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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唱了起來,慢慢的把車開到了公路上。雖然不是第一次去上海,可還是頭一回要在申城和闊別多年的知青們見面,他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忐忑,一張微笑的面龐浮現(xiàn)在腦海中,這么多年來從未淡去......兩天后的早晨,顧卿駕車駛?cè)肓松虾J?,他住在了淮海路的錦江飯店,無論是出門辦事,還是朋友聚會都相當(dāng)方便。睡到晚上,他便給住在上海的郭綾打了個電話,雖然過去他們曾經(jīng)有過些小摩擦,可過了這么多年,也就淡了,忘了,閑聊起來反倒很輕松。郭綾腦袋上頂著好幾個頭銜,舞蹈家,總經(jīng)理,母親,妻子,她給金發(fā)碧眼的美國老公生了兩個孩子,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跳舞了,但依然在上海開設(shè)芭蕾舞教室,教的都是外籍學(xué)生或是大款子女。“我告訴你說啊,顧卿,你可不許遲到,明晚上大家都等著你呢,少了你這個文藝骨干怎么行?”郭綾坐在沙發(fā)上盯著女兒在地毯上玩耍,閨女剛六歲,還不能完全脫離大人的視線,而兒子卻已經(jīng)上小學(xué)三年級了。“成,都誰來?”他剛沖了澡,邊打電話邊擦頭發(fā)。“有六營的幾個,還有五營的,咱們營的上海知青少,就那幾個基本都來了?!彼f道。北京男人坐到沙發(fā)上,壓低了聲音問:“于凡呢,他來么?”郭綾皺皺眉,無奈的回答:“我叫他了,可他說自己很忙,來不了,我還特意說你從北京過來參加聚會呢......你們當(dāng)初關(guān)系那么鐵,他有再重要的事兒也得先緊著你吧?”顧卿神色黯然的垂下頭,苦笑著說:“是嘛,他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她靠在沙發(fā)上答道:“回城之后他去了他母親的紡織廠做質(zhì)檢,前兩年下崗了,他混得不太好,老婆也和他離婚了,我估計他是故意躲著咱們吧?”聽到這句話,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問道:“你知道他家地址么,我想去看看他?!?/br>“哦,等等,我找找去,我還真有?!彼@個知青聚會熱衷分子,收集了很多戰(zhàn)友們的資料,包括住址電話,甚至就連近況也都大概了解。過了好一會兒,郭綾才回到電話旁,拿起聽筒說道:“我念了,你記一下,淮海路......我還有個他家的電話,你也記一下?!?/br>等郭綾念完地址,便說道:“他家是老弄堂,特小,我去過一回,他閨女都上初中了?!?/br>“哦,孩子都這么大了,那他結(jié)婚夠早的?!彼闼悴畈欢嗷爻且粌赡旰笥诜簿徒Y(jié)婚有孩子了,估計是老媽給張羅的對象,可最后還不是離婚收場。“不早,就是在咱們這些人里早,他結(jié)婚的時候也二十五了,那時候我還在北京當(dāng)文藝兵不太清楚,他前妻好和他是一個廠的,兩個人都下崗了,生活沒著落,難免有矛盾?!彼莻€很愛cao心的人,自己就把知道的情況全都吐露出來了。捏著電話的顧卿一直在揉頭發(fā),他已經(jīng)能夠想象于凡的處境了,對方的父親和爺爺都沒了,就靠他一個人支撐這個家,還要照顧孩子和母親,就算是男人也會撐不住的。不過他心里還是有所埋怨的,為何小白臉就不能坦誠一點直接和他說要回城呢?他還能攔著不讓人家走么,他可沒這么無恥!第二天,顧卿很早就去了聚會的地點和闊別十幾年的知青們侃侃而談,很多人要是在大街上走他肯定認不出來了,尤其是女知青,變化太大,讓他不禁感嘆時光的流逝。郭綾倒是保養(yǎng)得不錯,身材好,臉也漂亮,她看到顧卿一個人站在窗前抽煙,就端著酒杯過去問:“想什么呢?”“沒想啥,我不能再喝了,明天還得開車出去辦事兒?!彼詾楣c是過來敬酒的,連忙推辭。她笑著說:“行,不讓你喝了,李霞你還記得么?”顧卿蹙蹙眉:“就是誣告我偷錢包的那個?”“對,前兩年我去成都見過她和林小華,他們結(jié)婚了,她偷偷和我說,當(dāng)年是她幫林小華一起整的你,害你挨了劉永強的打,她覺得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她?!彼f道,雖然這是古老的故事,但回想起來還是觸目驚心。顧卿卻笑了:“我早猜到了,他倆搞對象,劉永強又想找機會殺雞給猴看,我就成那猴了,你下次再見著他們兩口子就說我以后去了四川得請我吃大餐,否則我可要報一箭之仇?!?/br>“成,我轉(zhuǎn)告,是不是見不到于凡有點兒沒意思?”她知道此人和小白臉好得像親兄弟似的。“嗯,是,明天我辦完事兒去家里找他?!彼F(xiàn)在就開始緊張了。郭綾拍拍他的肩膀:“你現(xiàn)在有能力了,能幫就幫他吧?!?/br>他點頭,不過于凡自尊心很強,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別人好意的,他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特別為難。☆、重逢傍晚時分,天空飄起了細雨,踏著晚霞的于凡騎著自行車從上班的酒店往家趕。這個月他早班,能和女兒多待一會兒,下個月又要披星戴月的晚歸,等十一點下班的時候女兒都睡了,母親倒是會開著電視在屋里等他,這一年多他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忙忙碌碌從未改變。比起十幾年前來,他雖然有了些變化,但身材依然偏瘦,眼神中透著落寞和些許無奈,整張臉也被打上了生活的烙印,而且戴起了眼鏡,可總的來說還是顯得比同齡人年輕不少。他穿過繁華的淮海路商業(yè)街,拐進了一條安靜的小巷,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弄堂里。鄰居大嫂正在做飯,看到他回來就熱情的打招呼:“小于,下班啦,你們家來客人啰?!?/br>“哦,劉阿姨,您又吃燒茄子?”他聞到了燒茄子的香味,便淡淡的笑了。“茄子好吃么?!逼鋵嵵饕€是茄子便宜,菜場收市之前買三根才幾毛錢哎。劉阿姨說完就拿著鏟子走進了簡陋的小廚房,繼續(xù)炒菜,小于他們家來的客人好像蠻有錢的啦,拿著大哥大,腰別BP機,開著汽車,說話帶著濃重的北方口音。他把自行車推到屋門前鎖好,便推開門進了屋。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顧卿坐在母親對面,熱情的和她老人家聊天,女兒小玲坐在桌前寫作業(yè),時不常還扭頭聽大人們講話。看到于凡站在門口發(fā)愣,顧卿立刻走過去和他來了個熱情的擁抱。母親看著兩人笑著說:“顧卿等你兩個多小時了,說要和咱們一起吃飯呢?”小玲也插嘴道:“顧叔叔說要帶我們?nèi)ダ险d吃飯?!?/br>可于凡還是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他木訥的說:“你怎么知道我住處?”“是郭綾告訴我的,你沒什么變化么?!北本┠腥税l(fā)自肺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