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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yuǎn)記得。他不光記得,他還有深刻的體會,他八歲登基,做了五十多年的皇帝,每天面對各種面孔各種人,他體會的太深了。 漢家的文人大儒來教導(dǎo)他“外王內(nèi)圣”的儒家之道,那個態(tài)度,就是,既然大清已經(jīng)進(jìn)關(guān)了,那就這樣吧,為了天下百姓輔佐皇上做一個好皇帝,漢化他、感化他…… 他是一個蠻夷,他是喝人血吃人rou的外族。 他早晚會滾回老家關(guān)外,這一切都是暫時的,漢家人都是忍辱負(fù)重的,漢家人怎么可能有外族皇帝那? 無上皇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無聲的笑兒。 既然不能被接受,那就這樣吧。時間長了,他也就順其自然了??赡軓乃膬?nèi)心里,他也不想硬湊上去,滿洲是蠻夷,滿洲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傳統(tǒng),有自己的驕傲—— 幾只秋天的蚊子在他的身邊“嗡嗡”,兩個小太監(jiān)拿著扇子撲打,無上皇站著不動好一會兒慢慢回神,又想起他的乖孫兒。 他的乖孫兒是不一樣的。 不管哪個民族的人都接受乖孫兒,都喜歡他,都感激他……不管哪個階層的人都對乖孫兒頂禮膜拜,對他心服口服…… 他的皇額涅說,既然“他們”有心要結(jié)親,那就結(jié)親吧。他也知道,他是大清皇家人,他應(yīng)該對每一個子民一視同仁。 無上皇面對平靜的大海,好似化身一個雕塑。與此同時,京城城西的一處宅院里的前院,李光地、方苞幾個人一起來看望陳廷敬,相對無言。 安靜中,陳廷敬胸悶地咳嗽幾聲,李光地上前一步給他順著背,顫顫巍巍的模樣,陳廷敬恰好看到他掉的沒有幾根白發(fā)的腦袋瓜,緩過來氣后,兩個七十歲的老人,又一起笑。 張延玉走到茶幾邊,提起茶壺給陳廷敬倒一杯茶,端給他,陳廷敬看著他肖似張英的模樣,四十出頭的年紀(jì),正是為官的精華時光,心里升起一股安慰。 用完一杯茶,他緩緩靠在軟枕頭上,緩緩開口:“方苞先生,皇上今兒可有說,他答應(yīng)那個提議,要鄭家姑娘進(jìn)宮?” 方苞先生一愣:“……皇上沒說?!?/br> 李光地瞬間反應(yīng)過來:“皇上沒說,說明皇上沒想著答應(yīng)?!?/br> 陳廷敬看向方苞和張延玉,方苞還在震驚中。張廷玉的臉色從疑惑,到不確定,到確定,到驚訝。 張廷玉輕輕放下手里的茶杯在茶幾上,一個問題也出口:“皇上,根本沒有打算答應(yīng)?” 陳廷敬聲音里透著生病之人的無力:“……皇上根本沒有打算答應(yīng)。” “但是,漢家姑娘參加選秀……” 漢家姑娘參加選秀,必然要成為“人心所向,大勢所趨”,皇上必然明白,那么皇上拒絕一個看似的好選項鄭家姑娘,皇上會怎么做那? 方苞對政治不懂。李光地老了,感覺精力不足,他在床邊的繡墩上坐下來,慢悠悠地說道:“當(dāng)年,順治皇帝也是正式納過漢妃……” 妃子的祖父叫石維岳,前朝萬歷三十八年進(jìn)士,官至省副使。任職期間,調(diào)查過一件某王府王妃毒殺親王的案件,案件中官職更高的巡撫、巡按等等都受賄枉法,只有石維岳挺身而出,力排眾議,最終案情大白。 