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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遠見,家里再窮,一定要讓他們去學校上學,好在義務教育,讀書也不花什么錢。 童喬安一直不愛說話,性格內向,但她并不自卑。 因為狼一樣的薄陸離護著她,從不讓人欺負她。 回到有錢人家的童喬安,頭越來越低,也越來越自卑…… 可這都不是讓童喬安黑化的原因。 真正讓童喬安黑化是因為她知道了一個真相——薄陸離早就死了。 死在找童喬安的路上。 這個夏天對薄陸離來說注定不平靜,他們沒錢讀書了,高中不是義務教育,已經要開始買各種各樣的課外輔導書,生活費也是不小的壓力。 他們……上不起學。 于是薄陸離這個暑假在工地打工,拼命掙錢,給……童喬安掙學費。 也是在這個暑假,童喬安認回童家,薄陸離聽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童喬安已經走了。 他拒絕了童家給的錢,拿著自己在工地掙的錢,買了一張車票。 他要去見他的meimei。 薄陸離死在了路上,童喬安并不知道。 她剛剛才回童家,還有些排外,童家人擔心她接受不了,也擔心她自責,沒人告訴她,全都瞞著她。 童喬安以為薄陸離不想理會她了,又被人排擠,自我厭惡,整個人越發(fā)沉默,也越發(fā)自閉,沒人能夠走進她的內心。 再后來,她終于知道了真相,徹底黑化,給后半部分的男女主造成了非常大的麻煩,以至于最終死無全尸。 喬安從回憶中抽身,濕著眼眶看著面前鮮活的少年。 “哥,我舍不得你?!彼f。 薄陸離剛剛板著的臉又忍不住松開,眼眶也跟著微微泛紅,他趕忙移開視線。 ——這個少年給童喬安撐起一片天,卻從不把自己的脆弱放在人前。 喬安嘴角扯出笑容,眉眼彎彎:“哥,吃飯啦?!?/br> 一直在旁邊的高特助微微一愣,他好像知道為什么童喬安今天沒有跟著童家人去醫(yī)院陪伴母親。 雖然他之前沒說什么,卻還是在心里覺得童喬安做得不對,再怎么說那也是愛她的母親??蛇@會兒看著眉眼彎彎的童喬安,他什么都明白了。 ——于她而言,薄陸離才是家人。 飯菜端了上來。 他們吃的很簡單,一碗窩窩頭,顯然是早上蒸好的,還有一碗咸菜,一碗剛剛童喬安炒的青菜,還煮了一個荷包蛋。 童喬安把荷包蛋放在薄陸離面前,薄陸離又趁著她放筷子,拿到了她面前。 “哥,荷包蛋你吃,你今天辛苦了。”喬安說。 薄陸離搖搖頭:“安安吃,安安今天做飯也辛苦了?!?/br> “我一點也不辛苦,窩窩頭是哥凌晨起來做好的,咸菜是王奶奶送的,我不辛苦,哥吃。”喬安態(tài)度堅決。 家里只有一只老母雞,一兩天才能有一個雞蛋。 薄陸離見她態(tài)度堅決,抿了抿唇,將裝著荷包蛋的碗放在了高助理面前,“高叔叔吃吧,您是客人?!?/br> 高特助:“……” 他忙搖搖頭,將荷包蛋推了出去。 薄陸離輕嘆一口氣,用筷子將荷包蛋分成兩半,一半放在自己碗里,剩下的推到了喬安面前,聲音輕輕:“還是一人一半吧。” 奶奶還在的時候,他們都省著給奶奶吃,奶奶走了,每次雞蛋都是推來推去,最終兩人一人一半。 喬安沒有再拒絕,她剛剛過去的人生雖然不富裕,但其實也不貧窮。 只是此刻她是童喬安,是那個盼望著一天能有兩個雞蛋的童喬安。 喬安:“哥,甜嗎?我放糖了。” 薄陸離:“甜?!?/br> 不知道為什么,高特助眼眶有些澀。 - 高特助吃完飯趕忙去廚房洗碗,他今晚住在外面車里,薄家住不下。 等到他洗完碗走了后,喬安和薄陸離坐在桌子旁邊,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薄陸離說:“安安,東西收拾了沒?” 喬安搖搖頭。 薄陸離又說:“也是,不用收拾什么?!?/br> 童家什么都不差,她在這邊的東西,確實什么都不需要。 “哥。”喬安看向他。 她知道自己必須走,薄陸離不會讓她留下,童家也一定會帶她走。 之所以不是今天走,就是想要再見薄陸離一面,她不想記憶里面的悲劇發(fā)生。 這樣好的少年,應該有一個輝煌燦爛的人生,前路熠熠生輝,不該戛然而止。 薄陸離看向她,眼神深邃。 “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讀書,以后我們念同一所大學,在同一個城市生活……”喬安眼眶又紅了,她也分不清楚是自己的情緒,還是童喬安的情緒。 薄陸離點點頭,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好?!?/br> “說好了,這是我們的約定?!眴贪残θ轄N爛。 “好,約定?!鄙倌暌猜冻鲂θ?,眼神泛起光芒。 喬安:“哥……你永遠是我哥。” 薄陸離抬手,好半天才放在童喬安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你也永遠是我的meimei。 - 童蒼衡到的時候,屋子里面的燈已經熄了。 高特助提醒:“他們已經睡下了……”雖然或許都躺在床上沒能睡著。 童蒼衡嘆口氣,沒說話。 “夫人怎么樣了?” 童蒼衡:“沒事了,我先趕過來,明天早上他們都過來,我們接安安離開?!?/br> 高特助的神情有些遲疑。 童蒼衡問:“怎么了?” “童小姐過去吃了很多苦,但薄陸離對她很好,他們的感情也很深,她回去……會不會不適應?”這話其實不該助理說,可今天那對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給了他深刻的記憶,他忍不住說了出來。 童蒼衡又嘆了口氣,半響才說:“我和芷蘭都見不得安安再過這樣的日子,至于薄陸離……我們會補償他的,讓他以后吃穿不愁?!?/br> 高特助張了張嘴,終究什么都沒說。 他想,那位少年怕是不會收童家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童蒼衡從車里醒來的時候,薄陸離在燉雞。 喬安走了出來,他還沒得及招呼自己的女兒,就見喬安沖了過去,著急道:“哥,你怎么把雞殺了呀!以后就沒有雞蛋吃了!” 薄陸離輕輕露出一個笑容,“沒事,哥不愛吃雞蛋?!?/br> 喬安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要走了,薄陸離不知道給她什么,童家都有,他沒什么好給的,也沒有東西可給,只能把那只老母雞殺了。 過去的兩年,他們分著雞蛋吃,現(xiàn)在童喬安要走了,薄陸離把雞殺了燉給她吃。 喬安看著少年瘦削的肩膀,眼眶再次濕潤了起來。 薄陸離……昨晚應該也哭了吧?眼睛有些腫