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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尾椅上,然后有些多此一舉地把手伸進了褲子的插袋里。“你干嘛?”陳燼居然遲鈍到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賀前右邊的插袋是鼓起來的,也才記起來他平時沒有鎖房門的習慣。賀前看了他一眼,手繼續(xù)往插袋里進去。陳燼急了:“你等等,你等等……”他干脆捂住了眼睛,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賀前已經把戒指盒掏出來了,還單膝跪下了。陳燼把擋眼睛的手放了下來,側著身子靠在木墻壁上,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太亂來了,你好歹也讓我穿條褲子好嗎?”賀前很正經地看著他回答:“我不介意?!?/br>“可是我……”陳燼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想了想,又回過頭去,看著跪下的賀前,越看越好氣,越想越好笑,抱著手臂講:“哪有人求婚這么不浪漫的呀?”賀前跪得很誠懇,微微仰起臉望著他說:“法國,月光,海岸,地球上最浪漫的東西已經在這里了?!?/br>“你——”陳燼一時間竟然想不到拿什么話來反駁他。他赤著倚在墻邊,把頭靠在松木上過了一陣,轉過臉來,看見賀前還跪在地上,越發(fā)忍不住想笑。人家馬克思在大英博物館的圖書閱覽室里留下了兩行足印,他是在要法國南部留下自己的一團膝蓋印。陳燼忍著笑問他:“你想跟我說什么呀?”賀前舉著戒指盒,面容清澈地看著他說:“陳燼,你讓我追你跑一輩子吧。”陳燼站在壁燈下,很認真地看他的臉,過了一會對他說:“可我今年才二十四啊。”“沒有關系,”賀前慢悠悠地搖頭,“我今年也才四十。”陳燼沒忍住笑了起來。他咬著唇講:“不答應你怎么辦?”賀前對他露出一個可愛得不行的憨厚神情,雅縐縐地說一句:“我都跪下了?!?/br>“你上次不也跪下了?!标悹a回得很快。賀前平了一口頗長的氣,面上的微笑抿出了通情達理,又再接再厲的意味。陳燼在賀前準備起來時彎下去吻了吻他。賀前抬起頭來看他。陳燼環(huán)著手,對著他笑了。“好啦,接受你啦,會跟你在一起一輩子的。”說完,他把左手伸了出去,手指在跳著舞說:“快點幫我戴上。”賀前這時候才真的笑了起來,低著頭把那枚環(huán)戒從盒子里取出來,慢慢推至陳燼的中指尾端。他站起來,把陳燼整個人揉進懷里,抱著他吻了起來。咬舌頭的時候才想起,太高興了,忘記說我愛你了。沒有關系。愛不愛什么的,做過才知道。夜里,當月光美得可以放進任意一段文化語境里面時,陳燼躺在賀前懷里,貼著他的臉問:“賀前,你當初為什么會喜歡我呀?”賀前想了一陣,閉著眼答:“第一次見你時,你看上去太傷心了?!?/br>陳燼問他:“怎么看出來的啊?”“眼淚太清楚了,你哭得好慘。”陳燼回想起那天的瓢潑大雨,有些不可思議地問他:“這你也能看出來?”賀前把他抱緊了些,喃喃道:“當然可以。”陳燼把手往他胳膊里鉆,努嘴咕噥道:“賀前,我已經答應你了,你是要陪著我一輩子的,不可以失信?!?/br>“放心,”賀前拍著他的背慢吞吞講,“你天天祝我長命百歲,身體健康,我能活到人類移居下一個太陽系。”陳燼輕輕啵了一下他的臉。“這樣最好了?!?/br>尼斯的河岸邊,陳燼坐在古老的巖石臺上,身子正跟著耳機里的緩拍小幅打著節(jié)奏,背后是一整片晚暮的天空。賀前拿著兩杯咖啡回來后,陳燼的座椅就變成他的大腿了。賀前摟著他的腰,親了親他的臉頰,問他:“漢堡呢?”陳燼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一邊跟著音樂輕點著腦袋,一邊隨口答他:“吃完了?!?/br>賀前的眼睛睜成吃驚的圓度:“說好一人一半的?!?/br>“那怎么辦?”陳燼摸著他的臉,一臉無辜地說,“我一下子全吃了?!?/br>賀前對著他無奈擠眉:“我再去買咯?!?/br>話音剛落,陳燼的眼睛立時軟了起來。“騙你的啦?!?/br>他把藏在身后吃剩下的大半個漢堡拿了出來,還很體貼地把外面的漢堡紙打開了才遞給賀前。“喏,給你。”賀前接過來,張嘴咬了一口。陳燼一邊小蹺著雙腳,一邊微笑著看他的吃相。賀前轉過臉來看他,開口問:“你在聽什么?”“你要聽嗎?”陳燼問他。賀前點點頭:“好。”陳燼摘下一只耳機塞到他的耳朵里,目光始終沒離開過他的臉。賀前很專注地聽著耳機里播放的音樂,不過多時,身體的自然律動便跟陳燼匯成了一致。“好聽嗎?”陳燼看著他問。賀前應了一聲。就在他們的身體共同舞著節(jié)奏之時,陳燼看見前面不遠的樹下一個藍眼睛的外國小孩正盯著他們捂嘴笑。他將目光收回,偏過臉來問賀前:“我們這樣,傻不傻?”賀前點頭:“傻?!?/br>但在下一秒,他又稍稍抬起了頭,目視著遠方,用他那一向最尋常最沉穩(wěn)的聲音告訴陳燼:“但不需要管,開心就好。”40番外二這原本是一個很平靜的夜晚,直到賀前接起了那一通電話。他在前一天把車借給了同事急用,只能出了校門打車去醫(yī)院。臨近八點鐘,城市的明燈反而讓天廓看起來更黑,不知是誰把熬透了的熱墨潑在市內的道路上,陰影像暑氣一樣從柏油路面蒸上來,干得人眼皮焦躁。前方的道路氣質筆直工整,像作了一首七律,車頭連車尾,車尾連車頭,格律嚴謹、工密,絕不可以空出半點縫隙。“嗶——”車內,司機的臟話與狂按喇叭的動作完美配合,車尾紅燈排比長河般層層遞進,閃起來又滅下去,在黏膩濃稠的方窄視野里,黯淡得好像煙蒂。當計程車被塞在半路上超過二十分鐘后,賀前掏出皮夾把錢給了司機,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一路上,賀前低著頭走得很快。途中,他經過了新開的百貨公司,廣告很是醒目的補習班教室樓,以及他常常光顧的那間老書店。這些都沒能讓他的步伐慢下來。唯一令他定住腳步的,居然是一張放在路邊的普通長椅。他從來沒有見誰這么傷心過。可能因為他也從來不去觀察別人是怎么哭的。他只停了大概兩秒,就繼續(xù)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