石氏一族在漢官中頗有威望。石氏入宮后受到順治皇帝禮遇,住在西六宮中的永壽宮,宮中呼為“永壽宮妃”。根據(jù)記載,順治皇帝對石氏的家人也是封賞有加。 石氏和董鄂妃的關(guān)系很好,平日一起誦讀詩書,談?wù)摷页!?/br> 石氏在宮里也被允許穿漢裝、說漢話…… 石氏在康熙六年去世??滴趸实巯铝钶z朝三日,追封石氏為“皇考恪妃”,命大內(nèi)及宗室等素服三日,不祭神。喪禮按□□壽康太妃博爾濟(jì)吉特氏的規(guī)格cao辦,十分隆重…… 當(dāng)然,這位妃子的家族是被抬旗的。 張廷玉明白幾位老臣的意思——順治皇帝曾經(jīng)鼓勵滿漢互結(jié)婚姻,他自己迎娶漢族妃子,以身作則還是其他原因不得而知。但是這一個證明。 康熙皇帝的一生都沒有正經(jīng)的漢妃,后面收進(jìn)宮的幾個位分低的,還是曹寅的表親家里的,同樣出自包衣旗的女子。 時間太久遠(yuǎn),他們都要忘記這件事情了。 方苞眉心緊皺。 張廷玉瞧著兩位老臣古稀之年的模樣,吞吞吐吐地問出來:“如果,皇上,有意答應(yīng)……” 陳廷敬長長地嘆氣:“河西四將、姚啟圣、周培公……江南世家、中原世家……這些人的后人都可以。” 張廷玉搖頭:“老相爺,我要說的是,你和……” 張延玉的目光落在陳延敬和李光地身上。 陳廷敬:“!??!” 李光地:“!??!” 方苞:“?。?!” 震驚中,方苞先回神:“我家的兩個女兒,也要參加選秀,都對皇上喜歡得不得了……” 陳廷敬重重地咳嗽,臉上泛起潮紅,張延玉趕緊給他順背,李光地還在呆愣中。 第二天,弘星在上小朝的時候,就感覺有幾個官員,看他的眼神兒特“奇怪”。 小朝過后是經(jīng)筵講學(xué),一場講學(xué)下來,弘星的感覺更深刻。 弘星也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他也不會詢問,看看時辰,去慈安宮和慈寧宮請安,都一個弟弟兩個meimei玩一會兒,正好回來乾清宮午休。 一個人用完晚膳,大太監(jiān)提醒待會兒李紱來見,弘星看看雨后濕潤的好天氣,干脆領(lǐng)著李紱出門逛街。 少年郎一身楓葉紅的一裹圓,頭上一個烏黑油亮的小啾啾辮子,眼睛上一個大墨鏡,大拇指上扳指,手腕上佛珠串兒,身上掛著懷表玉佩香囊……腰上掛著一柄銀制鵝錐、一副銀滿池嬌紋柄帶鞘小刀…… 還纏著一根小鞭子。 看似一般習(xí)武紈绔少年的打扮,可那頂級緙絲的布料,刺繡精細(xì)做工一眼看去就是價值很高,金玉腰帶,腳上的鞋子上都有閃亮亮的鉆石紅寶石……這一看就不是一般富貴人家的孩子。 瞧瞧那拿著一串糖葫蘆一邊吃一邊聽“管家”嘮叨的“耐心”模樣,那個天生的驕縱……那份天然的貴氣…… 再大的墨鏡也擋不住人們看一眼又看一眼。 李紱感受到皇上一出現(xiàn)引起的轟動,心里頭直念佛,一邊給皇上揮開故意擠上來的人,一邊快速說道: “南京這次的地震,五級。傷亡沒有,只有些地方的人感受到家具擺動,睡覺的人驚醒?!?/br> 今年的恩科沒有影響,江南文人士子的熱情很高,還有人說這次地震沒有傷亡也沒有財產(chǎn)損失,都是皇上的大恩德。我在南京的感受很深,南京人對皇上那是真喜歡……” 他們身邊一個漢子特不見外地拍拍李紱的肩膀,龐大腰圓、聲若洪鐘的:“我們對皇上更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