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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超的傅秉英心里略有吃驚:“我還以為你成績不錯。”“我成績本來就不錯,”粟正瞪他一眼,隨后小聲道:“……只有英語稍稍稍稍差一點兒。”“嘖,”傅秉英沒聽他鬼扯,故作為難道:“你基礎(chǔ)太差了吧。”小粟正的表情眼見著低沉,傅秉英忍不住揉揉他蓬松的頭毛,道:“還好是我教你。”成年后的粟正喜歡兩側(cè)剃很短,頭頂?shù)拿龈鞣N造型,即爺們又不失sao氣,現(xiàn)在雜毛一團看著卻清純得很。“少廢話,快開始吧?!?/br>第56章家庭教師中半小時后,傅秉英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鍵所在。“我覺得你不是基礎(chǔ)不行,語法變換,時態(tài),你都沒有問題,但你詞匯量太少了?!?/br>“我知道?!?/br>“為什么不背單詞?”“我背了,”粟正大冤:“背了又忘了,能怪我嗎!”“怎么可能,天天做英語題怎么也不會忘的那么快?!?/br>“真的,我就是記不住。”傅秉英自己背單詞有兩個方法,一個是根據(jù)詞根記同族的單詞,一個是根據(jù)音標(biāo)直接拼寫。這種廣為人知的方法粟正也知道,但他就是記不住,并且有理有據(jù)地狡辯:“這些東西根本沒邏輯?!?/br>傅秉英見不得他單詞都不好還理直氣壯的模樣,心里癢癢的,就想潑他冷水,看他委屈,他說:“這樣,我給你定個計劃,你嚴(yán)格按我的來,不可能記不住?!?/br>大學(xué)都過去多少年了,粟正高三時突擊的那些英語單詞早就忘干凈了,對他而言,背一個英語單詞就跟吃一根苦瓜一樣痛苦,再說了,他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又不是考上重點高中,壓根兒不想認(rèn)真背。“隨便你吧,反正我肯定記不住的,”傅秉英看他那無賴樣子就不高興,非想治治他:“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他的方法基于艾賓浩斯記憶曲線,以七天為一個單位,每天二十個詞為一組,每組滾七遍,也就是說粟正每天要背二十個新詞,同時復(fù)習(xí)一百二十個舊詞。“寫錯的單詞單獨圈出來,一會兒單獨聽寫。”這么一來二去,兩個小時家教時間很容易就過去了。“八點到了,你快走吧?!?/br>傅秉英深深看他一眼,一點兒也不生氣:“下次我來會繼續(xù)choucha?!?/br>“知道了知道了!”粟正送傅秉英出去,剛好迎面碰上奶奶回來。“小傅老師要走了呀?”奶奶玩得滿面紅光,身后還跟著一個人。起先,傅秉英還以為是粟正爺爺,但隨后他看到粟正明顯沉下的臉色,一瞬間‘繼爺爺’這個詞就蹦了來。奶奶就像沒看到自家孫子的臭臉,熱情地邀請身后的老頭進屋,還跟傅秉英介紹:“小傅老師,這是老夏,原來我們文工團搞舞臺設(shè)計的,是Y大畢業(yè)的呢,就你們學(xué)校對面那個學(xué)校?!?/br>老夏倒是謙虛,道:“哪兒呀,Y大分校的,跟正經(jīng)大學(xué)生比不了。”傅秉英不知該說什么,他更關(guān)心粟正陰沉的能滴水的表情。“正正,跟夏爺爺打招呼啊。”奶奶想去拉他手,粟正一把躲開了。“我送老師下樓?!?/br>“哦,去吧,三樓等壞了,記得帶個手電筒?!?/br>粟正沒理她,推了推傅秉英的腰,催他:“快點換鞋。”樓梯很窄,兩人一切以后走著,除了沉默還是沉默。等到了一樓,傅秉英也不放心他這么點身板大晚上出去亂晃,道:“你上去吧,我知道路?!?/br>粟正搖搖頭,這會兒裝起客氣來了:“我送你到大門口。”傅秉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讓粟正跟著,其實心里更希望粟正跟他說點什么,他對粟正的事情一向是好奇的,特別是面對小時候的粟正——盡管知道里面芯子沒變——卻覺得更純潔些,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由此連恨意也削弱不少。……等等,傅秉英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他是來殺粟正的,怎么真的教了他兩個小時英語。他一愣,粟正就撞上他的背了。“干嘛?怎么不走了?”傅秉英沒轉(zhuǎn)身,他心里有點慌,這一刻非常不想看到粟正的臉。“別送了,我走了?!?/br>“說好送到門口的。”“不用。”傅秉英的語氣生硬起來,粟正感受到了他的抗拒,只好悻悻地說:“行吧,再見?!?/br>粟正一說再見,轉(zhuǎn)身就往回走,傅秉英就跟犯賤似的又想拉他回來,但他最終忍住了,快速地走向大門。一出大門仿佛出了個結(jié)界,連空氣的味道都變了。傅秉英往回看,老舊的小區(qū)里僅有零星幾盞路燈,居民樓隔音不好,誰家在吵架隔壁能聽得一清二楚。閘門拉長、升高,似乎變成了一座圍城,他既想沖進去,充分參與粟正的每一件事,又想逃出來,省得多余的感情擾亂了自己的恨意。“喂!怎么站在馬路上?。 币惠v電頻車差點撞上來。傅秉英猛然回神,堅決地轉(zhuǎn)身,將一切甩在了身后。第二天中午,他又接到了粟正奶奶的電話,老太太在電話那頭的語氣充滿活力,仿佛昨天尷尬的氛圍都是他的錯覺。“今天七點半來行嗎?還是兩小時?!?/br>“好,我知道了?!?/br>傅秉英一下午都在想這件事,以至于提早了半小時就到了,他不想太早上去,不想顯得太迫切,于是在老小區(qū)的健身區(qū)找了個石椅坐了下來。七點天已經(jīng)半黑了,一些吃飯吃得早的老太太、老爺爺帶著外放的收音機開始散步、運動,來健身器材這塊地的人更是絡(luò)繹不絕。老人越來越多,還有一些小孩子也跑來跑去追逐。傅秉英準(zhǔn)備離開,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等著,剛起身,聽見兩個背對背拉吊繩的老太太語氣不屑地八卦。“……是啊,大晚上把老夏領(lǐng)家里去了……”“老夏也不是好東西,喜歡喝酒?!?/br>“一個鰥夫一個寡婦配的很?!?/br>“她女兒也是這個鬼樣子,造孽喲……”“正正真是可憐,聽說他在學(xué)校成績不錯的……”“誒,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孫姑娘說他孫子在學(xué)校里跟混混玩一起的……”傅秉英皺起了眉,他沒想到這種私事會被人拿出來評頭論足,在他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里,大家對隱私一詞有很明確的定義,連家里的保姆也不會隨隨便便議論別人。時間快過了。傅秉英趕緊趕去501,還在樓梯道里就聞到了nongnong的飯菜香。敲門,來開門的卻是老夏。“你是來給正正做家教的吧?”傅秉英點頭。老夏看起來斯斯文文,白襯衫下面隱隱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