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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惫坊实坌ξ?,化身親切紅娘,“墨姑娘可是卞城第一美人哦,子初莫要拒絕?!?/br> 蘇沉魚這才反應(yīng)過來,狗皇帝不是要把這位墨姑娘納為己有,而是要賜給書侯。 呃…… 他居然這么大方? 他不是看到美人就納一個的嗎。 直覺告訴蘇沉魚,書侯要拒絕,哪怕狗皇帝明確讓他不要拒絕。 書侯不近女色的傳聞早在京都傳開了。 她在后宮也有耳聞,皇帝幾次作媒賜婚,書侯皆拒之。 “皇上,臣明日便會啟程前往豐城,舟車勞頓,恐墨姑娘不適。且豐城水患告急,臣替皇上分憂之余,無力再顧及其他?!睍罟蛳拢俺?,謝皇上好意。” 這是明確地拒絕了。 狗皇帝看了一眼墨姑娘,可惜道:“看來,墨姑娘此等容貌,還是無法入子初的眼啊。” 墨姑娘俏臉一白,慌忙跪下,身體輕抖,想說什么卻又不敢。 “是臣無福?!焙喡缘乃膫€字,表達(dá)了書侯的決心。 蘇沉魚悄悄打量狗皇帝,心里一沉,她天天為了自己的小命琢磨狗皇帝的微表情,他雖然嘴角含笑,然而眼中卻是絲毫笑意也無。 他生氣了。 因?yàn)闀畹木芙^,或者說,他把書侯的拒絕當(dāng)成頂撞,即使書侯沒有絲毫不禮之舉。 蘇沉魚手心冒汗,心想她得做點(diǎn)什么,書侯要是這樣剛下去,狗皇帝肯定要罰他。她太清楚狗皇帝這表情了。 但是―― 狗皇帝多疑,他知道她是從書侯府出來的,書侯是她的前主子,剛才書侯接她回來,這會兒她若是替書侯求情,誰知道狗皇帝會想到什么方面去。 說不定她的求情,反而會加重狗皇帝的怒火,更加遷怒于書侯。 明明書侯不止一次拒絕狗皇帝的做媒,為什么這次狗皇帝會這么生氣? 蘇沉魚心中思緒電轉(zhuǎn),卻愣是短時間內(nèi)沒辦法想到好方法,這時,狗皇帝已經(jīng)輕笑著說:“子初,如果朕今晚,非要你納下墨姑娘,你待如何?” 他的自稱由“我”轉(zhuǎn)成了“朕”。 書侯聲音沒有絲毫起伏,脊背挺得筆直,他即使跪著,依舊跪得頂天立地,如寒霜中屹立不倒的雪松。 “請皇上收回成命。” “書侯,你今晚偏要和朕對著干?”狗皇帝提高聲音,面無表情地盯著地上那人。 “夫君息怒。”蘇沉魚內(nèi)心狠狠罵了一句,面上卻露出驚嚇的表情,她小心翼翼道,“今晚是中秋團(tuán)圓夜,您早些時辰還說,幼時您得書侯大人陪伴,兩人一起在中秋分食月餅,那是您吃過最好吃的月餅?zāi)亍幌裎?,幼時連飽餐一頓都難,連月餅是什么都不知道?!?/br> 說著說著,眼中盈了淚。 狗皇帝臉上的怒容收斂了些,疼惜道:“你這丫頭,專挑軟的來刺我,要是我幼時便識得你,一定早把你接進(jìn)身邊,當(dāng)寶貝養(yǎng)起來。” 呵呵噠。 狗皇帝的嘴,鬼才信。 不過她心中也是松了口氣,看樣子狗皇帝氣已經(jīng)散了,下一秒,狗皇帝揉了揉眉心:“小魚兒,你去替我勸勸子初,我要他收下墨姑娘是心疼他,豐城水患,朕信得過的人只有子初,可水患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治好的,有個人照顧他,朕也安心?!?/br> 他對蘇沉魚說的這些,輕描淡寫地將剛才發(fā)怒轉(zhuǎn)化成是對書侯的心疼。 