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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想看看方小培房間的燈是否亮著,卻不經(jīng)意間對上一雙隱在暗處的眼眸。他定是將這“耳鬢廝磨”的好戲看得分明,秦寅站在他面前,就好似未著寸縷,無處遁形地丑態(tài)畢露。☆、第77章悲傷止步方錦毅和秦寅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冷戰(zhàn),這一次,幾乎到了避而不見的地步。在秦寅看來,方錦毅的態(tài)度是一種徹底的厭棄,本就無法接受同性之愛的方錦毅親眼看到了他和程墨親熱的場景,恐怕一想到和這樣一個“異類”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便覺得惡心吧?之前秦寅不讓程墨送到家門口,也是為了避免這樣的尷尬,可沒想到終究是難逃一劫,說不定當(dāng)時惱羞成怒的程墨早就看到了等在二樓的方錦毅,故意用這樣的方式來宣告他的所有權(quán)。而在方錦毅看來,秦寅的態(tài)度是一種做賊心虛的逃避,他和程墨已經(jīng)干柴烈火到了這種肆無忌憚的地步,在公共場合都明目張膽地卿卿我我,仿佛這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而這一幕不巧被他這個局外人撞見,自是羞愧難當(dāng)?shù)摹.?dāng)然,方錦毅本身也并不怎么愿意與秦寅單獨相處,得知他的取向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那種畫面讓他情不自禁地聯(lián)想到了曾曉輝給他的那盤“良心巨作”,越是要自己不去想,越是無法抑制地腦補(bǔ)著秦寅和程墨翻云覆雨的畫面。這與其說是對這種不容于世俗的關(guān)系的厭惡,不如說是對秦寅“不檢點”的憤怒,好似他在這方面的放縱辜負(fù)了方錦毅對他的期待。可方錦毅也說不清,他究竟在期待什么。如果只是希望秦寅作為親人陪在他身旁,那么秦寅和誰交往又有什么關(guān)系?若真能接納秦寅的與眾不同,他也就不必實踐當(dāng)初的諾言,在漸漸疏離后斷絕了來往。這樣自相矛盾且無法自圓其說的怪圈,將方錦毅卷入了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那些惡作劇般忽然冒出的帶著慫恿意味的想法,常常令方錦毅覺得毛骨悚然。當(dāng)然,這幾天同樣不好過的,還有程墨。他又坐在了裴一鳴的家中,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其實他身邊有許多可以陪著喝酒的狐朋狗友,但若他們知道,他對一個男人一往情深到自尋煩惱的地步,必定是要被狠狠嘲笑的。可跟前這位司機(jī)先生卻不會如此,與其說是守口如瓶,倒不如說是漠不關(guān)心。他盡忠職守地拿錢辦事,對于總跑到他家吐口水的程墨,則采取著聽之任之的態(tài)度。“這次我?guī)⒓游业纳昭?,他總心不在焉的,連我父母沒到場都沒注意,這在從前是絕不可能的?!背棠匝宰哉Z地吐出一個煙圈,“你說,他把我當(dāng)什么了?”裴一鳴走過來把滿了的煙灰缸倒了,依舊沉默不語。在他最初的印象里,程墨是個冷酷自私且寡言少語的男人,可自從有次程墨醉得不省人事亂撥電話把他召喚來隨后賴在他家睡了一晚后,程墨便開始把他作為傾訴的對象。對于這一點,裴一鳴多少是有些顧慮的。