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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小小的、微笑著的臉蛋便一下子映入眼簾。“臥槽!”看到那半懸掛著的人臉的那一剎那,裴予臻嚇得急忙鉆進屋子,跌坐在地上。在地上坐了片刻,精神稍稍回籠。應(yīng)該是個娃娃……裴予臻平復(fù)著呼吸,看了看手上的水珠,應(yīng)該是雨水。冷靜下來的裴予臻皺了皺眉,覺得忽然氣氛有些詭異起來。轉(zhuǎn)身重新看向屋子,伸手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手表,不見了……又掃視一圈屋子,裴予臻走向房門口,旋開了門把手。原本布置得溫馨有情調(diào)的走廊也與屋子里的狀況一樣,一片狼藉。周圍寂靜得有些讓人害怕。裴予臻走到秦溯的房門前,伸手輕輕敲了敲。然而門卻吱呀一聲便慢慢地開了。輕輕推開門,裴予臻叫了一聲秦溯的名字,沒有回應(yīng),猶豫片刻便走了進去。秦溯的屋子也與他的屋子差不多,早就沒了當初的樣子。不過秦溯去哪了?裴予臻逗留片刻,便去找了另一個玩家加德的房間。但依舊沒有人。多少覺得有些奇怪的裴予臻重新走到走廊,下了樓,旅館里很安靜,就連原本老板娘在的前臺,也空空如也,旅館的大門也就這么大敞著。走到一樓,裴予臻站到旅館門口,稍稍聽見了遠處傳來的談話聲,視線轉(zhuǎn)向一邊白天還光顧過的面包店,此時的面包店,就連那櫥窗玻璃,都碎了一地,更別說噴香的面包了。在店門外粗粗掃幾眼便能看到里面混亂空蕩的樣子。這個小鎮(zhèn)發(fā)生了什么?裴予臻心中的疑慮漸漸變重起來。裴予臻走出旅館,天空依舊下著小雨,街邊的路燈慢慢向著遠處的小路延長。街邊的店面也都是一片黑暗,沒有燈光。裴予臻奇怪地看了幾眼。走了一陣子,裴予臻看著面前慢慢鋪下來的金光,又抬起頭看向遠處在云朵中探出腦袋的太陽,原來現(xiàn)在是早晨……暫時按下心中的疑惑,裴予臻繼續(xù)往前走去。除了街邊的店面暗沉沉的一片之外,許多玻璃的櫥窗也都碎了一地,隨著太陽越升越高,周圍的景象也變得更加明亮起來。碎了一地的玻璃渣,胡亂堆在街邊的桌椅與雜物,五顏六色的不知道是顏料還是油漆的東西灑在建筑物的墻上和街道上。眼前所有的景象,都似乎在暗示裴予臻,這個小鎮(zhèn)巨大的變故。裴予臻慢慢停下腳步,試圖回憶,但是腦海中依舊只有截止到睡覺前的記憶。但是會發(fā)生什么呢?裴予臻皺眉,他只不過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怎么會一睜眼就變成這樣?心中疑慮重重地慢慢走著,不知不覺竟到了之前路過的十字路口。而十字路口的對面,與剛才那些破落的店鋪不同,那蠟像館前面,熙熙攘攘地圍著不少人。“趕緊的!別偷懶!”一個面相兇惡,嘴里還叼著一根煙的男人氣勢逼人地在四周打轉(zhuǎn),看樣子似乎是在監(jiān)督。裴予臻站在路邊,看向那邊顯眼的兩個個角色卡名字。還未來得及仔細看是哪兩個玩家,對面的那個男人便似乎發(fā)現(xiàn)了裴予臻,隔著一個十字路口,厲聲喝道:“里斯!你在那愣著干什么?!”裴予臻愣了愣,猶豫片刻,朝著那蠟像館走去。走近,那男人皺著眉頭吐了一口煙,極其不耐地上下掃了裴予臻兩眼,“來干活?要干活就趕緊過去,不然……”男人沒說完,只是冷冷地笑了一聲,又抽了一口煙,瞥了一眼就這么露天放置在一邊的一座蠟像。裴予臻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座極其精美的蠟像。雖然裴予臻自己對蠟像有些抵制心理,但是里斯畢竟是為了蠟像而來。裴予臻細細地看向那座蠟像。蠟像是個女人,做得極其精美,就連發(fā)絲和皮膚紋理都逼真極了。不過雖然這座蠟像很精美,但是裴予臻還是沒太理解這個男人的意思。“還愣著干什么?!”耳邊再次傳來那個男人不滿的吼叫。裴予臻收回視線,低下腦袋走向一邊,沒走幾步,右手手腕就被突然拉住,裴予臻的腳步頓了頓,看向那只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幾乎是握住的一瞬間,裴予臻的繃帶微微發(fā)出熒光,幾秒之后,原本小臂上傳來的陣陣痛感消失了。裴予臻看向顧煢爾,用嘴型說了聲,“謝謝。”隨即,顧煢爾沉默著放開裴予臻的手,重新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干活,裴予臻慢步走到一邊,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趕緊!動作都給我快點兒!慢吞吞的!今天下午之前就要做完的!”那男人又是一陣不滿地催促,在一堆灰頭土臉的人中溜達,說到不耐之處還抬腿踹了幾下旁邊正在埋頭工作的人們。裴予臻剛走了幾步,就被一邊的人在手里塞了一把木頭。那人頭也沒抬,用手指了指另一邊道:“把這些送到那去。”“……噢?!迸嵊枵殂躲兜攸c點頭,抱著懷里的木頭便朝著男人指的方向走去。裴予臻看向那邊對著不少木頭的地方,又瞥了眼周圍,在一邊角落看到了秦溯的身影。走到木堆旁,裴予臻將手里的木頭放下,便朝著秦溯走去。秦溯正埋著頭敲著木頭,沒什么表情。裴予臻走近,又看了一圈周圍,假裝蹲下身幫忙扶住那塊木頭,問道:“在干嘛呢這?”“不知道,應(yīng)該是在做棺材?!鼻厮菘此谎郏稚蟿幼鞑煌?,低聲道。“棺材?”裴予臻疑惑地輕聲重復(fù)了一句,偷偷看向周圍。周圍有不少木塊,甚至還有些已經(jīng)半成形的棺材就這么大剌剌地擺放在蠟像館店面前,甚至是街道上。此時,太陽已經(jīng)慢慢升起來,金色的陽光鋪滿了整個街道,裴予臻一邊配合著秦溯工作,一邊繼續(xù)打量著這小鎮(zhèn)。放眼望去,凈是一片破敗的景象。裴予臻轉(zhuǎn)過腦袋,又瞥向那個脾氣暴躁的男人,此時正站在蠟像館的門口,指揮著。“輕點兒輕點兒??!碰壞了你們賠不起!今天下午就要送出去的!”那幾個穿著便服的工人……不,裴予臻看了眼那些搬東西的人的穿著,不像是工人。倒像是小鎮(zhèn)的居民。雖然身上的衣服破爛,但是看得出都是些日常穿著,還有些人正穿著小鎮(zhèn)的特色服飾。裴予臻仔細看著他們的動作,他們似乎正在將這些蠟像搬出去,而另外一邊則是擺放著許多裝蠟像的箱子,看樣子似乎要運出這座小鎮(zhèn)。做買賣賺錢?裴予臻收回視線,有一下沒一下地擺弄著手里的木頭,又左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