蘇沉魚:“……” 讓她去勸? 狗皇帝溫柔地看著她:“我差點(diǎn)忘了,我家小魚兒,進(jìn)宮之前可是子初唯一的貼身侍女呢?!?/br> 蘇沉魚整個后背瞬間發(fā)麻,從腳底升起一抹涼氣直沖頭頂。 “你的話,子初說不定會聽呢?!惫坊实圯p輕推她,“去吧,幫為夫勸他。” 蘇沉魚微咬舌尖,定了定神。 她不去勸的話,會壞事。 書侯不聽她的勸,狗皇帝會繼續(xù)生氣,她和他,大概都得受罰。 可要是書侯真聽她的勸納了墨姑娘,更會壞事。 看起來怎么都會壞事。 蘇沉魚轉(zhuǎn)身,眸光一轉(zhuǎn),正好對上書侯的視線,白衣勝雪,那盞兔月燈立在他的身旁,暖黃色的燭光似乎將他身體周圍的寒意驅(qū)散了些。 他的眼神很深,卻又很淡,視線只相交一瞬,書侯低下頭,道:“愉嬪娘娘曾經(jīng)雖是臣的侍女,但她能被皇上寵幸,乃她之福。無論是誰來勸,臣之意,已決。請皇上責(zé)罰?!?/br> 蘇沉魚那到嘴的勸話沒了說出口的機(jī)會,她想的是,書侯不用跟狗皇帝對著干,先把墨姑娘帶走就是,事后要不要納墨姑娘,那是他的事。 ……轉(zhuǎn)念一想,以書侯的為人,如果今晚答應(yīng)將墨姑娘帶走,只怕要不了多久消息就會傳出去,屆時如果他不納墨姑娘,一來抗旨,二來讓墨姑娘如何自處。 雖然天啟國民風(fēng)開放,夫妻之間婚姻不和,可和離,女子亦可改嫁……但終究女子處在弱勢群體,受名聲而累。 一旦書侯今晚帶走墨姑娘,就得對她負(fù)責(zé)。 可是書侯這話也太剛了,簡直是在威脅狗皇帝。 果然―― “好,好一個書侯!容鈺啊容鈺,當(dāng)真以為朕舍不得罰你?”狗皇帝大怒,拂袖將桌上東西掃于地上,包括蘇沉魚替他猜回來的那盞龍燈。 龍燈里的燭火傾倒,瞬間燃燒起來,蘇沉魚眼睛一亮,裝作被嚇到,腳下一滑,倒向那燃燒的龍燈。 “啊――”那位墨姑娘驚呼出聲,“愉嬪娘娘!” 這一變故是誰都沒想到的。 蘇沉魚倒下的時候,特意把手縮進(jìn)大袖里,這樣就算衣服被燒著,一時半會兒也被燒不穿,她為自己的機(jī)智點(diǎn)個贊,很快她聞到身上傳來的焦糊味――她的頭發(fā)! 下一秒,黑影投來,蘇沉魚身上燃起來的火裹熄后,她才發(fā)現(xiàn)投下來的黑影是狗皇帝的披風(fēng),狗皇帝半蹲著,差不多將她攬?jiān)趹牙铮ゾo機(jī)會,眼淚啪嗒啪嗒狂掉。 “皇上,臣妾給您猜的龍、龍燈,沒了?!彼齻牡乜粗呀?jīng)燒得只剩骨架的龍燈,書侯已經(jīng)從地上站起來,看他站的位置,他剛才應(yīng)該是把燒起來的龍燈踹開了。 狗皇帝臉上沒了表情,沉沉地看著她:“沒了就沒了,身上可有傷著?” “……手疼。”她淚眼汪汪地說,并顫顫巍巍伸出手,那是她發(fā)現(xiàn)身上火快要被熄滅,一咬牙主動去灼了下。 狗皇帝攔腰抱起她,轉(zhuǎn)身去內(nèi)室:“去外面跪罰,沒有朕的命令,不許起來!” 這話是對書侯說。 “臣,遵命?!?/br> 蘇沉魚心里那口氣終于松了,只是罰書侯跪下,這事兒了了。 但她的事還沒了,狗皇帝的氣還沒消,而且……她能感覺到,這氣是沖她自己的。 大概是氣自己這一摔,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