沉魚接過來。 是一個全新綜藝,名字叫,半個月后開始錄制,一共錄制十二期,十二天,報酬八百萬。 這個數(shù)字讓蘇沉魚的目光不得不多停了那么幾秒。 錄制三天,八十萬……新綜藝直接抬了十倍,很大方呀。 “蘇小姐如果對這個綜藝感興趣,可以直接簽下,我相信你會在這個綜藝里帶來不一樣的表現(xiàn)?!北龊绦揲L的手指交叉而握,蘇沉魚的反應(yīng)在他預(yù)料之中。 八百萬的報酬對現(xiàn)在的蘇沉魚來說,確實高了許多。 然而,這是他的投資。 “這怎么好意思呢?!迸⑻鹁ЬЯ恋难垌?,“謝謝薄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br> 唰唰簽下。 “沉魚簽得這么快,不怕這里面有問題?”他的稱呼改得自然而然。 蘇沉魚抬起眼尾,那一眼居然讓薄涼禾心尖輕勾,蘇沉魚軟軟的聲音順入耳道:“我一個小人物,哪里值得薄總費心思對付?!?/br> 薄涼禾輕笑出聲,眼中透露出淡淡的欣賞。 旋即蘇沉魚以女伴的身份,隨他去往下一個局。 那是一個酒莊,薄涼禾出現(xiàn)時,里面幾個男人大喊: “薄總,今晚你來得最遲,得罰!” “喲,薄總居然帶了女伴,稀奇?!?/br> 這些男人的目光紛紛落在蘇沉魚身上。 “薄總眼光是不是不對勁,居然找了個這么小的?” “漂亮是漂亮,太小可不行,不懂伺候人?!?/br> “怎么看著有點眼熟?!?/br> 蘇沉魚乖乖笑著,不說話,扮演合格花瓶,薄涼禾連喝三杯罰酒,懶洋洋地說:“怎么著,今晚怎么玩?” 一個中年男人醉熏熏地走過來,看著蘇沉魚:“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你……” 薄涼禾余光將少女懵懂的眼神收入,翹起二郎腿,用腳尖抵在男人膝蓋,似笑非笑:“張導,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