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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兩年也不行??!”大媽壓低聲音哀叫,她就是一普通婦女,一輩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活著,犯過最大的事兒就是橫穿馬路,坐牢是想都沒想過的:“我、我就是腦子一熱……嗚。都怪我,把兒子也給耽誤了……”粟正見醞釀的差不多了,便慢吞吞地開口,故作苦惱:“大姐,您這個情況確實比較特殊啊,你兒子是預(yù)備dy吧?那真是個優(yōu)秀的小伙子啊?!?/br>“是啊,我兒子成績很好的,年年拿獎學(xué)金?!?/br>“唉,怎么就出了這么個事兒呢,您說您干嘛趟這趟渾水呀?!?/br>“我、我也后悔呀,領(lǐng)導(dǎo),有沒有什么辦法……肯定有的,你幫幫我,我兒子還年輕,不能耽誤了他啊……”粟正沉默了兩秒,道:“您要是愿意主動出去,興許沒事兒,我得承認(rèn),這事兒確實是咱們政府考慮的不周全,但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可以談啊,法治社會怎么能搞綁架這一套呢?這不是知法犯法嗎?現(xiàn)在正是僵局,您要是愿意主動出去,幫助公安解決現(xiàn)在的困境,肯定能將功折罪,還能得到補償金?!?/br>“……”大媽有些猶豫:“那、那我這些工友……”我不就被判他們了嗎。“這事兒主要看您自己,”粟正深諳以退為進的道理,猶豫就代表動搖:“兒子固然很重要,但是工友之間的情誼也是很珍貴的……”這時候,樓梯上響起腳步聲,大媽趕緊收起手機,站了起來,把剩下那半碗飯也帶走了。第54章發(fā)展問題下夜晚很快到來。折騰了一天的人們輕易就困了,大家分了被子,席地而睡,粟正什么都沒分到,又餓又冷。額頭的傷已經(jīng)不流血了,開始變得很癢,應(yīng)該在結(jié)痂。粟正的手腳被綁的緊緊的,想扣又扣不到,折磨死人了。大樓分了人站崗,但站崗的人也昏昏欲睡,走兩步,頭就垂到了胸口。凌晨三點左右,廠院里突然爆發(fā)出幾聲尖叫,有男有女,睡夢中的工人猶如驚弓之鳥,紛紛清醒。“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有人快速下樓查看,沒一會兒,氣憤地上來,道:“老胡,王春梅、謝華榮他們跑了?!?/br>“跑了?”“怎么回事?”工友們面面相覷,相互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動搖。“大家安靜,”老胡作出指示:“別慌,有的人心思不純,不團結(jié),逃了就逃了,咱們團結(jié)一心,一定能爭取到更大的利益?!?/br>“老胡,咱要什么更大的利益啊,要是政府愿意賠錢也行啊。”工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胡說八道!”老胡呵斥道:“廠子就是我們工人的性命,廠子在我們的飯碗就在,光賠錢能長久?不要被他們動搖了!”他聲音大,水泥廠房回音效果好,平白增添了些威懾力。工友人見他發(fā)怒也不敢再說什么,困意再次襲來,紛紛倒回去睡覺,被子一捂,有的人后悔,有的人迷茫,誰也睡不著了。第二天清早點人數(shù)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止幾個人,二十多個工友都乘機跑了。老胡很憤怒,但他管的再寬也管不了有人去上廁所。他的言辭越來越犀利,態(tài)度越來越急躁,不少工友和他產(chǎn)生了矛盾,到中午的時候,人數(shù)只剩七十幾個,老胡為了穩(wěn)定人心,甚至開始威脅。“別看他們跑出去了,出去就是坐牢,他們以為政府會優(yōu)待他們?都是假的!”“不會的,”粟正大著膽子說:“主動出去還會給你們發(fā)補償金?!?/br>“你閉嘴!”老胡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力道之大直接把粟正掀翻在地,一些女性工友嚇得往后一縮,心里越發(fā)害怕了。之前他們不準(zhǔn)粟正上廁所,逼他直接尿在褲子里,氣得粟正咬牙切齒,這會兒倔勁兒一下就上來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們聯(lián)系那幾個逃出去的工友?”老胡氣憤地踢了他幾腳,額頭曾在水泥地上,拉出幾道血痕,皮又破了。“現(xiàn)在,大家把手機都交出來,為了防止我們中間再產(chǎn)生叛徒,請大家都自覺一些?!?/br>工友們拿著手機隨時都可以跟家人交流,突然說要收手機,一下子就激起了不少人的不滿,但老胡執(zhí)意堅持,甚至表現(xiàn)的有些狂躁。“交出來,我說,交出來!”有的人配合了,有的人站著不動。老胡親自過去搜身,有個脾氣暴的工友當(dāng)場就受不了了,直接跟他打了起來,兩人互相罵著粗話,在地上滾作一團,工友們連忙把兩人拉開。大人的工友一抹鼻子,惱火地說:“嗎的,老子不干了,政府給我錢我不出去,陪你在這里當(dāng)**。還有誰想走的?一起走!”七十幾人瞬間倒戈了一半。老胡連忙說:“別聽他的!出去就要坐牢!”但是沒用,一大群人先是小跑,接著快跑著下了樓梯。廠院外迸發(fā)出激烈的掌聲,喇叭再一次響了起來:“各位工友們,請冷靜下來,任何困難都?xì)g迎你們講出來,我們一定全力解決……各位工友們,請……”加上粟正,廠子里只剩下三十人。時間走的越發(fā)緩慢,老胡親自蹲在粟正邊上守著,其余三十個人也必須坐在這,要是有人要上廁所,必有得有個人跟著。結(jié)果是,跟著的人和上廁所的人一起跑了。老胡一邊擔(dān)心人跑,一邊擔(dān)心自己跟著,其他人會把粟正帶著跑了。中午沒人做飯,到下午四點的時候工廠里只剩三個人了。除粟正、老胡之外的那個工友忍不住說:“我、我想去趟廁所。”此時,老胡已經(jīng)吸完了第三包煙,隨意地?fù)P了揚手,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那位工友抓緊時機兔子似的溜得飛快。水泥廠房徹底安靜下來,夕陽染紅了墻壁,連帶著粟正血跡斑斑的臉也上了一層柔光濾鏡。“我該拿你怎么辦呢,”老胡砸了砸嘴,旁若無人道:“干脆殺了你算了,反正出去也是坐牢?!?/br>粟正勉強地笑了笑,道:“這不一樣,你現(xiàn)在出去,最多坐五年,你要是殺了我,那就得坐一輩子?!?/br>“……”老胡悶笑了一聲,突然說:“本來想做點大事兒的,人心不可測啊?!?/br>“大事是大事,違法的事是違法的事,主動承認(rèn)錯誤還能減刑,你放了我,一會兒出去我說你幾句好話?!?/br>“不用了,”老胡坐在地上搖了搖頭,煙灰掉在褲腿上,燒出一個洞,燙到皮膚也無知無覺,他說:“我拿你敲詐一筆吧,逃到美國去,美國肯定愿意庇護我?!?/br>“……”粟正心想你做什么白日夢呢,但嘴上還是問:“你想怎么去???坐飛機?”“……有道理,”老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