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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正好就觸到霉頭上, 給了陛下一個攆走他的機會, 甚是盡心盡責地道,“奴才雖沒見過,想著必是些寫詩作詞之類的, 為的也是互通心意, 討得對方歡心, 奴才倒以為,就陛下同娘娘之間的感情, 這書信之物, 并不在于詞藻有多華麗, 單是取了那其中一段緣分,就足以成詩, 流傳千古了。” 高沾說完垂下頭跪在那,也不敢起來。 周繹看了他半晌, 一聲輕笑, “你腦子倒是活絡?!?/br> 高沾更是不敢說話。 陛下能這個時候問他婚嫁之事,他豈能不明白,壽宴之后一切都走上了正軌, 宮中已有不少人都在暗里打聽, 皇上何時封后。 那日壽宴左相提出來,陛下也曾表過態(tài)。 雖陛下沒明說。 可如今周繹的身份一暴露出來, 這樁婚事, 倒也不必讓人再重新提及了。 娘娘和陛下, 本就有婚約在身。 陛下和娘娘這段感情, 高沾最為清楚,兩人是如何起的緣分,他可是見證之人。 想當初娘娘一直躲在那浣衣局,大半年陛下都不知情,要不是后來娘娘生了出逃之心,最后在含熏殿同陛下撞了個正道,兩人還不知道何時才能遇上。 當時多虧他長個心眼,將娘娘帶到了陛下跟前。 之后更是幾番撮合。 原本以為陛下是對娘娘的姿色動了心,喜歡她那一手熏香的本事,誰能料到兩人竟是有如此緣分。 一個是當年相許的未婚夫。 一個是正正當當?shù)奈椿槠蕖?/br> 就兩人這一番相遇,別說陛下和娘娘兩個當事人了,就連高沾每回想起來,都會覺得心口一陣激揚,感慨這一段感情,當真是來的奇妙,是天賜的緣分。 “起來吧。”周繹看了他一眼,繼續(xù)捧著書瞧。 高沾這才緩緩地起身。 周繹又看了他一眼,突地道,“知道朕為何要留著你嗎。” 高沾心頭猛地一跳,心一瞬提到了那嗓門眼上,只彎腰垂目道,“陛下宅心仁厚?!?/br> 周繹翻了篇書頁,才道,“因為你不笨。” 高沾背心蒙了一層汗,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再次跪下來磕頭道,“奴才叩謝陛下圣恩。” “下去吧?!?/br> 高沾趕緊退下,候在了一邊。 垂頭繼續(xù)翻著書頁,手里的那本書瞧了一半,身后才有了動靜。 秦漓收拾好了,捧著茶盞出來,走到了周繹身旁,喚了一聲,“陛下?!?/br> 周繹抬頭。 秦漓沐浴后,臉色已沒了適才的潮紅,也精神了許多。 “嗯?!敝芾[偏頭示意她坐。 秦漓將那茶盞放在他手邊上,坐在了軟塌另一側(cè),安安靜靜地陪著他看書,見他瞧得仔細,秦漓一時好奇問,“陛下成日瞧著這些,不膩嗎?” 周繹沒抬頭,“不膩?!?/br> 秦漓坐在那實屬無趣,便傾身往他跟前一湊,“陛下瞧的是什么?” 周繹也沒挪開,讓她瞧。 那密密麻麻的字跡,瞧著都眼花,秦漓實在是不敢興趣,正收回目光坐好,卻聽周繹道,“顏如玉?!?/br> 秦漓一時沒反應過來。 周繹的唇角卻是突地緊抿,緩緩揚起來了一道捉弄之笑。 秦漓這時才回過神。 他在消遣她。 秦漓正堵氣轉(zhuǎn)過頭去,周繹卻合上了那書,換了一聲高沾,“傳膳?!?/br> 秦漓又才回頭,詫異問,“陛下還未用膳?” 周繹起身,拉著她的手往里走,“等你?!?/br> 秦漓臉色一紅,垂下頭臉上的笑意一瞬溢了出來,身子不知不覺緊挨了過去,輕聲問他,“陛下今日當真不去正殿?” 周繹應了一聲,“嗯?!逼^看著靠在他胳膊上的那張臉,伸手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今日朕陪你?!?/br> 兩人雖每日都見面,但真正呆在一起的日子卻很少。 之前兩人各自揣著心思,沒捅破身份,后來好不容易相認了,又等著周繹恢復身份。 等一切都結(jié)束后,周繹卻又忙了起來。 秦漓想找他說說話都沒有機會。 今日聽他如此說,心坎上突地一甜,具體也說不清是何感覺,只覺心頭被填的滿滿當當,臉上的神色也控制不住的興奮,卻又怕周繹看出了心思,干脆將臉滾在了他胸前。 周繹低頭去瞧她,“高興了?” 秦漓將頭埋著更深,半晌才點了點頭,聲音含糊地道,“高興?!?/br> 周繹這才將她從身上扒了下來,“先好好用膳?!?/br> 高沾很快擺好了桌。 秦漓挨著周繹坐下,兩人的位置本隔了半個身子,早膳用了一半,秦漓已經(jīng)將那距離挪的半絲縫隙都不剩。 “繹哥哥......”她想問他一件事。 嫻貴妃昨日托給她的那件事。 周繹卻夾了塊糕點塞進她嘴里,低聲道,“食不言寢不語,先好好用膳?!?/br> 秦漓只得閉嘴。 用完膳,碧素進來伺候兩人漱口,高沾負責撤桌,收拾妥當后,兩人齊齊退了出去。 一頓飯后,秦漓早已經(jīng)將嫻貴妃那樁事忘了個精光,挨著周繹身旁坐著,卻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些什么了,只將頭靠在周繹的肩膀上問,“陛下要看書嗎,臣妾去拿?!?/br> 周繹沒應,卻問她,“還會寫字嗎?!?/br> 秦漓點頭,“會。” 八歲時她寫的字,他還曾夸過她呢,周繹看她自信滿滿,輕輕一笑,拍了拍她,“寫幾個字給朕看看?!?/br> 秦漓踴躍地起身,周繹跟在她身后。 那桌案上還剩了幾張棉連紙,秦漓將其展開,又回頭去尋筆,尋完筆,又左顧右盼了一陣,終是想了起來,先得磨墨。 秦漓正欲挽起衣袖,周繹已經(jīng)拿起了那墨石,“我來,你寫。” 秦漓驚愕地看著他。 周繹卻是沖她一笑,“感動嗎?” 秦漓愣住。 周繹一仰頭催了她一聲,“感動就好好寫。” 秦漓上回寫字是在八歲,如今八年過去,筆握在手里,再瞧著跟前那細膩潔白的紙張,突地就不敢下筆了。 周繹也沒再催她。 磨蹭了半晌,秦漓一個字都沒寫,又抬起頭問周繹,“臣妾寫什么字好呢?!?/br> 周繹道,“隨你喜歡?!?/br> 秦漓思索了一陣,抬眼掃過去,正恰就瞧見了那幾面上擱置的一壺青梅酒,腦子里也沒多想,手里的筆終于落在了那紙上。 落筆的那一瞬,秦漓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吹大了,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記憶里她是覺得自己寫的字還尚可。 繹哥哥曾夸過她,大頭菜還曾嫉妒過她。 可如今那筆捏在她指間,就似是不聽她的使喚般,一筆下去歪歪扭扭,一緊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