他是為了錢才替程墨監(jiān)視方錦毅和秦寅的,他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涇渭分明的,可程墨的這種算不得嚴(yán)重的逾越,卻讓他有種時刻都會被卷入的危機(jī)感。他并不想與程墨有太多牽扯,他知道這是個不好惹的男人??删褪沁@么個男人,因為他偶爾加了雙筷子,便時常大大方方地來他家蹭飯,還口口聲聲說著“只有我在你才會認(rèn)真做點像樣的菜”。拿程墨沒轍的裴一鳴真心希望,這樣的關(guān)系能早些結(jié)束。那一日,沉悶地吃著飯。方小培的眼神悄悄在秦寅和方錦毅之間來回。他不是沒問過兩人關(guān)于再次陷入冷戰(zhàn)的原因,但兩人都默契地不回答他。方小陪只好默默地忍受家里的低氣壓。喝湯的時候,秦寅忽然說了句:“明晚有事,不回來?!?/br>這話無異于往油鍋里倒了幾滴水,霎時就炸得硝煙彌漫。方錦毅當(dāng)即扔下筷子道:“你和我說什么?我有限制你人生自由的權(quán)力?”秦寅后面那句跟著的解釋立刻被這蠻不講理的話給打得落花流水,瞥了眼邊上一臉緊張的方小培道:“如果你覺得我沒有說明的必要,那就當(dāng)沒聽見吧!”“掩耳盜鈴嗎?那是你?!狈藉\毅冷冷道,“你根本就沒有回來的必要,不是嗎?”秦寅沒料到方錦毅會當(dāng)著方小培的面忽然來這么一句,壓抑著心口的疼痛,直視著方錦毅道:“你這是要我走?”“你不就等這句?”分明知道這是不可挽回的話,卻仍舊無法抑制一吐為快的沖動。這些天的冷戰(zhàn)他真是受夠了!那么想和那男人雙宿雙棲,何必要得到他的允許?秦寅看著方錦毅那略帶鄙夷的模樣,只覺得當(dāng)初選擇回來,簡直是愚蠢之極。他不該相信在感情上毫無安全感的方錦毅,會設(shè)身處地為他著想。“在等這句的是你?!鼻匾荒樒届o地看向方錦毅,手卻拽緊了桌布的一角,因為過于用力而微微顫抖著,“你一直都覺得惡心吧?后悔要我回來,卻又找不到打發(fā)我的借口……很抱歉,是我自取其辱!你不必有任何負(fù)擔(dān),我會讓你得償所愿的!”說完這句,秦寅抓了手機(jī)錢包就往外跑。方錦毅愣了一下才追出去,秦寅早跑得沒影了。方小培倒是第一時間就沖出去了,可片刻后卻又哭喪著臉回來道:“秦寅哥哥攔了輛車?!?/br>方錦毅呆呆地在門外站了許久,隨后猛地跑回去房間拿了手機(jī)給秦寅打電話。秦寅卻不接,掐斷幾次以后干脆關(guān)機(jī)了。方錦毅憤恨地把手機(jī)往桌上一扔,手機(jī)殼被砸出一條裂縫來。方錦毅看著那條無法修補(bǔ)的縫隙想,剛才的自己,真是幼稚而可笑。他竟會因為捕風(fēng)捉影的猜測,而口不擇言地重傷秦寅,這真不像他會做的事……可秦寅不要他了。即使那些都是氣話,方錦毅也無法接受。他痛苦得揉著眉心,想讓自己冷靜一些。“爸爸?”方小培伸出個腦袋,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他。“你在家待著。”方錦毅說著,抓起手機(jī)和車鑰匙,“如果他回來,給我個電話。”方錦毅開著車四處找,卻沒有半點頭緒。秦寅的手機(jī)依舊關(guān)機(jī),方錦毅打了一圈電話,都說不知道秦寅去了哪里。這似乎不是他第一次把秦寅弄丟了。秦寅絕對不會在任何他能找到的地方,他總能藏得很好,借此來懲罰他的粗心大意。他不夠了解秦寅,連他會去哪些地方都不知道。相反地,秦寅卻對他的一切卻了如指掌,因為他始終把他放在心上。可這樣的狀態(tài),不會持續(xù)多久了。秦寅已經(jīng)有了更懂得珍惜他的人,上一回焦急地尋找,也是因為秦寅的“樂不思蜀”,可此刻,方錦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