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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怕中途睡著,缺個人監(jiān)督?!?/br> 程靖森沒什么情緒地打量她一眼,解扣子的手沒再向下,微抬下顎示意旁邊桌面:“去吧?!?/br> 得了應(yīng)允,林未光唇角微揚,但她很快便控制好表情,乖乖坐到桌前,開始寫自己的作業(yè)。 見小孩兒的確是來做正事的,程靖森便不再看她,拿出電腦和藍(lán)牙耳機(jī),靠著床頭坐下。 他有場視頻會議要開,不是什么重要的大型會議,但也沒必要往后拖。 林未光心無旁騖地寫著題,的確是來做卷子的,她做題速度快,沒多久就解決了選擇填空。 程靖森應(yīng)當(dāng)是在跟什么人談事,似乎為了照顧她,所以聲音放得很低,因此對她并未產(chǎn)生干擾。 林未光便也沒過多在意,既然是家庭作業(yè),她就沒回過頭檢查答案,直接往后開始做大題。 前面幾道都解得十分順利,直到進(jìn)度推至壓軸題,她愣是跟它耗了五分鐘也沒成功開頭。 她這會兒困勁上來了,又犯強(qiáng)迫癥,必須要把最后這題搞定,心里煩的要命,還想不出解決的法子。 林未光終于決定放棄自食其力,轉(zhuǎn)而向他人求助,轉(zhuǎn)身朝向程靖森:“叔叔,這題我不會……” 因為困,所以她語氣中含了幾分朦朧鼻音,又因難題委屈得緊,尾音綿軟。這句話一出口,說是求助,更像是撒嬌。 程靖森聽得微微頓住,側(cè)首看向她。 林未光見他戴著藍(lán)牙耳機(jī),才想起來他還在開會,當(dāng)即瞌睡蟲都散走大半,嚇得瞪眼跟他對視,不知道該不該出聲。 她這表情瞬息多變,程靖森瞧著有趣,低聲輕笑,對對面那人說了句“稍等”,便朝她伸手。 “卷子給我。”他說,“哪道題?” 林未光哪想得到他會擱置會議來給自己解惑,愣了半秒,急忙抓緊時間將卷子遞過去。 程靖森只看了一眼,便給她講出了解題思路,簡短精煉,十分易懂。 林未光茅塞頓開,瞬間明白怎么回事,興致沖沖地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轉(zhuǎn)身回去寫題。 見她懂了,程靖森才重新將電腦屏幕轉(zhuǎn)回,繼續(xù)方才沒完成的談話。 周別青全程將二人互動聽得清清楚楚,不由放下手中企劃書,嘖嘖調(diào)侃:“之前不是還嫌照顧小孩兒麻煩么,我看你樂在其中啊。” 程靖森不予回應(yīng),只抬指輕敲耳機(jī),“有這cao心的功夫,不如好好忙你手底下的競標(biāo)?!?/br> “還是你的感情生活比較有意思?!敝軇e青坦言道,“我還不清楚你,要真覺得煩,你多的是辦法支開她,你就是不想這么做而已?!?/br> “嗯?!背叹干瓚?yīng)聲,竟也沒否認(rèn),“挺有意思的,養(yǎng)著也是養(yǎng)著?!?/br> 說完,他朝話題人物投去一眼,林未光仍在奮筆疾書,似乎沒有聽見這句話。 “你就慣著她吧?!敝軇e青笑笑,“小丫頭不簡單,看著也不像善茬,難怪你會相中?!?/br> 程靖森神色平靜:“再廢話就不用談了。” 周別青這才打住,重新回歸正題。 林未光完成這張試卷時,身后已經(jīng)不再有低低談話聲了。 她也不知程靖森是何時結(jié)束視頻的,拿著紙筆站起身,她打了個哈欠,小心翼翼問他:“我剛才沒壞你事吧?” 程靖森略一抬手,示意沒什么,目光掃過她手中卷子,“寫完了?” “當(dāng)然?!绷治垂膺€怕他不信似的,把滿是字跡的正反兩面都展示給他看,“喏,沒有空的,寫得困死我了?!?/br> 她這行為有幾分孩子氣,程靖森似笑非笑瞧了瞧她,稍稍頷首:“回去休息吧,記得訂好明早的鬧鐘?!?/br> 說著,便垂眼繼續(xù)審閱電腦中的文件。 林未光唔了聲,腳步卻膩膩歪歪地沒怎么挪動,像是不情愿。 程靖森見余光里那抹身影一動沒動,便掀起眼簾。 “還有事?”他問。 林未光心想得這老男人一句晚安實在是太難了,她也沒法厚著臉皮要求,只好朝他笑:“沒事啊,叔叔晚安。” 程靖森似有所覺,眉目隱隱浮現(xiàn)玩味,仿佛已然洞察她的小心思。 林未光被他看得耳根發(fā)熱,就在走到門口時,她聽到身后傳來男人不疾不徐的聲音:“晚安。” 聞言,林未光唇角瞬間彎起,仗著背朝當(dāng)事人,完全不用表情管理,喜形于色。 終于完成睡前心愿,她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套間,戴上耳塞熄燈睡下。 - 翌日清早,林未光是被房內(nèi)廣播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拿被子蒙住腦袋,翻了個身想繼續(xù)睡,結(jié)果又到了鬧鐘預(yù)訂的時間,再次被喊起來。 這回是真睡不著了,林未光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起床,鉆進(jìn)衛(wèi)生間洗漱,這才驅(qū)散些許困倦。 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倒過時差,此時的柏林時間還在凌晨,她望著外面黑黢黢的云層,還是覺得很困。 林未光整理好形象后,便走出自己的包間,想看看程靖森和何恕在哪兒。 這兩位畢竟是常年飛來飛去的,倒時差肯定不會有她這樣困難,正如她所料,二人的身影在走廊處臨窗位置顯現(xiàn)。 何恕正在同空乘說什么,手中拿了本東西,林未光猜測是菜譜,畢竟按國內(nèi)時間該吃早餐了。 她在程靖森對面的位置落座,發(fā)現(xiàn)男人正翻閱著某本國外,應(yīng)當(dāng)是從休息區(qū)書架拿的。 林未光掃了眼封面,似乎是純英文的。 她閑來無事,便湊過去問:“這是什么?” “外國詩選?!背叹干S意翻過一頁。 “想不到你還看這些?!绷治垂饷掳?,目光落到那些白紙黑字,她不明顯地頓了頓。 “這首。”她用指尖輕點紙頁,眼神盈亮地看他,“怎么翻譯?。俊?/br> 程靖森掃了眼她示意的那首詩,看清楚內(nèi)容,長眉輕蹙:“自己去網(wǎng)上查。” “手機(jī)昨晚忘了充電,在房間呢。”林未光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已經(jīng)爐火純青,無辜道,“幫幫忙嘛,我看不太懂?!?/br> 小孩兒最擅長撒嬌耍橫,程靖森拿她沒辦法,只得按住書頁,低聲念了遍英文。 到底是自小留學(xué)海外的人,他口音純正悅耳,林未光望著那些字母,腦中思緒柔軟飄忽。 沉吟少頃,程靖森指尖微移,將詩歌內(nèi)容以中文轉(zhuǎn)述。 “若你是我悄悄崇敬的神明 我對你深深冠以信任 并在心底為你筑起圣壇……” 他嗓音低沉,眉目淡然,語調(diào)帶著點懶怠的柔和,近乎情人間的私語。 林未光抬起臉,望著他。 ——“若我愛你,這與你何干?” 他開口的瞬間,她也在心底默念。 果然,自己清楚和從他口中聽到,完全是兩回事。 林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