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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學?!?/br> 蘇沉魚:“……” 這天沒法聊了呀。 這讓她不避免想起記憶中的一幕―― 她之所以進宮,是因為書侯。 進宮之前,她是書侯府的筆墨侍女。 她是機緣巧合之下進入的侯府,成為書侯的筆墨侍女。 何為筆墨侍女? 簡單地說,就是書房小女工。 書侯寫字作畫時,她擱旁邊研墨,天氣熱的話,順便舉把扇子扇扇小風。 她這一手算得上精妙的書畫,就是跟著書侯學的,她記憶力向來不錯,加上模仿能力也還行,看久了,心癢癢的,就想動手。 于是趁書侯不在的時候,偷偷用他的筆、他的墨、他的宣紙……得小心再小心,要是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完蛋。每次用完,她都要心驚膽戰(zhàn)許久。 她每次用完會整理成沒用過的樣子,畫過的宣紙也會找機會把它燒了,燒燼的灰扔到樹下,本以為自己做得夠隱秘,結果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同侍女的另一個姑娘。 對方哐哐哐向書侯打小報告,一臉得意,恨不得立刻把她杖責三十趕出侯府。 哪想運氣挺好,書侯看著冰冷不近人情,在看過她寫的字畫后,并未責罰她,反而讓她現(xiàn)場再寫一次,確認是她自己寫的后,后來……后來他練字作畫的時候,讓蘇沉魚跟他一起。 左右手同時作畫,也是那個時候練出來的。 除了字畫,詩、書、數(shù)術方面,這位從小便有神童之稱的書侯自然也精通,大概認為蘇沉魚有天賦、乃可塑之材――畢竟光看他習字作畫,自己都能摸索出不錯的成效――因此,他連詩、書、數(shù)術都讓蘇沉魚一起。 尤其數(shù)術。 真是要了老命。 但其實,雖然在書侯身邊做了一年筆墨侍女,蘇沉魚和書侯之間并不熟,連話都不怎么說――這位冷清寡言的書侯,不工作的時候待在家里,能夠一天都不說話的,常常用眼神示意下人。 后來她能夠通過狗皇帝的表情、神色、眼神等猜測他內(nèi)心活動,很大原因是被書侯練出來的。 …… “沉魚?” 蘇沉魚跑偏的思緒被拉回來,她望向傅清許的墨眸,堅定地搖頭:“不要,我不喜歡數(shù)學題?!?/br> 繼而可憐巴巴地說:“從小到大,我的數(shù)學都不好,考試就沒及格過,傅老師,你要解什么都行,除了數(shù)學!” “好?!?/br> 認識這么久,從來沒見她對什么東西表現(xiàn)出特別喜歡或者討厭,這是第一次她直白的表現(xiàn)出不喜。 傅清許審視內(nèi)心,竟有種……說不上來的喜悅。 “傅老師很喜歡解密嗎?” “不能說是很喜歡,”傅清許認真回答,“我喜歡解密的博弈過程?!?/br> “那你肯定玩過很多密室大逃脫之類的游戲吧?” 傅清許點頭。 “我其實也很喜歡這類游戲,下次傅老師去玩,帶上我呀?!?/br> 傅清許輕輕挑了下眉:“不害怕?” 這是在笑她吧? 蘇沉魚當作沒看到,托著下巴,笑得眉眼彎彎:“有你在,怕什么?!?/br> 說完羞澀地低頭。 低完頭才想到,自己低頭就看不到傅清許的反應了呀。 等她抬頭時,對面的傅清許依舊和先前一樣,沒什么變化,蘇沉魚惋惜。 菜上齊了。 傅清許點了鍋鮮美的魚湯,他替蘇沉魚盛了一碗,蘇沉魚試探地問:“傅老師,你找我只是聚餐嗎?沒有其他的事呀?” “嗯,只是聚餐?!辈涣纤尤蝗绱苏\實。 蘇沉魚笑得更甜了,一時高興,忘了魚湯guntang,一口下去……噗―― 傅清許反應極快,立刻起身過來,倒了杯涼水,蘇沉魚趕緊灌下。 “怎么樣?”他扯紙巾本想替蘇沉魚擦一下衣服,剛想動作,忽覺不妥,便停了下來。 蘇沉魚眼淚啪嗒啪嗒落下,她淚汪汪地看著傅清許,含糊道:“……疼。” 傅清許大概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頗有些無措,居然問了句:“哪里疼?” 蘇沉魚雖然有些許演的存在,然而被燙的疼也是真疼,聞言,頭頂一排黑線落下,她“唔”了兩聲,眼淚落得更急了。 魚湯是剛煮好端過來的,有多燙傅清許心里清楚,他遲疑片刻,微微彎腰,凝視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我看看。” 蘇沉魚的反應是……伸舌頭什么的,不好看吧? 太毀她小仙女的形象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她趕緊捂嘴,狂搖頭。 “聽話?!?/br> 蘇沉魚覺得自己肯定被美色蠱惑,為美色折了腰,她居然真的、乖乖的、張開了嘴。 “還好,沒有起泡?!备登逶S直腰,看著滿桌菜肴,蹙眉。 蘇沉魚還以為他要把菜撤了,忙道:“別撤別撤,緩過來就好……我好餓?!?/br> “怪我自己太高興,一不小心就燙到了?!?/br> 她聲音帶著哭過后的鼻音,嬌嬌軟軟,傅清許卻是:“高興?” “是啊。”蘇沉魚坦然地說,“傅老師約我只是聚餐,我當然高興啦……我先前還以為傅老師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呢。” “嗯?!彼D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蘇沉魚:“……” 就這反應? 合著她白撩了? 不過……就他這性子,能有這反應也是正常。 等舌尖上的痛意消菜得差不多后,蘇沉魚開始矜持的用餐,每樣只吃一點點就不動了。 傅清許:“?” 蘇沉魚:“我飽了?!?/br> 傅清許:“你剛才不說餓了?” 蘇沉魚點頭:“對呀,我現(xiàn)在飽了。” 傅清許看看沒怎么動過的菜,眉心緩緩擰起:“還很痛?” “……”蘇沉魚忘了,他們之前錄制時聚餐,她從來沒有這么矜持過,每次她吃的,不比男人少。 既然傅清許往這方面想,她只能默默點頭。 明明她是為了在他面前維持小仙女人設! 過了會兒,傅清許也停了,他并沒有吃多少,隨后自然而然地說:“下午你想去哪?” 蘇沉魚想了想,乖乖地說:“都聽你的。” 傅清許回想走之前,助理費柯問他:“傅哥,你和蘇沉魚吃完飯,就分開嗎?” 他略有點茫然。 費柯一看他這樣就知道這位哥沒想過吃完飯之后的事。 這樣子怎么和女孩子建立可持續(xù)發(fā)展友誼。 于是費柯說:“傅哥,你如果沒什么安排的話,你可以問問蘇沉魚她的想法,她想做什么,你陪同即可。” 傅清許:“她要是沒什么想做的呢?” 費柯:“那主動權就在你手上了呀,你想做什么,帶著她一起……比如,你們可以逛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