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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會是程靖森在等一個女人。 除了自己,她從沒見過他對誰露出這樣的笑容。 忽然意識到自己或許并不是特殊的那個人,林未光宛若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先前所有的歡喜期待都不復(fù)存在。 她想,其實自己還是怕的。 怕倘若真的說出來,會被他拒絕,被他回避,與他再也無法回到從前那樣自然地相處。 而正因她害怕,所以她此時才邁不動步伐,連過去詢問的勇氣都沒有。 林未光垂下眼簾,望著那幾束向日葵沉默少頃,掉頭原路返回。 不多久,車庫中的何恕剛下車,便收到了一條短信。 他將其點開,發(fā)現(xiàn)是林未光發(fā)來的—— 【何叔,我朋友來接我啦,是班級聚會,我晚點再回去,你讓程叔叔先忙吧?!?/br> - 林未光從逸海名邸出來后,直接打車去了班級聚會。 說是班級聚會,其實并不是只有他們八班的人,如果有其他班的熟人也可以拉過來玩,畢竟都是同屆,好交流。 請客的是楚沅,開臺的是程銘逸。 林未光已經(jīng)懶得感慨這倆人無時無刻不在綁定的狀態(tài),她過去的時候,包廂里人已經(jīng)很多了,喧囂熱鬧一片,吧臺上已經(jīng)擺滿了酒和果盤。 一票人玩得正火熱,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沙發(fā)那圈是喝酒玩兒骰子的,林未光走過去。 楚沅正在拿酒,抬眼看到她,嘿了聲:“這么快就到了?。俊?/br> “接完電話就來了。”林未光接過酒瓶,順手幫忙起開,“程銘逸呢?開完臺人跑了?” “跟這兒經(jīng)理聊天呢,待會來?!?/br> 楚沅說著,忽然覺出異樣,輕嗅了嗅,蹙眉:“哪兒來的花香?今天有人表白?” “……”林未光猝不及防被戳了下痛處,有些頭疼地捏捏眉骨,“估計是哪個家長送的吧,正常?!?/br> 楚沅噢了聲,倒也沒多想,從善如流地扯著林未光加入游戲:“來來來,不是說今天要喝趴我們嗎?” 桌前幾人聞言,紛紛起哄著勸酒,林未光也不整虛的,利落接下,一口干完整杯,贏得場外喝彩。 在場都是同齡人,縱然不全是熟人,氣氛也很快熱鬧起來。 林未光比大部分同齡人更早接觸酒精,酒量雖稱不上很好,卻也不算差,幾杯下去面不改色,全程當(dāng)水喝。 程銘逸來的時候,他們這邊正玩得熱火朝天,啤酒瓶在旁邊堆了一摞,人聲喧嚷。 他也加入進(jìn)去,楚沅習(xí)慣性給他讓出身邊位置,“怎么去了這么久?” “我爸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悠著點,別太瘋。”程銘逸聳肩,直接拿起手邊酒杯,抵到唇邊,“沒事,高考都結(jié)束了,我們玩我們的。” 楚沅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將那杯酒一飲而盡,當(dāng)即伸手去搶:“我靠,這是我的杯子?。 ?/br> 程銘逸不明白她干嘛這么大反應(yīng),莫名其妙地掃她一眼,“不就喝了你一杯酒?” 說著,他將酒杯抬了抬,漫不經(jīng)意:“真小氣,我再給你倒不就行了?!?/br> 楚沅:“……” “你他媽腦子鋼筋做的吧!”她惱羞成怒,狠拍他一下,“你自己再拿個杯子!” 二人糾纏的間隙,那邊不知道誰先起的哄,竟開始拼起了酒,其中林未光最瀟灑,直接對瓶吹。 大伙都沒想到林未光這個三好學(xué)生這么會玩,爽快還放得開,又是搖骰子又是劃拳,輸了就喝酒,不帶半分猶豫。 程銘逸在旁邊看得狐疑,壓低聲音問楚沅:“林未光怎么回事,考砸了?” “呸!”楚沅連忙去捂他嘴,“烏鴉嘴,說什么呢你!” “沒跟你鬧?!背蹄懸菸兆∷滞螅安皇?,她心情不好,你看不出來?” 楚沅遞去一個白眼,道:“沒啊,她剛才跟我打電話還特高興呢,我跟她說好今晚喝酒來著?!?/br> 程銘逸對這說法將信將疑,他怎么看林未光怎么覺得像借酒消愁,難不成真是自己想太多? 酒過三巡,一打又一打的酒上桌,今天高考結(jié)束,大伙都十分放飛,喝個痛快,頗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時間流逝,天色漸暗,不少人已經(jīng)微醺,實在撐不住的便打車回家,但包廂內(nèi)仍喧囂熱鬧。 林未光今天喝酒就沒收過手,空瓶屬她腳邊最多,眉眼間也終于浮現(xiàn)醉意,眼神朦朧起來。 只是酒勁兒上頭分毫不影響她插科打諢,因此當(dāng)楚沅發(fā)現(xiàn)這人喝醉時,林未光已經(jīng)趴桌子上暈暈乎乎的了。 “未未?光崽?”楚沅戳戳她,“林未光?” 林未光被吵得揉了把臉,腦子發(fā)懵,卻仍沒忘記自己先前說的話:“我是不是最后趴下的?” 楚沅:“……” 楚沅險些被她嗆著,好笑道:“你何止是最后趴下的,你都把人家給喝回家了?!?/br> 林未光顯然對這個結(jié)果十分滿意,豎起大拇指:“那還是我牛逼?!?/br> “是是是,你牛逼。”楚沅跟哄孩子似的,拍拍她脊背,扭頭喊程銘逸,“欸,她今天怎么喝這么多,你要不給你二叔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人?” 程銘逸不知在想什么,蹙眉猶豫了會兒,但還是點頭應(yīng)下,拿出手機給程靖森打電話。 在他印象中,自家二叔向來公事繁忙,卻沒想到這次電話撥出去,沒多久就被接通了。 程銘逸下意識恭敬問候:“二叔好?!?/br> 程靖森淡淡嗯了聲,問他:“有事?” 程銘逸不由自主回想起高三剛開學(xué)那會兒,他們?nèi)齻€喝酒被抓包的事,難免有些心虛,輕咳兩聲。 “那什么,我小……”他張口就想說小叔母,忽然想起這是在外面,還有他人在場,忙不迭改口,“林未光喝醉了,二叔你有時間來接她嗎?” 像是怕對方拒絕,他又貼心補充:“我們也快散場了,我把她送回去也行。” “地址發(fā)我?!背叹干溃Z氣聽不出什么情緒,“我過去?!?/br> 程銘逸覺得這應(yīng)該是沒生氣,不由暗自放心,應(yīng)了聲好,將定位傳給了他。 忙完這些,他又在林未光跟前半蹲下來,納悶道:“不是吧姐,真醉了?” 林未光其實還有幾分清醒在,只是反應(yīng)略顯遲緩,不太想說話。 她本來心情就稱不上多好,原本打算高考后就跟那人坦白心意,也被莫名其妙的膽怯干擾,到底沒做成。 林未光半闔上眼,有點兒煩,又有點兒委屈。 周遭聲響與她似乎產(chǎn)生了層隔膜,她頭腦放空,對旁人聲響無知無覺,落在耳畔皆是條平直的線。 直到察覺有人在朝自己接近,似乎是無比熟悉的氣息,她才困惑地蹙起眉,將臉從臂彎中抬起。 她沒昂首,因此扭頭后只望見兩條被西褲包裹著的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