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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他用氣音對韓沛說,“不,準(zhǔn)確地說,你被鬼盯上了?!?/br>“巫先生……你別嚇我?!表n沛一聽整個人都僵硬了,可就在這時,韓沛卻極不湊巧地想起來……當(dāng)時傅乩還特意告訴他,跟他一起過去的除了李牧非外還有一個女人,這樣想著時,傅乩口中的女人幾乎立刻與韓沛夢中的女人合二為一,最終演變成了一個蓬頭垢面的女鬼正懸在他身后的想象。“我沒有騙你。”巫羽蛇說:“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周圍手機信號這些總是特別差?”這是當(dāng)然的,差到李牧非差點給他買個對講機了。一看韓沛的表情,巫羽蛇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繼續(xù)陰惻惻地道:“因為那些東西是會影響磁場的?!?/br>“可是,我不是最近才有的,很早以前就有這種情況。”韓沛執(zhí)著地狡辯道。在韓沛還是小乞丐的時候,他偶爾用別的大哥的手機就經(jīng)常沒有信號,有時候甚至站在電視前,電視的信號都會變差,那時候所有人都說他是個霉星,但是韓沛卻從來都沒有往那方面想。巫羽蛇卻笑了笑說:“因為它一直跟著你啊?!?/br>韓沛被巫羽蛇這么一笑,幾乎連呼吸都無法做到,他下意識地摸到了李牧非給他戴上的戒指,心中竟然一瞬間稍稍被安慰了一些。巫羽蛇這時候繼續(xù)沖韓沛笑了笑:“沒事,不怕,帶上它就沒事了。”“巫先生,不要嚇我了?!表n沛干巴巴地說。“沒有嚇你?!蔽子鹕哒f著起身,拿出了一個小刀。巫羽蛇問韓沛:“所以我?guī)土四?,你可不可以也幫我一個忙?”韓沛一看巫羽蛇手中的刀,整個人一下躥起來退了老遠(yuǎn):“巫先生,你要做什么?”“我想要一點你的血?!蔽子鹕叱錆M“誠意”地請求:“當(dāng)然,最好是能獲得一點你傷口上的rou,我看那里還沒長好呢,不如就此讓我割一點?!?/br>“你在說什么胡話?!表n沛一邊退著,一邊在身后摸索,果然這個巫羽蛇不正常!巫羽蛇卻還是那般請求道:“不會影響你,只要一點點。拿過你的,我再去拿李牧非的?!?/br>可在他嘴上這么說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撲向了韓沛,那刀沖著韓沛就刺過來,卻在他鼻尖之上停了住——韓沛從身后拽出電話線,直接繞在了巫羽蛇的手腕上,他的身體向旁邊一側(cè),那刀刃便死死扎進了地毯中。韓沛拽著巫羽蛇的身體將他死死摁在地毯上,腳下一踢,便把那小刀踢得老遠(yuǎn)。“你是什么人!”跨坐在巫羽蛇身上韓沛憤怒地道:“昨天晚上是不是你襲擊的我!”“好,好,好。”可巫羽蛇就像瘋了一樣,嘴里只能吐出這個字。“我問你,你是什么人!”韓沛看著巫羽蛇的笑臉,心中的憤怒一層蓋過一層,到最后他忍無可忍,一拳打在巫羽蛇的臉上。巫羽蛇被打得一頓,笑得更加開心:“沒想到你這么有活力,這樣就更好了?!?/br>“說!這次的事情與你有沒有關(guān),老師的眼睛與你有沒有關(guān)!”韓沛提著巫羽蛇的衣領(lǐng)將他拉起來,可巫羽蛇還是除了“好”之外說不出別的。“韓沛!”就在韓沛打算再胖揍巫羽蛇一頓時,周銘珂從后面拉住了他。周銘珂臉上全是汗,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剛才電梯不知道為什么卡在某一層就是不下來,周銘珂因為擔(dān)心韓沛,是一路跑樓梯上來的。“別打了,我來問?!敝茔戠娌敛令~角的汗,拽韓沛起來,而巫羽蛇此時卻已經(jīng)被韓沛弄得無力反抗,周銘珂把巫羽蛇提到凳子上,扔給了他一條濕毛巾,讓他把臉上的血跡擦干。牧非這徒弟怎么跟只野獸一樣……周銘珂看著坐在巫羽蛇對面的韓沛,心中念叨,別說是李牧非了,就連自己的體力或許都趕不上他的。“巫羽蛇,偷盜林易右手的人是你吧?”周銘珂問。巫羽蛇低著頭不說話。周銘珂繼續(xù)問:“是你約了林易出來,用某種手段逼他自殺,最后拿到了他的手是不是!”提到林易,周銘珂胸中起了熊熊怒火,若不是他的職業(yè)道德約束著他,他真的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這個人打清醒!“你到底是什么目的!”周銘珂怒道。“周警官啊。”而這時,用毛巾擦干了臉上血跡的人,終于抬起頭來,他噗得笑了一聲,慢悠悠地對周銘珂說:“我比較喜歡聽你叫我巫先生,這樣吧,你叫我一聲,我告訴你一個答案怎么樣?”原本眼前過長的劉海如今被捋到了腦后,露出一雙狹長上挑的眼睛,巫羽蛇直起身來,像一條蛇一樣,蛻掉了在周銘珂面前佯裝的懦弱,蛻掉了韓沛李牧非面前的狂熱,終于露出了他自己本來,最為惡劣的性格。“所以你跟傅乩是一起的是嗎?”周銘珂不理睬巫羽蛇繼續(xù)問:“傅乩的手是他自己砍斷的,但目的卻是為了引牧非出去,讓牧非看不見的人是你是不是?”聽到這里韓沛的拳頭又握緊了,但是他知道,對于巫羽蛇這樣的人來說,毆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我說了,”巫羽蛇緩聲道:“你先叫我一聲巫先生?!?/br>周銘珂“刷”得起身,拿出手機:“看來你更想回警局跟組長交待?!?/br>“李牧非的眼睛是我弄瞎的?!蔽子鹕吆鋈桓呗暤?。“周警官,”巫羽蛇又用那蛇一般的視線看向周銘珂:“別把我扔給其他人嘛,我對你很鐘情的,周警官,你的自尊真的有那么重要嗎?你真的不打算知道怎么讓他恢復(fù)嗎?你也不想知道林易到底是怎么回事嗎?”韓沛看得出來,周銘珂在猶豫,無論是李牧非還是林易都是極為重要的,他的職業(yè)早就已經(jīng)讓他習(xí)慣了犧牲,無論是性命還是健康,那么在此叫一聲“巫先生”似乎也變得沒有什么不可以。“巫先生,”周銘珂到底是服軟了,“牧非的眼睛怎么恢復(fù)?”“咯咯咯咯咯咯咯?!敝茔戠嬉宦暡幌滩坏摹拔紫壬笔娣梦子鹕弑l(fā)出一陣爽快到詭異的笑聲,他笑得異常開心,甚至在笑聲結(jié)束吸了一大口氣才繼續(xù)說:“周警官,你真的是個好人。”“別廢話。”周銘珂面無表情地接受著巫羽蛇的贊揚。“好好,我信守承諾?!蔽子鹕呗冻鲆桓睉?yīng)該獎勵乖孩子的表情,回答:“李牧非的眼睛不會恢復(fù)?!?/br>“你說什么!”韓沛一聽,立刻站起來,他狠狠地盯著巫羽蛇,幾乎恨不得將那刀子插在巫羽蛇自己身上,逼他治好李牧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